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9章 北地中都,張浚病重
“臣妾,參見陛下!”
沈堂忙活了一天,剛剛回府回到后宅,便是見到香菱引眾女相迎。
沈堂苦笑一聲,“你們怎麼也來湊熱鬧,老爺我已經是忙死了。”
上前將香菱扶起來,眾女隨之起身,視線盡皆落在沈堂身上。
沈堂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眾女視線中傳來的之前從未有過的一些情緒,是什麼?
沈堂一邊引着眾女進入廳堂,一邊思索。
畏懼?距離感?亦或是崇敬?
孤家寡人,果然是如此!
沈堂心中嘆息一聲,有的時候身份的轉變會讓很多人情緒、關係發生改變,更不要說是變成皇帝!
這兩個字太重,重的讓最親近的人都變得陌生。
好在,之前有了在皇宮中的遊覽,讓沈堂的心境平和了許多,否則,他這會兒怕是也難以壓抑自己的心情。那范進僅僅是中舉就歡喜的瘋了,而現在,他可是能夠名正言順的登上皇帝的位置!
哪怕在此之前他的權勢也不比皇帝小,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登基的皇帝,可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趙王可以與任何人親近甚至是放低自己的身份,可皇帝是天下至尊,是天下之主,哪怕再尊貴的趙王也無法比擬皇帝這兩個字的尊貴。
見到眾女盡皆沉默不言,沈堂想了想,隨後笑道,“怎麼?我成了皇帝,你們便不是我的妻妾了?要說不同,的確是有的,比如說香菱怕是要母儀天下成為皇后,暮語要成為貴妃,你們一個個也要被冊封,但是這又有什麼區別么?”
“對於我而言,你們還是你們,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見到眾女依舊沉默,唯一一個過來人任嬙表示自己要現身說法,“咳咳咳……那個,諸位姐姐,我跟你們說,這什麼皇后、嬪妃啊,實際上也就是這麼回事兒,這皇宮不過是換了個大點兒的府邸罷了,咱們依舊是夫君的后宅,夫君也依舊是咱們的倚仗,沒什麼不一樣的。”
“這若是非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倒是也有一些,首先便是身份變了,變得更為尊貴。”
“可是說來也就是這麼回事兒罷了,就算是香菱姐姐當了皇后,難不成整日咱們姐妹見了,就要三跪九叩拜一遭才行?”
“另外的不同便是,這皇宮之中為了位份、為了外戚、甚至為了將來的皇位,嬪妃之間會互相爭鬥,可是也未必盡皆是如此。”
“就說咱們,香菱姐姐也沒有個兄弟之類的,哪兒來的外戚?暮語姐姐倒是有,不過邵家難道會因此而跋扈目中無人?剩下的咱們,也都差不多,就我那兩位兄長,若是敢做出什麼污了夫君名聲的事兒,都不用夫君開口,我便將他們收拾了。”
“至於將來的皇位,那是夫君該考慮的事兒,咱們后宅女子瞎摻和什麼?”
“位份和寵愛更不要說了,夫君疼愛咱們,以前如此、以後如此,有誰會為了一個分為而傷了姐妹情分?若是如此的話,我又何必不遠萬里到了這開封府?”
“我無比相信,咱們家和以往的那些帝后嬪妃是不一樣的!”
任嬙的話讓眾女不由得笑了起來,如果是別人這樣說,自然是存疑的,可是這位是誰?當年党項國的妃子、正兒八經的皇后,甚至還當過皇太后,她現身說法,絕對不是沒有證據的胡言亂語。
而且,任嬙這般說,也是拿自己給一眾姐妹打趣,眾人自然要接受任嬙的好意。
“嬙兒所言不錯!”沈堂讚許的點了點頭,“若是你們都要拜我,那也應該給咱們家皇後娘娘拜禮才行,將來,咱家皇後母儀天下,而且哪怕是農家也知道,男主外女主內,我便是皇帝,到了家中也是咱們家皇后做主,所以說,你們該拜哪一個,這不很明顯么?”
一席話,讓眾女再度笑了起來。
隨後,沈堂正色說到,“如嬙兒所言,咱們家與其他人本就是不一樣的。”
“香菱與我相濡以沫、貧賤夫妻一步步走出沈家村到了現在,彼此之間的情分不是什麼位份的改變就能夠改變的。”
“想當年,我是沈家村的粗漢,香菱便是我的妻子,後來我走出鄉野一步步向前,香菱盡皆陪伴,我是伯爵、侯爵、公爵、王爺,都不能改變什麼,以後我是帝王,同樣也是如此。”
“我與暮語初識北地,歷經生死,我的體內,甚至有着她的血,早已經不分彼此。”
“玥兒不以郡主之尊用情,不以國別之異動搖,伴我在中都、隨我往西京,生死同路!當年,你我二人情分乃是兩國數十萬將士見證,十里紅妝、緣定三生、九十九里、十一行營,到現在也是我們的見證,同樣是無數有情人的聖地。”
“靈兒隨我出泗州,往成都,郡駕不以我之卑鄙遠附萬里,你我之婚姻,乃是先帝欽賜,無以變更!”
“你們也是如此,我們非是因利結合,而是情濃相至!”
“你們一直將我當成夫君,我也一直將你們當成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前、現在、以後,莫不如是!”
“愛江山亦或愛美人?”
“曾經我對香菱講過,你們便是我的整個世界,當年,為了璃兒我可以不惜代價、不顧一切將兵大理,衝冠一怒,數十萬人殉葬!為了你們,我寧肯負了這江山和天下,對於我而言,皇位重要,你們卻是比這座皇位更為重要。”
眾女聞言,盡皆淚目漣漣!
愛江山不愛美人是英雄!愛美人不愛江山,是女子最期盼的情郎!
如今,她們的夫君,即將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尊位,卻是在她們的面前告訴她們,她們比那個至尊之位更重要,她們是他的一切,這如何不讓她們動容?歷史數千載,唯她們夫君一人矣!而且,她們有足夠的理由和信心,自家夫君所言是真的。
“咳咳咳……”一連串尷尬的咳嗽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任嬙自顧自說到,“那個……我不一樣,我是上趕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