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楊信的釜底抽薪
西伯侯姬昌稍微打理了一番自身,然後帶着南宮适、散宜生等人進了汜水水,求見了汜水關守將韓榮。
“什麼?侯爺要借兵平叛?還要余化將軍親自潛入西岐城救出伯邑考?”韓榮直接傻了。
韓榮根本沒有想到西岐有這麼大的變化,西伯侯姬昌三子協同眾庶子反叛,囚禁了西伯侯的嫡長子伯邑考和二次姬發。更令韓榮無語的是,姬昌居然向他借兵,以平西岐之亂。
“侯爺,不是末將不想幫,而是真幫不了啊。末將雖然是汜水關守將,但只能鎮守汜水關,不能脫離汜水關,更不能帶兵離開汜水關。要不然這樣吧,不若侯爺前往朝歌,請大王下令,只要大王令來,末將便盡起兵馬,助侯爺平叛。”汜水關守將韓榮說道。
無令不得離關,這是鐵律。別說韓榮與西伯侯姬昌關係並不好,即使是生死之交也不能直接率兵離開汜水關啊,這與反叛有什麼區別?
“將軍之意本侯也考慮過,可是,汜水關離朝歌太過遙遠,這一來一回,變數太大,不若這樣,聽聞余化將軍座下火眼金睛獸速度奇快,不若讓余化將軍往朝歌走一趟,將此事稟報大王?”西伯侯姬昌無奈地說道。
西伯侯姬昌說完,便奉上了重禮。汜水關守將韓榮本不想摻和此事,但看到如此重的厚禮,最終沒有抵擋住厚禮的誘惑,便請來了副將余化。
西伯侯姬昌隨即將西岐城內發生的一切詳細地告訴了余化,韓榮則讓余化手持自己的印信,騎着火眼金睛獸快速地前往朝歌,將這些事情稟告給大王,一切讓大王做主。
西伯侯姬昌還給余化也備了一份重禮,余化二話沒說,拿了韓榮的命子信,騎着火眼金睛獸快馬加鞭地趕往朝歌。
“什麼?西伯侯第三子伯安夥同眾庶子叛亂,佔領了西岐,並扣押了伯邑考和姬發,西伯侯姬昌要借兵平叛?”帝辛不可思議地說道。
“是的,末將所言句句為真,這一切都是西伯侯姬昌親自告訴末將的。”余化當即將汜水關內發生的一切一字不差地訴說給帝辛。
“余將軍遠途勞頓,先下去休息一番,待孤思考片刻再給予答覆。”帝辛說道。
待余化下去,帝辛立即召來了楊信、聞太師、姜子牙和申公豹,將這件事情一說。
“哈哈哈哈!姬昌也有今天!”聞太師大笑道。
“意料之中之事,只是沒想到伯安身邊有高人吶。”楊信也是笑了,沒想到一道推恩令能起到這麼大的效果。
“西伯侯姬昌這次可慘了。”姜子牙也笑了起來。
姜子牙自從被帝辛封為太師后,可謂是兢兢業業,在姜子牙勞心勞力地操持下,殷商的國勢隱隱呈蒸蒸日上之態,不得不說,姜子牙還是有很大本事的。
只是,如果讓元始天尊知道,姜子牙不在西岐幫助西伯侯姬昌,反而在盡心儘力地幫帝辛提升國力,不知道會不會將元始天尊的鼻子氣歪。
申公豹則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不發一言。眾人也不介意,帝辛更是知道申公豹搞陰謀詭計、忽悠人行,在這方面,他不行。
“那我們要不要派兵助西伯侯姬昌平叛?”帝辛問道。
“為什麼要平叛?伯安這是在響應大王號召啊。”楊信單手虛空一劃,西伯侯姬昌的屬地以立體形勢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王可以直接下令,將西伯侯的領地一分為一百,西伯侯佔一份,其餘的九十九份分別或給西伯侯的九十九子,這不正好體現大王的恩德嗎?沒辦法,誰讓西伯侯的子嗣多呢,只能分成一百份,只要大王分封好西伯侯諸子,那叛亂之事自然迎刃而解,何須出兵平叛?”楊信笑道。
眾人眼睛一亮。
“高,實在是高啊。好一個釜底抽薪之計!”聞太師大聲讚歎道。
直接將西伯侯的領地分成一百份,即使西伯侯姬昌聯合了伯邑考和姬發,實力和勢力也大不如從前,如若內問再發生爭鬥,無形之中會再次消耗西伯侯領地的實力。
“妙,就依恩師之言。”帝辛說道。
“在下只提個大概思路,具體如何實施,西伯領如何劃分就有勞姜太師了。”楊信一轉手,將這事將給了姜子牙。
姜子牙立即接手了過來,對姜子牙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唯有兢兢業業,才能報答帝辛的知遇之恩啊。
楊信報之以神秘的微笑,姜子牙是註定要投西岐的,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姜子牙投奔西岐時,西岐的文武官員知道是姜子牙將西伯領一分為一百,會不會生啃了姜子牙。
“那一切有勞姜太師了,還請姜太師快一些,否則,遲則生變啊。”帝辛語重心長地說道。
“臣明白,臣這就劃分西伯領。”姜子牙連忙說道,然後藉著楊信用法術生成的西伯領立體地形圖,開始規劃分封西伯侯的九十九個兒子。
姜子牙充分考慮到雙方的實力對比以及名望、聲勢等,將西岐城一分為三,分別划給了西伯侯姬昌、伯邑考和姬發,西岐之外的領地則分封給西伯侯姬昌的九十九子,這些領地犬牙交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楊信一眼就看出了姜子牙的意圖,不得不說,姜子牙是真有本事,如果沒有外敵,這九十九子勢必會因領地的紛爭而打作一團;但是有了外敵,這九十九子熱必又會緊緊團結在一起,因為不團結就會被各個擊破。
這敵人是誰,眾人是心知肚名,不就是西伯侯姬昌嘛。
姜子牙將自己制定的方案呈給帝辛看,帝辛看也不看就按上了自己的大印,讓申公豹去向西伯侯姬昌的九十九子傳令。
申公豹騎着他的坐騎白額虎快速地往西岐城飛去。是的,申公豹會飛,既然會飛為啥要走路?而且飛行可以避開西伯侯姬昌一行人。
申公豹飛到西岐城后,立即向伯安以及眾庶子傳達了大王之令,並將帝辛臨時製作好的諸侯印信、令牌之類分發給伯安和西伯侯的眾庶子。
伯安見事已至此,只能拿起印信、令牌之類的,帶領自己的手下,去接管自己的封地,只不過臨行前,伯安與眾庶子向天盟誓,組建攻守同盟。
眾庶子也不傻,知道單獨一個根本不是西伯侯姬昌的對手,索性就聯合起來。
申公豹傳完帝辛之令后,又在西岐城待了一段時間,直到伯安和眾庶子到達各自的封地並掌握封地的軍權后才離開。
申公豹一走,無人看押伯邑考和姬發。伯邑考和姬發立即快馬加鞭地趕往汜水關。
“伯邑考,姬發,你們逃出來了?”西伯侯姬昌等人看到狼狽而來的伯邑考和姬發,以為他倆是從西岐城逃出來的。
“父侯,並非如此。”伯邑考苦澀地說道,然後將西岐城發生的一切詳細告訴了西伯侯姬昌。
“帝辛小兒!”西伯侯姬昌“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昏倒在地。
南宮适和散宜生等人臉色大變,顧不得西伯侯姬昌的傷勢,連忙將西伯侯姬昌架到馬車上,乘馬車離開了汜水關。
在汜水關內大罵帝辛,如若讓韓榮聽到,自己一行人可就要交待在這裏了。好在,韓榮並沒有聽到,眾人出了汜水關后,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不過,眾人並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快馬加鞭地往西岐趕。
不管怎麼說,西岐還在手中。
將西岐城划給西伯侯姬昌父子仨,姜子牙也是深思熟慮的,因為,只能將西岐城劃分西伯侯姬昌,即使划給了姬昌的子嗣,他們也守不住,因為西伯侯姬昌的名聲和聲望太響,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划給他們父子仨,順便多少還能挑撥一下他們父子的關係。
南宮适、散宜生等人護送着西伯侯姬昌回到西岐城后,輕易地接收了西岐城,隨之,眾人臉色大變,因為伯安以及西伯侯姬昌的眾庶子們,將西岐城的武庫、糧庫、錢庫等搬了個精光。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西伯侯姬昌的病情,此次西伯侯姬昌怒極攻心,傷了神智,在西岐城內療養了近半個月才多少緩過點來,沒有“嘎吱~”一聲過去。
西伯侯姬昌一醒,整個西岐城瞬間平靜下來,可見西伯侯姬昌的能力,要不然怎麼以“賢侯”之名,名揚天下,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姬昌自己暗中推波助瀾。
“帝辛小兒,不服此仇,我姬昌誓不為人!”西伯侯姬昌狠聲說道。
“侯爺,報仇之事需從長計議,現在西岐無糧啊,當下正屬青黃不接之際,唯有扛過這段時間才能收得糧草啊。”南宮适說道。
西伯侯姬昌雙眼一黑,差一點栽倒在地。
“伯安,你夠狠!”西伯侯姬昌恨恨地說道,能不恨嗎?伯安和眾庶子可是將西岐的糧庫搬了個精光啊。
“這一切都是帝辛小兒造的孽,本侯早晚要報復回來。”西伯侯姬昌冷聲說道。
“現在的情形大家都知道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諸位有何良策?”西伯侯姬昌問道。
“向大王借糧,不,借糧種,然後還時將糧種煮熟了再還。”一名大臣說道。
“此乃絕戶毒計,士不可取也。”南宮适搖了搖頭。
“帝辛小兒是不會借糧的。”西伯侯姬昌說道。
眾人為之一驚。
“帝辛小兒巴不得我們餓死,根本不會借給我們糧草。”西伯侯姬昌說道,姬昌說的很對,帝辛根本不會借給西岐糧草,不但不借,還會令各種諸侯都不借給西岐糧草,或許,只有西岐下屬的那些小諸侯會借些糧草吧。
但是,糧草乃是根本,那些小諸侯不可能有損己利人的覺悟,能借也只是借一點點,面子上說的過去也就罷了。
“那向南伯侯和北伯侯借,或者向冀州侯蘇護借?”一名大臣又說道。
“先不說他們會不會借,即使借,路途太遠,這一來一回,在路上就得消耗不少糧食,說不得,借來的糧食都不夠路上用的。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回伯安他們搬走的糧食。”散宜生沉聲說道。
其實眾人都知道,最快,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搶回伯安他們搬走的糧草,但他們不好明說,只能拋磚引玉。
“南宮适,點齊兵馬,攻伐伯安。”西伯侯說道。
“侯爺且慢,不能攻伐伯安,伯安乃西岐之變的核心人物,攻打伯安會令其他人心驚膽寒,他們一膽寒,勢必會組成攻守同盟,到時,將不再是小打小鬧,而成了大戰。臣建議,先禮後兵。”南宮适說道。
“怎麼個先禮後兵法?”西伯侯姬昌問道。
“侯爺畢竟是西岐的主人,西伯領名正言順的侯爺,侯爺完全可以用病危為理由,召百子入西岐。入西岐者多少心中還有孝義,心存孝道,可以視為一路人,侯爺到時可……”南宮适還未說完便被西伯侯打斷。
“扣押住他們,逼他們的臣下奉上糧草!”西伯侯姬昌怒聲說道。
“萬萬不可!侯爺,萬萬不可啊,一來,侯爺這麼做有失賢侯的名聲,二來,侯爺這麼做徹底將他們推到了侯爺的對立面啊。”
“如若侯爺的子嗣前來,侯爺自當良言相勸,並放他們回封地,只要他們奉上糧草,按時交稅即可,待西岐糧草豐厚,兵強馬壯之際,再在侯爺的子嗣中行縱橫連縱之術,拉一批,打一批,最終,侯爺仍能一統西岐。”南宮适連忙說道。
西伯侯姬昌緊握的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鬆了開來,然後吐氣開聲道:“就按你說的辦。”
南宮适也舒了一口氣,然後連忙派出信使,去各個領地通知西伯侯姬昌病危的消息。西伯侯姬昌年勢已高,又經此重創,病危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信使的到來,在眾庶子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也是一個選擇,關乎自身性命,關乎自身權勢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