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來啊,互相傷害鴨
大概是孟楚回到座位上,動作一點大,這時竟然也驚動了韓諾行和趙經理,兩個人均轉頭看向孟楚和何子涵兩個人。
這麼多人都在看何子涵,她手指緊張地握着水杯,抿着嘴唇,最終還是端起來,一仰脖子喝下去了。
看到何子涵喝光了葯,孟楚這才滿意地勾勾嘴唇。
拿錯杯子?
治療失眠?
鬼特么都不會相信這種謊話。
孟楚冷漠地看向舞台,拿這種謊話騙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自食其果。
這邊趙經理看了看孟楚,又看了看何子涵,轉過頭由衷地嘆了一口氣:“韓先生身邊的秘書各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啊!”
然後又接着問:“那位小姐是您新聘來的秘書嗎?”
趙經理一邊問,一邊望向孟楚的方向,目光有些肆無忌憚地。
韓諾行淡淡地掃着趙經理的神態,眸光越來越冷……
宴會還沒結束,何子涵就借口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慈善宴會也結束了。
韓諾行一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電梯,孟楚依然跟在他的身後。
這時,韓諾行的手機響了起來。
因為孟楚是助理,所以韓諾行的手機始終都是在她的手上,一看上面跳動的名字,孟楚抿了抿唇——何子涵。
她把手機遞給韓諾行:“何部長找你。”
韓諾行接過電話,摁了接通:“喂?”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幽,冷冷淡淡,毫無感情。
何子涵的聲音不同以往,有些粗重:“韓先生,您……在哪兒?我現在想見您一面,行嗎?”
“什麼事?”
“我,我在酒店樓上的客房裏,您能來一下嗎?我……不舒服……”
站在韓諾行身後的孟楚幾乎將電話里的內容聽得清清楚楚的,想必是何子涵藥物發作,才會說話這麼艱難吧。
韓諾行沉吟一下,才道:“我叫司機上去接你,帶你去醫院。”
“不,不!不要!”何子涵急忙打斷了韓諾行的話,“韓先生,求求你,你來接我吧……”
男人微微蹙眉,眸光掠過孟楚的臉,帶着幾許疑惑。
孟楚則輕輕挑眉,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韓諾行只好應了一聲:“好,我現在上去。”
“謝謝您……”何子涵終於鬆了口氣。
報了房間號,何子涵掛斷了電話。
韓諾行抬手重新摁了樓層碼,轉身看向孟楚,語氣頗為不善地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孟楚攤手。
“剛剛何部長明明好好的,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
孟楚眨眨眼,佯裝懵逼:“是哦,剛剛明明好好的,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
“孟楚!”
“我怎麼知道,你凶我幹什麼呀?”孟楚嗷地喊了出來。
何子涵自己作,怪她咯?什麼邏輯?
電梯緩緩上升,很快便到了何子涵所在的樓層,韓諾行和孟楚兩個人一同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剛走了沒幾步,孟楚便拉了拉韓諾行的袖子。
笑得雞賊:“韓先生,何部長讓您上來接她,可沒讓上來接她,我覺得我出現不太合適吧?要不,我在地下停車場裏等您?”
孟楚這些小心機早就被韓諾行看在了眼中,他不動聲色地看着孟楚一邊說話,一邊竊喜的模樣。
等她說完,他又不緊不慢地拒絕:“她一個女人家,我身為男人隨便出入她的房間不太好,有你方便一些。”
孟楚:……
某人說得有模有樣,她竟然沒法反駁,只好又跟在他的身後,來到房間門口。
敲門。
好半天沒人應。
又敲。
這一次,又是好半天,才隔着門聽見裏面走動的聲響,緊接着,門咔噠一聲開了,何子涵穿着魚尾長裙,臉色潮紅地出現在門口。
沒等韓諾行反應過來,何子涵已經一把拉着他的衣服,將他硬生生地拉進了房間。
溫軟的身子靠了過來,緊緊地偎在韓諾行的身上。
“韓先生……韓先生,我難受……你,你要了我吧!”說著,何子涵已經開始解韓諾行襯衫的扣子。
依舊站在門外的孟楚挑眉看着何子涵的動作,心臟那個位置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一股子氣吼吼的感覺直衝腦門。
搞了白天,何子涵要給她下的是春——要!
結果不小心自己着了道,居然還找韓諾行給她治療?
我呸!
不管怎麼說,韓諾行是她十五年以後的老公,她孟楚再怎麼無所謂,也絕對不能讓何子涵得逞!
想到這兒,孟楚擼起袖子就準備衝進去。
不想走到一半,只見房門裏面的韓諾行忽然抬起手臂,鉗住了何子涵的手臂,一用力整個兒將何子涵扯到一邊,他的動作很大,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何子涵被他推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韓先生……”何子涵被藥物控制了神志,儘管韓諾行這樣對她,她也沒放棄。
“韓先生,我難受,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求你,要了我……”
一邊說著,一邊媚態百出地去扯身上裙子的拉鏈。
眼看着何子涵的拉鏈就要被拉開了,韓諾行一個大踏步走到床前,掀起被單直接將何子涵罩在裏面。
他看了眼孟楚,命令道:“去把她用被子裹好。”
然後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司機,叫司機上樓來。
幾分鐘之後,司機匆匆跑到了門口,看到屋子裏一片凌亂,何子涵被孟楚五花大綁似的裹在被子,嚇了一跳:“這……”
“帶何部長去醫院。”
韓諾行冷厲的聲音響起。
司機不敢怠慢,急忙抱起何子涵出去了。
房間裏終於恢復了安靜,韓諾行半倚着牆壁站在,孟楚則垂着雙手默默看了他一眼。
這種對峙氛圍,有點尷尬啊……
“韓先生,要不,咱們也回去吧?”孟楚試探性地問道。
“孟楚,你一定知道這件事的始末,對吧?”
他的聲音很涼,淡淡地卻有着強大的壓迫感。
“我只是猜了個大概,”孟楚微微抿唇,“具體的情況,我覺得韓先生還是問當事人比較好。”
“要我問何子涵嗎?她都已經那樣了……”
孟楚也哼笑出聲:“您可以等她清醒過來之後,再問她。”
“……”
孟楚又說:“我知道,遇到這種事,何部長看上去就像是個受害者,但我覺得事情並不是表面這樣,您大可以問問她,她是要害自己,還是打算害別人!”
“你倒是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啊?”韓諾行的語氣中,竟然有一絲玩味和陰陽怪氣。
“韓先生,您該不會認為,這是我做的吧?”
孟楚簡直要被韓諾行的態度氣笑了,她和何子涵無冤無仇,今天又是第一次見面,她幹嘛要害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其實我是不信,但,仔細一想,你也是有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我是未來的丈夫,而何部長是我身邊唯一的最親近的女下屬,搞不好,你覺得她對你有威脅,你就……”
“等等等!”孟楚急忙打斷了韓諾行的推理。
某人簡直了,要不要這麼自戀!
“韓先生,我求求您,回家沒事兒的時候常常照照鏡子,這樣會比較容易認清自己……”孟楚被弄得哭笑不得,也得忍着,快憋出內傷來了,“我要是覺得您身邊的女人對我有威脅,我也應該從沈亦清開始下手哇,怎麼可能挑何部長呢?”
韓諾行:“……”
“還有,咱們倆……嗯,怎麼說呢,我喜歡的,是未來的那個您,不是現在的您。您可千萬別想多了想歪了,好不?”
韓諾行:“……”
“我們是正常的上下屬關係,說得直白點,我缺錢,我有任務,才會跟您瓜葛,不然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啦,您懂?”
韓諾行擰着眉頭,聽着孟楚一口一個“您”、油腔滑調地叫着他,忽然有一絲煩躁:
“行了。”
孟楚住了口,站在原地不動。
韓諾行抱着肩膀的兩條手臂垂了下來,率先往門外走去:“回去!”
孟楚馬上領命:“哦,好咧。”
說完,跟在後面也出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孟楚變得更忙了,何子涵生病住院,請假一請就是一個星期。韓諾行特意囑咐:何部長的工作暫時由孟楚來接管。
這下,孟楚變成了連軸轉的陀螺,真的是臟活累活全都得干,每天腳不沾地忙忙忙。
所以,秘書部新員工歡迎會就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無限期地往後推。
這天中午,員工餐廳里,孟楚手裏拿着湯勺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湯,滿腦子想的全是下午韓諾行的行程。
蔣晨瑞坐在她的對面,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一眼便看見孟楚沒魂似的樣子。
都說美女吃飯是特別賞心悅目的事情,可孟楚這吃飯的樣子……要麼就是狼吞虎咽,然後飛速沒人;要麼就是現在這樣,像個痴獃。
“小孟,你咋了?”蔣晨瑞敲敲餐盤,問。
孟楚這才回神:“沒怎麼。”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看你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都蔫了。”李卓宏嘖嘖地搖頭,表示很心痛。
“對了,今晚韓先生有私教課吧?孟美女,你可以不用跟着他了。”周正忽然興奮地說,“咱們晚上出去玩吧!給孟美女開歡迎party!”
周正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李卓宏和蔣晨瑞的響應:
“對對,今天的機會最最好啊,咱們去喝一杯,然後再去酒吧嗨一下,怎麼樣?”
“我知道有個飯店的烤肉特別好吃,也不貴,老闆娘特別熱情,會贈送小菜!”
“走吧,走吧,擇日不如撞日嘛!”
“韓先生上完私教課,一般就直接回家了。”
經不住三個人一個勁兒的鼓動,孟楚原本想拒絕,也拒絕不了了,於是答應了下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孟楚低頭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郭宇。
話說高中畢業有一段時間了,高中那些關係不過的同學大多一畢業就跑出去遊山玩水,最近這幾天即將下高考成績,想必大家又都回到俊城來了。
接起電話,有些聒噪的郭宇便像是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說起來:“孟楚,你怎麼跟失聯了似的,朋友圈也不更新,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忙什麼呢!?”
孟楚:“我能忙什麼,忙掙錢。”
“哎,前幾天的同學畢業會,你怎麼沒來啊?”
孟楚除了和孫瑜曈、郭宇他們比較熟以外,班上其他同學都不怎麼熟的,所以叫她參加時,她拒絕了。
“我說我忙着掙錢啊,哪兒有時間參加聚會啊……”
孟楚掏掏耳朵。
還有十來分鐘,午休就結束了,要是沒什麼事,她準備掛掉電話了。
“掙錢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忘了我們這些好朋友哇,”郭宇有點不高興地抱怨,“晚上咱們小範圍的聚聚唄?就咱們幾個,宋子凡、孫瑜曈還有你我,行不行?”
畢業了,大家各奔東西,尤其是他們四個人,頂數孟楚成績好,將來肯定要走得更遠、飛得更高,幾個小夥伴心裏知道,聚會這種事,將來會變成聚一次少一次……
孟楚一愣,聚會?
剛剛答應了一個聚會,怎麼又來了一個聚會?開玩笑的吧?
聚會還會連環撞車的?
“我……”孟楚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三個男秘書,說道,“我今天晚上有事啊,不方便。”
“啊?怎麼這麼巧?”郭宇哀怨地嘀咕着。
孟楚剛想再說點什麼,忽然聽到手機那頭一陣嘈雜,然後郭宇的調調已經沒了,換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一張口,就是一股子邪氣,不是霍華成又是誰!
“孟楚,你搞什麼?幾天不見,你就把這些同學都忘了,沒良心了啊……”
霍華成語氣中帶着幾分譏誚,好像他的薄唇生來就是用來諷刺別人的。
年少的霍華成帶着幾分這個年紀大男孩兒特有的不削和清高,只要稍稍不滿意,就拿語言攻擊人,罵人還不帶髒字兒,聽着就氣人。
孟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懟了回去:“喲,這不是霍二少爺么?我們幾個聚會,管您老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