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名祭壇2
王天樹和錢世傑都一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桑節老爹一邊招呼他們快走,一邊說:“也許你們不會相信,但是我可以說給你們聽。”說完停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什麼。
半晌,桑節老爹又開口了:“那時我才十歲。有一次我父親得了重病,我就跟爺爺帶着幾個族人進山祭拜,給父親乞福。我們用的貢品是一頭剛好一百天大的小豬;爺爺說這是神最喜歡的。一般在祭拜的時候,一般是由年紀最長的人念祭文,然後叩首九次。念祭文的時候,每個人都要把額頭貼在地面兒上。那天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在念祭文的時候,大家都拜下去了,我卻直勾勾的看着那祭壇上的小豬。當時我是跪在最後一個,因為我年紀最小。就在爺爺祭文快念完的時候,我看見祭壇邊上一塊石頭“啪”的裂開了,跳出來一個發光的小人----約莫三尺高低吧,大概是一個男人的腰那麼高。他出來看了看小豬,又看了看跪在祭壇前面的人,笑了笑,又跳回石頭裏去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那時候我還以為在做夢,使勁掐了大腿一下,結果疼得大叫了起來。這下其他人可生氣了。要知道打擾乞福就是打擾神啊,罪可就大了。不過我還算幸運,把看見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爺爺他們。聽了我的話以後,爺爺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我看見的很可能就是神明顯靈,擔憂的是我打擾了乞福過程,不知道神會不會怪罪。後來大家決定先回去,過段時間看看,如果我父親病情不能好轉,就讓我做下次的貢品。”說到這裏,桑節老爹笑了一下,繼續道:“我當時真害怕啊。還好天可憐見,也許是神真的顯靈也未可知,反正我父親的病後來漸漸好了,我自然也就無罪了。只是後來又來祭拜了很多次先人,卻再也看不見那天的情形了。”說完桑節老爹嘆了口氣。
王天樹聽得嗔目結舌,而錢世傑作為“無神論者”也有點動搖了。
過了一會王天樹終於反應過來,問道:“桑老爹,那個祭壇還在不在?”
桑節老爹回頭說:“應該在吧?我最後一次來是,晤,我想想,大概五十年以前的事了。”
錢世傑覺得快要昏過去了,說道:“桑老爹,這麼久了,您不會把地方給忘了吧?這山路彎彎曲曲的,您還記得?”
桑節老爹嘿嘿一笑:“小夥子,別小看桑老爹。這裏雖然來的少,不過路都記得,錯不了,你別擔心。”
說著大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過了‘投金湖’,再走一段路,就到祭拜先人的地方了。這地方好像沒變化嘛,都幾十年過去了”語音中帶着些許感慨。只不過王,錢二人聽了微微有點頭皮發麻。
繞過了“投金湖”,三人來到了一面斜坡前。
桑節老得指着斜坡說:“翻過這面坡,前面就能看見一個洞,洞裏就是我們祭拜先人的地方。”說完就上了斜坡。
王,錢二人互相看了看,興奮的一點頭,跟了上去。
到了坡頂,王天樹手搭涼棚往下一看,發現是一個很淺的山谷,而桑節老爹所說的洞就在離眾人大約一千米的地方。
王天樹看着看着,突然一震;錢世傑知道他眼裏遠好於常人,便問道:“看見了什麼?”
王天樹說道:“還不是很真切,不過那裏有四根立着的大石頭,每根石頭上,都畫了一個光明火圈!”說完轉頭看着錢世傑,興奮的神情溢於言表。
錢世傑也非常高興,連忙跟這桑節老爹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王,錢二人來到了洞口,才發現,這個“洞”其實根本不能算是一個“洞”;淺的很,大約就七,八米深吧,最外面高約有十幾米,裏面逐漸遞減,最裏面就兩米左右,闊則有近三十米,所以裏面光線好的很。這樣的“洞”充其量算是崖壁上的一個凹槽吧。
這“凹槽”的正中有一個圓形的符號,約十米方圓,裏面又有兩個符號,並依次往地下陷入半米左右,正中間,是一個長約六米,寬約兩米的檯子;而外面,東,南,西,北方向則分別立着四塊大石,每塊大石的正反面都畫著一個符號----光明火圈,且都以細繩相連,卻看不出細繩是什麼材質;地面上每塊大石和符號之間都畫著奇特的花紋,看上去象是一條一條的蛇。
王天樹看着看着,覺得那蛇似乎有點蠢蠢欲動,不由一驚;定下神來,再看卻沒有這感覺了。於是又去看那四塊大石;等他走到東面的那塊石頭後面時,發現上面刻着幾個字,是其他三塊大石所沒有的。他仔細一看,吃了一驚,發現竟然是篆字。王天樹不由得呆了----篆字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早在春秋戰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篆刻,可是明教最早是唐朝年間才傳入中國,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為何光明火圈旁邊有篆字?或者是後來的明教中人故意為之?王天樹想得頭疼,乾脆不想了。
不過虧的當年張皓林教他學習過篆字,當下就把這句話翻譯了出來:“焚心人,有緣人,入我門,鑄我魂”;聽上去詩不是詩,詞也不是詞,倒象是什麼口訣。這句話也是莫名其妙,王天樹連忙找來錢世傑商量。
桑節老爹見他二人忙個不停,便笑着說道:“你們兩個先忙着,我去邊上抽袋煙。你們動作快點,我們可得天黑之前出山去。”說完便蹲一邊抽上了。
這邊錢世傑念着王天樹翻譯出來的文字,也是毫無頭緒,正在那苦苦思索,沿着符號當中的檯子走着。王天樹不敢打擾,立在一旁靜心屏氣的看着他。
一邊走,一邊思考,錢世傑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檯子上,正好摸到當中一塊突起。
突然之間,錢世傑覺得手粘在那塊突起上了,使勁也拿不下來,而且似乎吸得越來越緊,疼痛非常。大駭之下,不由大叫:“天樹,天樹,快,快來,幫我!拉,幫我拉出來,手被粘住了!它在吸我!”
王天樹愣了半秒,隨即一個飛身,到了錢世傑旁邊,拉住他的手,使勁往外拽,卻怎麼也拽不下來。旁邊桑節老爹也看見了,連忙跑過來幫忙,臉上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
王天樹拉了幾下,覺得似乎粘得越來越緊,連忙對錢世傑說:“現在只有試試內力了;待會我從肩膀的天泉穴輸入,行走至手上的勞宮穴,用內力將你手和檯子隔開;可能會很疼,你忍住!”說完也不等錢世傑回答,逕自將左手摁在他肩膀的天泉穴上面,右手摁在他手上的勞宮穴上。焚心訣中的螺旋氣勁緩緩進入經脈,到達檯子上的那塊突起。
異變突生!
在螺旋氣勁接觸到檯子上那塊突起之後,王天樹只感覺到一股沛然的先天靈氣突然而至,根本來不及反應;而他摁在錢世傑肩上手掌則開始發出金色光芒,再由手掌延伸至手臂,再到身體、、、、、、王天樹只覺得乾渴異常,頭疼欲裂;而此時,錢世傑和桑節老爹驚訝的發現,王天樹右手手掌漸漸穿過了檯子的表面,陷了進去:先是右手手指,然後手掌,手肘,接着肩膀,快半邊身子都進去了!
王天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只顧用左手抱着頭,表情十分痛苦。
突然,“呼”的一下,王天樹整個人都被檯子吸了進去,完全消失,枱面上,只留下了個斷了背帶的背包,而檯面光滑如鏡,看不到一絲裂痕。
這時候錢世傑發現手恢復正常了,脫離了那塊突起;只是王天樹的消失讓他張大了嘴,定在當場。
而後面,過來幫忙的桑節老爹也一下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