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傲慢的堂兄
“一個打工仔模樣的年輕人。”
“你讓他聽電話。”
保安把手機交給了郝建,郝建接過手機,不卑不亢地說:“郝義,我是郝建。”
“郝建,你不是在部隊嗎?怎麼到我這裏來?”
郝義既意外,又不安。
“我退伍了,剛剛回到中海市。”
郝義語氣冷淡下來:“那你上來吧。”
郝建把手機還給保安,保安讓開身子放行:“董事長室辦公室在八樓。”
郝建乘電梯上八樓,走進整整半個樓面的董事長室,一看就呆住了。
這個董事長室不僅太大,比特戰隊的作戰室還大,而且過於奢華。裏面全是黃花梨辦公傢具,還有擺放着許多價值不菲的古董。
“郝義,你的董事長室是好大啊。”
郝建打量着董事長室,用一句帶貶義的慨嘆,作為久別重逢的招呼語。
“郝建,你怎麼突然退伍了?來來,這邊坐。”
郝義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把郝建讓到豪華的會客區里坐下。
郝建一坐下,就急切地問:“我爸爸媽媽在哪裏?”
郝義皺起眉頭,臉上泛起鄙夷之色:“你是他們的兒子,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裏。我只是一個侄子,怎麼知道?”
郝義一開始說話,就語氣生硬,不太客氣。
郝建很意外,愣愣地打量了他,心裏有些不快。
這個大他一歲的堂兄,自小就看不起他,總是想着法子欺負她。在初中里,郝義讓幾個男同學,在回家的路上剝過他的褲子。還把一條小蛇偷偷藏進他的書包里,小蛇上課時爬出來,嚇壞了幾個女同學,郝建受到了老師的嚴厲批評。
進入高中后,郝義變本加厲地捉弄他。為了在幾個班花面前顯示他的富有和能力,他總是拿郝建作反襯,甚至栽贓他。
有一次,郝義讓一個男同學把一個女同學的手機偷到郝建的書包里,誣陷她是小偷。郝建氣死了,想跟郝義拚命。郝義卻叫了幾個男同學,反而把他揍了一頓。郝建很憋屈,背着書包回家,含淚告訴爸爸。
爸爸郝德斌感覺情況不對,就想辦法把郝建弄去參軍。
每當郝建想起這個經歷,氣就不打一處來。
現在見郝義又對他這麼傲慢,郝建真想拍桌而起,很很地揍他一頓,出一口惡氣。
可他急於要知道爸爸媽媽的下落,又感覺郝義可能把他爸爸媽媽害了,就按住性子,決定從長計議,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郝義,我參軍前,記得我家在弘陽集團里也是有股份的。”
郝建還是平靜地說:“現在股份還在嗎?他們人呢?”
“哼,股份?早就沒了。”
郝義抖着二郎腿,不屑地咧着嘴角說:“你爸跟人合作開發一個項目,因資金鏈斷裂,成了爛尾樓,投入的八千多萬元錢血本無歸,你在公司的股金被全部抵銷外,還債台高築。”
郝建聽得驚心動魄。
郝義卻繼續輕描淡寫地說:“你媽媽一氣之下,就帶着你妹妹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你爸把拆遷房賣掉,就搬走了,誰也不知道他搬到哪裏去了。”
郝建心裏“咯噔”一跳:我爸肯定被他們坑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情況怎麼會這麼嚴重!”
郝建激動地站起來。
“四年前的事了,你這個當兵的兒子,出去了整整八年,應該有出息了吧?快去幫幫他們吧。”
郝義也站起來,驕傲地翹着頭顱說。
郝建氣得胸部呼呼起伏,掉頭就走。
他剛走到門口,迎面走進來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
郝建定睛一看,她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嬸蘇玉玲。
“喲,這不是郝建嗎?”
郝建還沒有開口叫她,她就尖聲叫起來:“你不是去當兵了嗎?衣錦還鄉了,你當了什麼官啊?”
蘇玉玲打量着郝建,臉上露出嘲諷的微笑。
“大嬸,我沒有當官,我是被部隊開除的。”
郝建索性這樣告訴她。
“啊,你被開除了。你們一家人,可真有出息呀。”
聽到郝建說被部隊開除了,郝義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馬上走出來,幸災樂禍地說:“郝建,你怎麼一點也沒有進步?到了部隊,表現比中學裏更差,居然被開除回來。”
“哈哈哈,媽媽,你看看,同樣一個兒子,他跟我的差距多麼大啊!”
郝義得意地仰天大笑:“其實中學裏,就能看出你今天的結果了。”
蘇玉玲看著兒子說:“他被開除,就是個有罪之人。”
“他還來這裏幹什麼?你以後不要跟她再扛搭架,免得受他的連累。”
“大嬸,我不會連累你們的。”
郝建挺着胸脯說:“我是來找我爸爸媽媽的,大嬸,你知道他們在哪裏嗎?”
蘇玉玲的狐狸臉馬上陰下來:“他們都沒有把我們當親人看,搬走的時候,也沒跟我們說一聲,我們怎麼知道?”
“那大嬸,我走了。”
郝建說著就往電梯口走去。
“郝建,我跟你說,弘陽集團現在是我們一家的,你以後不要再到公司里來了。”
蘇玉玲在他背後無情地說。
“媽媽,這個倒也不必,郝建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到這裏來當保安,或者司機,勤雜工什麼的。郝建,你會開車嗎?”
郝義走到門口,糾正媽媽的話說:“畢竟他是我堂弟,這點情面,還是要給的。”
“等我找到爸爸媽媽再說。”
郝建神色冷靜,走進電梯。
郝建走到街上,想了一下,就拿着手機打娜貝的電話。
“郝隊,你打我電話,我太高興了”。
娜貝接到郝建的電話,驚喜不已。
郝建的聲音還是那麼沉穩:“娜貝,你動用一下你的關係資源和特戰隊的先進設備,幫我查找一下,我爸爸媽媽的下落,我爸爸叫郝德斌。”
“是,郝隊!”娜貝聲音清脆地回答,“我儘快完成任務。”
郝建笑着說:“我已經不是你們的郝隊了,我是在請你幫忙。”
打完電話,郝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他一邊等待娜貝的電話,一邊考慮家裏出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