第1740章 當年事
第1739章當年事
“赫哥兒乖,只要有祖母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的!”歐氏孱弱的身子抱着年幼的孫子,踏上了流放之路。
“祖母,爹娘為什麼不跟我們在一起?我想爹娘了。”蕭天赫窩在祖母的懷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還小,對於生離死別之事的承受能力十分的有限。
“你爹娘一直都陪着咱們呢,看着咱們呢,赫哥兒不怕,還有三叔三嬸在,二嬸和萱姐兒也在呢,你是哥哥,要給萱姐兒做個榜樣。”歐氏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孩子們苦,難道大人就不苦嘛,她沒有了丈夫,兩個兒子和大兒媳也都沒有了,老三差點被打死,老三媳婦拜堂都沒有拜完就跟着一起流放了,老二媳婦剛剛才知道有孕,這個孩子就成了遺腹子了。
“哥哥!”萱姐兒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伸出小手抓住了哥哥的袖子,兩個小傢伙年紀差點的小,從小在一起感情就好,現在一個哭了,另外一個也跟着哭,哭的人心都碎了。
“啪!”一聲鞭子響。
“哭什麼哭?別跟老子在這裏號喪,別看你們在京城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如今落到了我們的手上,你們就都給我乖乖的聽話,好好的趕路,若是有什麼么蛾子,別說我不講情面!”長長的鞭子就打在赫哥兒身邊的泥地上,炸起來的泥巴差點打在了蕭天赫的臉上。
“你幹什麼?想要造反不成?一個流放犯還敢瞪我!我讓你瞪我!”押送的差役看着蕭熠寒回頭瞪着他,直接把鞭子就抽到了蕭熠寒的身上。
“別打我三叔,別打我三叔!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蕭天赫和萱姐兒兩個孩子掙扎着往三叔的身邊爬,他們已經沒有父親了,只有三叔一個了,若是三叔在沒有了的話,那他們的天就真的塌了。
最後還是歐氏把身上藏着的最後一點銀錢送給了那個差役,才算是把蕭熠寒給救下來了,“老三,你要好好的活着,咱們蕭家只剩下你一個頂樑柱了,老三,你怎麼樣?”歐氏看著兒子身上的傷痕,心疼的像是被剜肉一樣。
“三嬸,你看看三叔啊,三叔流血了。”萱姐兒年紀小,忍不住去扯了扯三嬸的衣裳,她的眼中三嬸和三叔就像是自己娘親和爹爹的關係一樣的,三叔受傷了三嬸要照顧的。
誰成想這個新婚的三嬸直接甩手推開了萱姐兒,萱姐兒一個沒站住坐在了地上,小屁股直接給摔疼了哭了起來,萱姐兒是衛國公府二房的嫡女,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長大,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冷待過,突然被如此的對待,還是名分上的親人,萱姐兒怎麼能不委屈呢。
“女人!你找死!”蕭熠寒站了起來,站在了自己新婚妻子的面前,這個女人不是他想要娶的,而是他到了成婚的年紀又為了打消皇帝對蕭家的猜疑這才娶進門的,反正他沒有心儀的女子,京城的貴女們也沒有人看得上他這個“浪蕩子”,所以才娶了這位翰林家的嫡出二小姐。
誰也沒想到,在成婚當日衛國公府遭此大難,以至於他們這對新婚夫婦一直都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什麼溝通和交流,這是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在蕭熠寒的盛怒之下。
“別動手!”歐氏攔住了兒子,她知道兒子現在身心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面對自己陌生的妻子,還有受了委屈的侄女,他站在誰那邊自然是顯而易見的,現在親人就是蕭熠寒的逆鱗,觸之必死!
“老三,流放的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歐氏勸住了蕭熠寒並沒有讓他發火,而這位楚家嫡女也好像被嚇住了不敢吭聲也不抬頭,沒有人知道她想什麼又再琢磨着什麼。
誰知道,在半路上她先是跟蕭天赫兄妹倆爭搶食物,算計的蕭家人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更是向一個差役自薦枕席,徹底的把蕭家人的裡子和面子都給丟盡了,踩着蕭熠寒的臉面,只為了能夠在流放的路上過的好一點。
只是差役哪裏敢沾染被皇帝親自下旨流放的女犯呢,這要是被人知道了的話,可是殺頭的大罪,他們敢搶了他們的錢財還有抽打責罵,但是一不敢鬧出人命,二不敢跟女犯有什麼瓜葛,這對他們來說是鐵律。
不敢鬧出人命這個事是上面有人關照下來的,務必要讓蕭家人全須全尾的到東域,路途上吃點苦頭無所謂,但是不能鬧出人命來,否則,就讓他們全家來陪葬。
有這樣的前提在呢,誰敢要楚夕這樣一個送上門來的肥肉啊,就算是想要佔點便宜都不敢。
“楚夕”當然是不想跟着蕭家人去東域的,她就算是長在閨閣之中也知道東域是個什麼樣的鬼地方,據說每年有六七個月的時間都是在嚴寒之中的,缺衣少食的,民風彪悍,若是她過去了還不得被餓死苦死啊?
尤其是自己這個新婚的丈夫,一點不照顧自己不說,還像是個夜叉一樣,“楚夕”怎麼會心甘情願呢,所以連自薦枕席這種下作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三叔,三嬸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不然的話怎麼會嫌棄我們,還牆我們的東西,我不要這個三嬸了!”蕭天赫悄悄地跟三叔說道,在他幼小的心裏也是極端護短的,自己的家人不可以被任何人欺負,現在他不想要這個三嬸了。
“等到了地方,就讓她滾!赫哥兒別怕,有三叔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的。”蕭熠寒把侄子摟的更緊了一些,這才剛剛靠近東域,並未到達東域的地界呢,就已經開始冷了,若是到了東域,他們身上分文無有,要怎麼生活下去呢?其實蕭熠寒心裏也沒底。
流放的路是辛苦又艱難的,“楚夕”沒少因為吃的用的東西鬧騰,什麼話過分說什麼,什麼行為難堪就做什麼,簡直就是讓所有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楚夕”就像是個瘋婆子一樣,完全不像是個大家閨秀,就更別說是什麼翰林家教養出來的姑娘了。
蕭家人沒有跟她計較的,只是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而蕭熠寒則是牢牢的把家裏人護在身後,不讓“楚夕”有任何傷害家人的行為。
但是在臨近東域的時候她終於自己把自己個“作”病了,蕭天赫甚至覺得心裏很痛快,這個惡毒的女人終於不用再禍害他的家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