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不速之客
第1874章:不速之客
周舟走到廚房,冰涼的瓷磚被她踩在腳下,無端的讓她感覺有些冷。
像是挑選舞會穿的衣服一般在一排刀具面前挑選着,如果忽略刀具,會讓人覺得她是在苦惱着今天該提哪個包包搭配身上的衣服。
挑選了一把小巧精緻又不缺乏鋒利的小刀,拿在手上掂量掂量,還是有些份量的,做工也還不錯,只是可惜了這把精緻的小刀要拿來刺向君明琪。
是的,她打算殺了君明琪,永絕後患。
拿着小刀便向著君明琪的房間走去,真不知道君明琪是對她太放心還是對門外把守的人放心,房間門並沒有鎖上。
周舟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房門,她走到床邊,窗外的月光透過窗帘灑在他熟睡的臉上,讓人感覺多了幾分寧靜。
君明琪熟睡的臉上沒有平日裏的冷酷,倒是讓周舟順眼了不少。
再順眼有何用,君明琪還不是要死在她的刀下。
深呼吸了一口氣,周舟舉起小刀,瞄準心臟,打算狠狠的刺下去。
真正拿起刀要刺的時候,手反而有些抖了,心臟也在劇烈的跳動,劇烈到周舟以為它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閉上眼睛,手腕用力,小刀快速的下落,但是在距離胸口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她還是狠不下這個心來。
手無力的垂下來,身體緩緩滑落在地上,滿腦子的責怪自己,為什麼下不了手。
發生的這一切,雖然都是無聲的,若是警惕性弱的,說不定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可君明琪並不是那樣的人。
他猛的睜開眼,熟練的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槍,“咔噠”一聲,是槍上膛的聲音。
他的動作快到周舟來不及反應,便被按到牆上,感受到冰涼的手槍抵在肚子上,抬頭看,是君明琪震怒的眼神。
“你想殺我?”君明琪的聲音中都能聽出憤怒來,周舟被壓在牆上,背部被抵的生疼,但她仍然一句話都不說。
“回答我!你想殺我?”見她沒有回應,君明琪提高了音量,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一隻手拿槍抵着周舟的肚子,另外一隻手掐着她的喉嚨,因為她的不回話,他的手勁越來越大,周舟的臉被掐的快要變成青紫色了。
她想努力發出聲音來,但是脖子上的手讓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模糊。
難帶她今天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嗎?可是她還有好多事沒做,她不甘心啊,她還答應了kea要跟他在一起的……
君明琪發覺周圍太過安靜,周舟本來還放在他手上抵抗的手已經沒了力氣,他這才發現,她的臉快要變成灰敗的顏色了,連忙鬆開手。
沒有了君明琪手的支撐,周舟一下子滑落在了地方,連坐得力氣都沒有,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有了充足的氧氣,她的臉慢慢恢復,捂住脖子難受的咳嗽,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的脖子上肯定會有個青紫的手印。
她的心裏越發的難受,咳得太厲害令她的眼淚都出來了,剛才的君明琪要是再掐一會她肯定會命喪於此。
她剛才都不狠心下手,沒想到……果然是人變了。
君明琪提起周舟把她丟在床上,接着質問她:“為什麼要殺我!難不成我待你還不好嗎!”
聽到這句質問,周舟嗤笑一聲,反問他:“敢情在君先生的眼裏這樣變算對我好了?要我直說,你還不如kea。”
可能因為掐的太狠,周舟的嗓子變得沙啞無比,說話的時候宛如有層粗礫的砂紙刮著她的聲帶一般。
“明明是你先拋棄我走的!跟着另外一個男人走的!”君明琪聽完周舟的話,更加生氣了,他就是覺得周舟是錯的那一方。
周舟更是覺得可笑至極,到底誰先拋棄的誰,君明琪說這話居然不覺得害臊。
“呵!你當初拿掉我孩子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死了,就算我跟着kea跑了,那又管你何事?你不是早就說過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嗎?”嗓子的疼痛讓她一直保持着清醒,君明琪的話可不能信。
“我……”君明琪一時語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斷絕關係確實是從他的口裏說出來,可他明明也是有苦衷的,為什麼周舟不願去相信?
看到他語塞,周舟更是覺得他這是做賊心虛了,連自己的話都不能講利索,還想怪在她身上。
“怎麼?無話可說了?”
“你……閉嘴……”
“我偏不!你想知道我跟kea去了國外之後我有多開心嗎?我一直在想啊,能有一段新的生活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事了,跟你在一起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周舟明明心裏不是這般想的,可是嘴上卻說了出來,更是傷透了君明琪的心。
其實兩個人要是可以敞開心扉聊一聊,就能發現其中存着這不少的問題以及無數的疑點,本可以和平解決的事,可惜兩個人都是倔強的,誰都不肯先低頭,這讓只會讓他們與彼此越來越遠。
那天晚上的事,誰都沒有再提起來,或許是不想,又或許是不敢,只是次日清晨傭人被周舟脖子上的痕迹嚇到了。
還好傭人並沒有往君明琪身上想,他們只是以為周舟想要輕生但是失敗了,一直在勸誡周舟,告訴她世界仍然很好,不要放棄。
其實傭人的這個行為算是逾越了,但周舟聽得很開心,被人關心的感覺是真的不賴,她附和着,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做這種事了。
現在君明琪不止是晚上才回來了,他有時間還會留在這裏吃飯。
家裏多了個人,便是從周舟離開就一直跟在君明琪身邊的阿姨,聽人說應該是姓薛。
前段時間好像是因為兒媳快生了,便沒有在這裏,現在她兒媳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才回來繼續工作。
薛阿姨對周舟的事也是知道一點的,她剛來的那段時間,君明琪一直在酗酒,醉了嘴裏又會一直叫着周舟的名字。
可見周舟在他心裏的地位有多高,但現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有股硝煙瀰漫的感覺,宛如對方是自己的仇人一樣。
薛阿姨那個急啊,這先生明明是喜歡周小姐的,怎麼一見面就搞成這樣,就像是恨不得殺死對方一般,要她說,只要先生說出事情原味一切都解決了。
但他就是不願意,她也不能太過於插手主家的事,只能在一邊默默的惋惜,這多好,多般配的一對,現在變成了怨偶。
周舟修養了好幾天,脖子上的痕迹才慢慢淡下午,最終消失,其實她不想讓這個痕迹消失,只有這樣才能一直提醒着她時時刻刻都不能心軟。
好像在他的面前,自己便會忘了kea教她的一切東西,她努力想讓自己強大,沒想到這次回國又把她打回了原形,狼狽不堪。
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面色還好,這脖子上已經是光滑一片,纖長的脖頸讓人感覺彷彿用力一掐,變回斷掉。
鬼使神差的,周舟把手放在脖子上,手上漸漸用力,胸腔里的空氣一點點消失,等到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鬆開手,然而脖子上還是沒有任何痕迹。
她雙手支撐在洗手台上大口呼氣,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自己掐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沒想太多,離開了洗手間,剛剛發生的沒有人知道,全都認為周舟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而已。
在別墅的日子真的很無聊,她開始懷念在英國當教授的時候,每天都面對着一群鮮活的生命,與這裏的壓抑全然不同。
無聊的在客廳看着無聊的電影,電影放映着,她的思緒不在這上面,早就飄到外太空去了。
“噠噠噠”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把周舟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有些好奇,這裏除了君明琪能進去便是只有傭人和把守門外的人了,從來沒有別的人來過。
周舟好奇的看向門外,電影也不顧了。
一個扭着水蛇腰的女人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每個人都對她彬彬有禮的,門外的人也都沒有攔她,就讓她進來了。
她一進來就就叫喊着:“薛阿姨!薛阿姨!溟哥哥在不在?”
薛阿姨聽見她的聲音,從廚房跑出來,看見她,特別熟稔的說:“沒在呢,這個時間大約是在公司里呢。”
“那好吧,我等着溟哥哥回來好了。”
“哎,好的。”薛阿姨又跑回了廚房去準備晚飯了。
兩個人沒注意到在一旁的周舟,周舟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聽着她的口氣,好像是經常來這裏一般,薛阿姨也認識她,那就是君明琪默認的咯,一想到這裏,周舟在心裏把君明琪用她能想到的罵人的詞全罵了他一遍。
君明琪正在開着會議,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把旁邊的職員都嚇到了,這是他們boss第一次打噴嚏。
他們都以為boss是個神仙,無情無欲,永遠都面無表情,在下屬面前從來都只有一副面孔,這個噴嚏是他們第一次見。
“看什麼看,繼續開會。”君明琪一個眼神就讓他們把震驚的眼神連忙收了起來,生怕這個boss一個不開心就把他們開除。
他也不清楚怎麼會突然打噴嚏,約摸是最近被子沒蓋好吧,看了下時間,差不多該下班了吧,開完會就下班吧;心裏這樣想着,面上依舊是那個冷冰冰的模樣,讓在下面報告的職員苦不堪言。
周舟仔細打量着這個突然進來的女人,頭髮是精心做過造型的,身上穿的應該是某個打牌的衣服,很修身,讓胸前看起來更加巨大,腳上踩着一雙細高跟,周舟不禁懷疑,這雙細高跟是怎麼支撐起這個人的。
這個女人掃視了一圈房子才發現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的周舟。
衝上去就問:“你是誰?怎麼會在溟哥哥的家裏?”
“關你什麼事。”周舟面對這樣沒禮貌的人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眼皮都懶得掀起來再看她一眼。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周舟的無視讓她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那看起來你就不是個東西咯?”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周舟不介意戲謔一下。
“你才不是個東西,我是個東西,不對……我不是東西……你…你個無恥的女人小心我讓溟哥哥教訓你”發覺自己說不過周舟,就把君明琪搬出來,想要嚇一嚇她。
周舟怎麼會被嚇到,再怎麼說,她可是拿刀子對過君明琪的人,但是這女人的口氣讓她很不爽,這語氣弄得好像自己是個小三一般。
站起身來,撣撣身上的灰,平視着她一臉不屑的說:“教訓我?我倒是還想問問你是哪位,我才是君明琪的合法妻子,君明琪就是要教訓,教訓的也是你吧。
兩人在屋子裏爭吵,君明琪恰巧回來。
人生就是如此巧合,他開門走了進來,誰想到就看到這樣一個場景,周舟坐在沙發上,而那個女人,正在用手指着她兩人臉上都掛着怒氣。
君明琪可不管她們因為什麼吵架,冷厲的目光看像那個女人。
“還不給我滾!”他也不問為什麼,甚至不思考兩人為什麼吵架,就這樣要把她趕走。
“聽見沒,溟說讓你滾。”女人盛氣凌人,還以為君明琪是在說周舟。
周舟坐着沒有動作,甚至都不給君明琪任何一個眼神,完全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也不好好想想,要是她能走,早就走了,怎麼可能還留在這裏。
“我說的是你。”君明琪揉了揉眉頭,剛結束一天的工作,現在只想好好休息,哪裏有心情看她們吵架。
“為什麼?”女人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可憐兮兮的,這個樣子太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了。
君明琪坐在了周舟旁邊,半趟在沙發上,淡淡的看着那個女人,隨後嗤笑一聲:“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他的冷漠可算是傷透了女人的心了,女人看周舟就如同看狐狸精轉世一般,想來在她心裏,是周舟搶了她的男人。
“為什麼不讓她走?”女人又指着周舟,君明琪回來了,她還瞎鬧什麼,只要給君明琪處理不就好了。
這話也沒有激起君明琪的一點情緒,甚至他閉上了眼睛,敷衍道:“因為我樂意。”
他有些不耐煩了,揮了揮手,又指了指門口,暗示着什麼顯而易見。女人猶豫一會,似乎想要說什麼,而後,卻捂着臉跑了。
又是一個被渣男傷透心的女子。
周舟心裏感嘆,她也不想和君明琪坐那麼近,挪了挪屁股。
他這下睜開了眼睛,默然的如同是陌生人一般,沒有任何情感。
他何時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周舟心裏不舒服了一瞬間,可她不也如此,如今對他沒了任何感情,可不和陌生人一樣,最多,只是囚禁與被囚禁的關係。
“呵,你躲什麼?”君明琪不屑的說,大手一把便把她抓了回來。
強制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還是那個讓他熟悉的味道。
這下可把周舟嚇壞了,連忙掙扎,以前覺得溫暖的懷抱,如今竟然讓她感到恐懼,這怎麼讓她呆得住。
“怕我?”君明琪也不指望她回答自己的話,把她身子轉了過來,果然看到一張恐懼的臉。
無名之火就這樣升起,或許君明琪心裏還是不希望周舟害怕他的吧。
“放開!”周舟不想離他那麼近,扭動着身子,可她完全忽略這是在君明琪的腿上。
這樣的動作,反而有了一種曖昧的味道,這下全都變了味,周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沙發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周舟就是不想和他……
而且這是二樓,天還亮着,窗子也沒關,這怎麼能做那種事情,周舟不樂意,想要逃跑,可君明琪不給她這個機會。
而周舟不知道的是,她越排斥,君明琪就越生氣,對她便越粗魯。
“不要!”周舟看着君明琪的大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瘋狂掙扎,甚至手被他捏的生疼,也顧不得去檢查了。
君明琪才不管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本就生氣,現在更火冒三丈。
“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周舟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便知道君明琪早就認出了自己了,她心慌了。
君明琪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她才知道這種事情是無力反抗的,她眼角流下兩行淚水,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甚至都激不起他的一點同情心。
完全不顧她的意願,甚至毫不憐惜的對待,都讓她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終於完事了,君明琪離開的毫不拖泥帶水。
周舟眼睛紅彤彤的,看樣子就是哭了很久,一絲不掛的躺在沙發上,身上更是一片狼藉,她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不過現在君明琪也走了,她就這麼趟着,直到天黑,都沒有去開燈。
她也不在意這些了,本就是一個只想復仇的人,哪裏還會在意那麼多。
只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而已。
三天,她身上的所有痕迹才好不容易的消失了,她同樣沒有再見到君明琪,而每天都有人給她送飯,實在無聊的她,慢慢和那人吹牛,這才了解了君明琪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原來,當年害他入獄的是姚家人,若不是有人相助,恐怕他出來還會再次進去,而就因為有了靠山,這才慢慢的發展了起來,甚至還取代了姚家的位置。
都不容易。
周舟在國外雖然看起來逍遙自在,可心裏的坎卻不是那麼好過的,用了很長時間來療傷的她,才走出了當年的陰影。
雖然知道他過的不容易,可周舟卻生不起同情來,他們二人,早已生出了巨大的嫌隙,不是這樣一兩句話就能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