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嫁閨女
胡翰林家兩口子,馬不停蹄的忙活了兩三個月,總算忙活完了。
劉大美和胡翰林說:“誰說閨女出門子不用操心,咱這幾個月也忙活的不輕。”
胡翰林說:“咱在忙活也不用砸牆蓋屋吧!總是閨女出門子忙活的輕些。”
接下來,劉大美又請人看了日子,明白人又和她說了,出門子那天,叫哪幾種屬相的人,耳朵上夾紅紙,劉大美都一一記下。
眼看快到日子了,劉大美又在家裏,蒸的發糕,染的紅綠花生,串的花生栗子栆訂在被褥四個角上。
又買的紅紙,請人剪的雙喜子,在被褥上、書櫥里、菜廚里、臉盆里、暖瓶上,還有盛着花生栗子栆和喜糖的箱子上,總之,到處都放上了喜子。
因為劉大美早前已經辦過二閨女的喜事,操心歸操心,這些活絡還是得心應手的。
結婚的日子說到就到了,這一天,董卓越坐在一輛小轎車上,後面還跟着一輛小貨車。
小轎車是接新娘子的,小貨車是拉娘家陪送的東西的。
胡開子這個新娘子,早就梳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新燙的烏黑油亮的頭髮上,別著一個蝴蝶髮結。
穿着旗袍式樣的繡花小紅褂,下面配着藍色長筒褲,腳蹬黑色高跟小皮鞋,亭亭玉立的。
突然聽到一陣鞭炮聲,有人來報信說:“迎親的到了。”
胡訂變就麻利兒的去打了雞蛋,放上紅糖,請新郎官和司機來吃飯。
司機吃了兩個雞蛋,新郎官着急毛慌的象徵性的坐了坐。
這裏幫忙的就抱着被褥放到車上,把書櫥和菜廚也抬到車上。
等到什麼都拾掇明白了,新娘子就上了車,這時劉大美又端着寬心面,鍛了出來,說道:“快放車上,差一點就落下了。”
這時幫忙辦喜事的人說:“開子她娘,你就別出來了,回屋裏端着盆等着就行了。”
劉大美不滿意的想:“寬心面都差點落下了,俺不出來行嗎?”
心裏不高興,但還是聽話的回到了屋裏。
這時一陣鞭炮聲傳來,又聽着汽車要走的聲音,胡開子她娘就端着一盆水,朝着大門外潑去,嘴裏說道:“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胡開子她娘連說了三遍,這才進屋裏去把臉盆放下。
劉大美潑完了水,那裏婚車就開走了。
劉大美看看剛剛還滿屋子的東西乖熱鬧的,轉眼就屋裏空空的,拉吧了二十多年的閨女,今天就出門子走了,頓時就覺得好冷清。
一霎霎的工夫,親朋好友們送走了婚車,就都回到家裏,都說陪送的好,喜事辦的也好,劉大美就拾掇着飯,大家都吃了。
吃飯後,親戚朋友們就都陸續回了自己的家。
這裏董卓越接着新娘子一路順風,家裏的親朋好友們早就等着了。
眼看就要到家了,報信的早去回家報信了說道:“快準備點鞭,這就進院了。”
就聽到噼里啪啦的鞭炮齊鳴,屋裏的女眷們聽到聲音,知道新娘子到了。
男方的親戚朋友們都出來幫忙抬櫥,搬東西。
等到一切都拾掇明白了,兩個嫁媳婦子的才慢吞吞的走出家門,把新娘子接進新房裏,這叫磨磨性子,新媳婦脾氣好,進門過好日子。
等着胡開子踩了發糕坐到床上,嫁媳婦子的端來雞蛋給董卓越和胡開子吃,一邊喂着,一邊問道:“生不生?”
董卓越和胡開子說:“生。”這是吉利話,就是說結了婚能生孩子的寓意。
接下來又撒了栗子栆花生,意思是早生兒子,然後,花着生,有兒有女的。
董卓越她姐給胡開子下了寬心面,讓胡開子吃了面放寬了心,別想家,在董家好好過日子。
結婚的程序走完了,親朋好友們就去飯店吃飯了。
新娘子新婚之夜不能出去,實在是要出去,要頂着紅頭巾,不能撲了七女星,撲了就光生閨女。
董卓越和胡開子結婚都是按照老傳統辦的,這是董卓越她娘的意思。
因為董卓越和曲婉婉結婚時,曲婉婉瞧不起這些農村老風俗,董卓越她娘有想法,也是不敢說,倆人結局也不好。
董卓越和胡開子結婚,她娘就主張着就按照農村老套路辦,原來他們兩人商量着簡單的辦了,董卓越她娘提出來了,倆人不好違背了老人的好心,董卓越又是個孝子,只好同意被折騰了一番。
晚上,大姑姐端來了尿盆,邊說著:“大姑姐端盆,來年抱侄。大姑姐端盆,來年抱侄。大姑姐端盆,來年抱侄。”大姑姐連說了三遍,據說這樣才能夠靈驗。
這一套子總算折騰完了。
終於新房裏只剩下了兩個新人,董卓越喝的一歪一歪的,看着在客廳喝水的胡開子說:“老婆,你知道人生有哪幾喜嗎?”然後又比劃着說道:“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胡開子笑眯眯的說道:“你看你醉的東倒西歪的,說話嘴裏都聽到漏風了。”
董卓越嘿嘿的笑着說:“什麼漏風,哪裏漏風,我是雄風威震胡開子。”
董卓越喜笑着說著話,一把抱起胡開子向裏屋跑去。
吳艷子和易文字這兩天去給胡開子幫忙,一天也累的不輕,易文字說:“老董總算是把胡開子娶回家了,我易文字啥時才能把吳艷子娶回家呀!”
吳艷子說:“這樣結婚雖然是熱鬧,這些程序也太老套了吧!”
吳艷子看了看易文字又說道:“如果咱結婚,咱就來個旅遊結婚如何?”
易文字說:“好呀!我能不同意嗎?又時髦又給我省錢。”
易文字說:“哎!說真的,你娘給回話了嗎?”易文字埋怨到:“這都多久了,同意不同意的也得給個回話吧!”
吳艷子說:“你着急了?”又說道:“我自己看中就行了,別操心這樣多。”
易文字說:“你說的就是輕巧,你家老人要是不同意,我媽不會強辦婚禮的。”
吳艷子說:“那我娘不同意,我是敢嫁給你的,那你是不敢娶了。”
吳艷子說完話,就坐在那裏生氣了。
易文字說:“我在怎麼愛你,也不能慫恿着你和你娘鬧矛盾吧!”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竟了起來。
吳艷子使性子一扭頭走了。
易文字也不挽留,兩人各走各的。
周日,易文字自己回了一趟家,也不叫上吳艷子。
柳芽看到易文字回來了,就問道:“你和艷子一塊回來的嗎?”
易文字沒說話,柳芽就不多問了。
易文字回來時,恰巧被林大杏看到了,就回家和吳艷子她爹說了:“哎!俺今天剛看到易家二小子易文字回來了,艷子怎麼沒和他一起來,可能是倆人散了吧!”隨後,偷偷的笑了。
林大杏麻利兒的去她娘家和她嫂子說了這事,倆人分析一下,可能是兩個人散了,倆人都喜得說:“不表態的主意咱倆是誰出的來,真是個好主意。”
林大杏說是她嫂子出的,她嫂子就說是林大杏出的,倆人說來笑去的,高興的了不得。
林大杏又和她嫂子說:“你打聽的那兩家,吳艷子回來時,可以叫她相相了。”她嫂子也說行。
柳芽看到易文字自己回來了,知道可能是鬧彆扭了,如果是散了的話,易文字可能就和她說了。
這事不是柳芽不着急,而是不好插手。
柳芽了解林大杏,林大杏疼閨女,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林大杏不同意,一定是閑柳芽家裏的經濟條件差,柳芽家經濟條件差,也不是柳芽努努力就能改變的,所以,柳芽着急也沒用。
柳芽想,易文字和吳艷子的事成不成,就看吳艷子到底愛易文字有多深。
吳艷子自己不堅定,如果三心二意的,那這事就成不了。
要不是說,老實人要是犯擰了,可是不好拐彎。
易文字和吳艷子就這樣吵吵了幾句話的事,這都好些日子不來往了。
吳艷子嫌易文字一個大男人家太小氣了,易文字嫌吳艷子辦事拖拖拉拉的,沒考慮別人的感受,嫌我窮,那你就去找個富得流油的好了,反正你家裏就喜歡那樣的。
胡開子看出來了,因為胡開子請易文字和吳艷子吃飯,吳艷子說了,易文字去她就不去,易文字也說了,吳艷子去他也不去。
胡開子氣的說:“都不來拉倒,你們的事在也別和我說了。”
胡開子說的是氣話,過了幾天,又單獨把吳艷子叫了來,說道:“我不是不向著你,你們的事都拖了這麼久了,你應該和你娘好好說說了。易文字家裏經濟條件是不好,但是你們兩個又不用他家砸牆蓋屋的,易文字家辦桌酒席還辦的起吧!”又說道:“我跟老董說說,你們是公司的雙職工,又都是骨幹,商議商議能不能要上兩間屋。”
“你不做好工作,柳芽嬸子是不會強趕着的,她疼你,不想讓你受難為的。”胡開子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