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歹意

第4章歹意

那蔡大娘掃了眼月雲嵐，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以為大街你就能隨便睡了？你不知道嗎，那每一塊地兒也都是有主的！”

月雲嵐還想說什麼，趙氏瞪了他一眼，再次央求起蔡大娘來。

蔡大娘斜着眼看着月雲嵐，露出一絲貪婪來，嘴巴更歪了，對趙氏道。

“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你有這麼漂亮的小人，還愁沒錢嗎？也用不着賣給別人，自己直接開門做生意就能賺個金山銀山……”

以趙氏的身份，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意思，氣的直哆嗦。

“你這是什麼話，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信不信我去告官，你這是逼人為，為……”

“為什麼？你當你是誰？金貴的人啊，呸！老婆子這是看你可憐，給你指了一條來錢的路，你還不領情，還要告官，想裝清白啊你得有錢，沒錢別跟我裝！”

趙氏憤怒的死死盯着蔡大娘的臉，眼睛像是噴出火來，她就是去要飯，也絕不會叫孩子們做那種事……

別說做，就是稍微想一想，心裏都難受的不行，就因為她的身份，才叫孩子至今都背着野種的名聲，她這輩子已經毀了，但她的孩子還沒有，她絕能讓他們毀了！

“大娘若是不肯寬限，那我們今日就搬走！至於你的好意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說完趙氏轉身拉著兒子就要回屋收拾東西。

月雲衣自然聽懂了那蔡婆子的意思，她說的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大多數的暗娼就是蔡婆子說的那樣，有些不良的娘親，親生的女兒、兒子，或者是買來的孩子認作女兒、兒子，租個院，就能做那種生意，趙氏以前就是做那個的，不可能不知道，有錢花還好，沒了錢還能這樣決然拒絕真是不容易。

看來這個蔡婆子早就對他們兄妹有這個心思了，所以趙氏剛才才那麼害怕，還叫月雲嵐進屋來。

想到這，她揚聲道。

“大娘，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失節是小，餓死是大，我在這裏先謝謝大娘！”

蔡大娘正罵罵咧咧要走，忽然聽到了這一聲清亮的聲音，抬頭就看到窗口處露着一張小臉，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樑，雖然唇角翹着，看着像是笑，可眼裏卻是清寒一片，看着有點滲人。

可容貌好啊，肌膚如雪，眉眼勝畫，和旁邊的男孩，簡直如同一對璧人，這麼小就這樣，長大了，那還了得，簡直就是搖錢樹啊！

“雲衣！”趙氏急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娘，你先等等。”月雲衣對着蔡大娘道，“大娘你看這樣如何，月底之前，如若我們沒有交房租，我以身相抵。”

蔡大娘震驚住，住了幾年了，她自然知道這個女孩子的性子，平日是個狠的，誰罵打誰，打不過就咬，卻還從沒聽過這樣說話過，雖然好好說話，聲音平平和和，可聽着怎麼就像那雙眼睛一樣，陰寒陰寒的呢？

趙氏也是震驚的。

說來，這兩年並沒有怎麼管孩子，她從小學的只是怎麼取悅與人，如今不能以此為生，只能幹些粗活，每天忙忙碌碌，回來也很晚了，累得只想躺下睡覺，沒有精力過問其他，此時才發現孩子竟然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