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M的狗血!
蕭涼按了呼叫鈴,對醫生說:“快看看,她醒了,燒卻沒退,一直說胡話。”
醫生檢查了一下,蘇泇體溫正常,思維清晰,身體已無大礙。
蕭涼又問:“那為什麼一直說胡話?腦子燒壞了?”
醫生一臉無辜地看着蕭涼:“Dwight,你自己是腦科方面的專家,這個問題你應該更有發言權。不過是個感冒發燒而已,燒退了就沒事了。”
蕭涼當時有些失控地忽然沖那醫生大吼一聲:“怎麼沒事啊!你沒聽到她一直說胡話么?”
幸而Carl及時趕到並將蕭涼拉開,局面才不至於失控。Carl看到病房內的形勢,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蕭涼和蘇泇在病房內。
可沒幾分鐘,蘇泇和蕭涼就談崩了。蘇泇固執地要離開病房回家,蕭涼卻偏偏要她留在病房內繼續治療。兩個人開始從未有過的激烈爭吵。
最後蘇泇還是出院回了家,但是回到家裏她就開始收拾東西。那個時候,她很不理智,也很任性,所有行為都有着衝動和賭氣的成份在裏頭。
她把戒指摘掉放在了桌上,拉着行李箱就往對面黎希兒家裏走。向來冷靜的蕭涼當天被徹底激怒,他無法理解蘇泇忽然莫名其妙的舉動。
他拉住蘇泇的行李箱,氣急敗壞地說:“你發什麼瘋!”
蘇泇心裏有着不甘和委屈,乾脆不要自己的行李了,沖蕭涼喊了一句:“是,我就是瘋了!我就是要跟你分手,從今往後我們各不相干!”
你想愛誰就去愛誰,我不會再是橫在你們中間的障礙。
這一句,蘇泇終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愛蕭涼,她真的很愛他。
既然決定走出這一步,何必再讓對方心裏有牽挂和愧疚,他幸福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在蕭涼的憤怒注視下,她毅然踏進了黎希兒的家門,她對黎希兒說:“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他開門。我不要再見他。”
黎希兒為難:“你這不是讓我做惡人么?”
而且,這門對門的住着,抬頭不見低頭見,蘇泇怎麼可能再也見不到蕭涼呢?
當夜,蘇泇哭得是一塌糊塗,黎希兒驚慌地將家裏稍微有點酒精度數的酒水和飲料都藏了起來,防止蘇泇買醉。
她踢了踢蘇泇:“別哭了!明明是你甩了人家,卻躲在我這裏哭得跟世界末日似的,你說你矯情個什麼勁?我看該哭的人是Dwight吧!”
蘇泇一把鼻涕一把淚:“你不知道,Lisa,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忽然抽什麼風,又發什麼神經。你知道多少人排着隊等着你男人么?你不牢牢地把人抓緊,偏偏要鬧什麼分手,我看你一定是瘋了!”
黎希兒沒好氣地數落蘇泇,這讓蘇泇哭得更是傷心,終於忍不住將肖凌凌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Lisa,你知道嗎?他這兩年不要命地研究腦電波起搏喚醒裝置,就是為了那個女人。他心裏喜歡的是那個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我只是人家影子而已。現在他愛的人已經醒過來了,我還怎麼能這樣不識趣地橫在人家中間……”
聽蘇泇講完,黎希兒驚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真TM的狗血!比我看過的電視劇還狗血!你確定這不是那個肖凌凌她媽瞎編的?”
蘇泇抽泣着說:“我也想!我也想一切都是瞎編的!可是Lisa你告訴我,為什麼他要那麼執着那麼拚命地研究那個課題?為什麼他肯付出比人家多十倍百倍的精力去做這個研究?”
黎希兒咽了咽口水,沒底氣地說:“他想儘早獲得醫學碩士學位,他還想造福所有的腦損傷病患家庭,犧牲他一人,幸福千萬家!”
說到這裏,黎希兒覺得也有些站不住腳,嘆了一口氣:“別難過了,我覺得,你就算要分手,這些事情也還是應該當面和他攤開了說清楚才是。”
“你不明白,我怕他心軟,怕他覺得有愧,我更怕我自己捨不得。”蘇泇情緒再度失控,“Lisa,我真的很愛他,我真的很愛很愛他啊!我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黎希兒抱住蘇泇,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想哭就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第二天,蕭涼過來敲門,黎希兒沒有如蘇泇所願地堅守陣地,她開了門,卻並未將蕭涼請進門。
蕭涼將蘇泇的行李箱交給黎希兒:“我給她揀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請你轉交給她。讓她冷靜幾天,我再找她。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黎希兒在蕭涼轉身準備離開時叫住了他,她告訴蕭涼:“肖凌凌的母親找過Susan。”
蕭涼有些意外,很快他明白了過來,向黎希兒點頭致謝:“謝謝你。”
黎希兒聳聳肩,依舊說:“Susan是我的好姐妹,我只希望她幸福,沒別的意思。”
蕭涼重複了一聲謝謝,轉身離開。
當天,蘇泇沒有接到蕭涼的任何電話和信息。接連幾天,蕭涼都沒有主動聯繫蘇泇。
在黎希兒家中困了幾天,這天有一門逃不了的課程,蘇泇不得不振作精神去上課。下課失魂落魄地回來,卻見到一輛熟悉的車開過。
她也是犯賤,忍不住看了一眼車內的人,是蕭涼和肖凌凌!瞬間蘇泇的心頭就開始冒血,整個嘴裏面都是咸腥的味道。
這才幾天而已啊!他們也太迫不及待了!
必須要承認,這一刻她嫉妒得發狂,傷心得只想落淚。連她自己都忍不住自嘲:這是TM自作孽不可活啊!
為什麼要成全他們啊!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委屈這麼憋屈這麼難受這麼傷心欲絕啊!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好馬不吃回頭草!
打碎的牙齒,她只能忍着疼和着血含着淚往下咽!
這個時候,就在她打算找個無人的地方獨自舔舐傷口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要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那輛明明已經開走的車居然倒了回來,車裏的人降下車窗探出頭來,同她打起了招呼:“這麼巧?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