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晚的報復
金葫蘆實在是太累了,告了聲別就回家了。
孟波心中即便對明天充滿了期待,加之今天也的確是累壞了,所以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打算休息。
不過,入到房內這才想起這裏缺少必要的洗漱用品,便強忍着睏倦,拖着疲憊的身體去了昨夜路過的那個超市裏去買,完完全全忘記了之前古警察叫她不要輕易出門的交代。
與超市內的收銀員道了聲別,孟波拎着一大堆生活用品正往回走,可是一聲男人的怒吼突然從孟波的前方發了出來:
“小妞,站住。”
正低頭看路的孟波被這一聲吼嚇的不輕,險一險將手中的購物袋隨手扔到了地上。
巷子路燈稀疏,孟波往聲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從陰暗之中走出了三男人,而領頭的正是白天訛詐團伙的那個平頭男人,回憶剛才的吼聲,應該就是他喊出來的。
孟波剛要回頭想跑,卻發現她的身後出現了兩個女人,其中一人印象不深,而另外一個卻是白天倒地訛詐的破裙子女人。
五個人堵住了孟波的前後路,顯然已是早有預謀。
認清現實,孟波的心中一驚,知道是這些人意在報復,同時也暗暗後悔沒有聽從古警官的警告,老實的待在院子裏。
平頭男人走了過來,右手從身後抽出了一根木棍,而木棍之上綁滿了亮閃閃的東西,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寒氣逼人,讓人膽寒。
孟波目光凝聚,發現木棍上綁的既然是十多枚鋒利的刀片,這不禁讓她汗毛都跟着立了起來。
“那棍子都不用挨在自己身上,就是在自己的身邊輕輕一劃,就會立刻讓我鮮血直流。”想到這裏,孟波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平頭男子身邊的兩個人手中也各自變出了一把水果刀,拿在各自的手中,兇狠的看着孟波,不過看那水果刀的質量令人堪憂,恐怕是在哪個地攤上買來的還差不多。
往後望去,孟波身後兩個女人也並不是空手,而是一人手中拿了一根被隨意截斷的木條,只是她們的目光也不含糊,也是凶神惡煞的,早已失去了白天的嬌柔和軟弱,孟波此時即便想往後跑,卻也不得。
見孟波有些慌張,平頭男人繼續威脅道:
“你要敢叫喊,我就立刻在你的臉上劃上幾刀。”
平頭男人咬牙切齒看似兇狠,實際硬是從牙縫裏擠出的狠話在孟波的耳里聽起來卻是烏烏塗塗,充滿了刻意和色厲內荏。當她再側目看那全副武裝的另外幾人時,突然覺得這些人長槍短棒的應對自己這種弱女子實在是過於小題大做,有些可笑。
“看似兇狠,實則是虛。”孟波心中隱隱有了一種感覺。
不過巧了,孟波雖然對幾人的懼怕少了幾分,但是她自小就十分害怕刀片這種短小卻極鋒利的東西,只要見到刀片,就會自動腦補自己被其傷害的鏡頭,而平頭這種被掛滿了刀片的木棍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地獄之口,比這五個壞人更具威脅幾十倍。
她現在的距離着金葫蘆的八風來差了兩百米的距離,離自己的宅子恐怕更遠一些,就怕是喊了,一時半會兒也是沒人來救援的,這在她心裏還是有數的。
“我要拚命護住臉,不能讓刀片劃到自己精緻漂亮的臉,毀了我那完美無瑕的容顏。”孟波心裏賭咒發誓,便很聽話的緊緊閉上了嘴,生怕平頭男人衝動之下亂舞那根木棍,而殃及她這條池魚。
“嘿嘿~”
見孟波目露驚懼的老實下來,這幾人認為自己一行人的全副武裝起到了威懾的效果,便也放鬆了警惕,紛紛將武器放低,帶着電影中經典的獰笑朝着孟波靠了過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孟波抬頭看着漆黑的夜色,再看了看他們裝模作樣的模樣,心中替他們很是補了一句名言。
可是孟波心中暗暗發誓,只要這些人敢對她有過分的行徑,她一定會冒着被毀容的風險將滿滿一口袋生活用品狠狠摔在那個拿着刀片棍子的平頭臉上,想必那玻璃材質的刷牙杯和滿滿一瓶洗髮露會讓平頭男短暫失去戰鬥力,如果幸運的話,還會從中找到機會逃跑。
正在孟波漸漸做好了掄完就跑的準備時,幾人也緩緩走到了孟波的近前。
只是這幾人並沒有想像中的立刻動手,而是站定后冷冷的看着孟波,只有平頭男獰笑的舉起那根令她懼怕不已的刀片棍子在她的臉前晃了晃,威脅道:
“小妞,識相點,我們這些人不想把事情鬧大。”
孟波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她終於肯定這些人和自己想像的基本差不多,只是為錢,便大着膽子問道:
“那你們來這到底想幹什麼?”
平頭男冷冷一笑,哼道:
“哼!我們這些外地人受了委屈,卻沒得到應有的賠償,你說我們想幹嘛?……我是萬沒想啊!你們這兒的人還挺團結,只是有些不講道理……”
“……”對於平頭的強詞奪理,孟波比較無語。
“好吧,我也是無可奈何才出此下策,堵在這裏的目的就是讓你賠償本就該屬於我們的損失。”
“損失?什麼損失?”孟波裝作害怕的樣子問道,可是她的目光卻在人群中暗暗尋找着漏洞。
只見平頭指了指此時還穿着那條破裙子的女人,說道: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我的這位姐姐一身名貴的法國裙子都被你家的狗給抓壞了,你得賠……還有之前那法國的香水和那口紅,都不是便宜的貨色。哦!對了,還有那意大利的包包,那可是在國外買的,限量版呢!……你這小妮子是住在這大都市裏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不菲?我今天也不訛你,就你家大黃狗咬壞的東西,明碼實價的賠恐怕都不止五萬元吧!”
“五萬?你怎麼不去搶?”孟波聞言,怒問道。
“搶?那不是我們行業……”
平頭男子差點沒脫口而出,還好立刻改口道:
“那不是我們這些合法公民該去做的事情……你也別忘了之前我兄弟被你的狗咬傷的手,你親眼所見的不能抵賴了吧?這你也是要賠的……”
“之前你怎麼不和警察說。”孟波不服道。
平頭突然想起了白天自己一群人的窘態,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羞憤辯解道:
“你……別以為白天我們是害怕警察才跑的,我們是急着給我的兄弟到醫院治病,萬一治療的不及時,他得了狂犬病怎麼辦?”
“震犬可不是狂犬,你們才是逮到誰咬誰的狂犬病。”這句是孟波內心的腹誹,嘴上卻是不敢說。
平頭搖頭平靜了一下心情,整理下思路,繼續道:
“你還別說,現在的醫院看病真是貴,我們在醫院裏呆了整整一下午,又是打針吃藥,又是縫合傷口的……”
孟波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會真的講道理,便冷冷的問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說明白一些吧!”
平頭男人聞言陰陰的一笑,拿出一大把和方才超市裏開具的收銀條也沒多大分別的紙條在孟波眼前晃了晃,得色道:
“這前前後後花了至少三萬塊,所以……也請你一併報銷了吧!”
孟波咬牙切齒的看着那個只是被震犬咬了一口手掌,而此時卻被紗布一直包到了肩頭的男人,冷聲問道:
“三萬?他這是去截肢嗎?”
平頭男子面對孟波挑釁的話並不惱怒,而是在孟波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將那綁滿了刀片的木棍隨意夾在了腋下,愉悅的掰起了手指,一條一條的統計道:
“我們這些人為了找回些公道,一直待在你們這裏,誤工費你也應該一併賠給我們,最起碼也是一人2000塊……總之,今天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養的瘋狗造成的,所以我們佔着道理呢……不過呢!我們這些人也大度,不想再提殺那瘋狗的事情了,但是賠償可是一樣不能少。你算算,我姐姐損壞物品的賠償加上我兄弟的醫療費,最後再加上我們這些人的誤工費和回程住宿費……你怎麼也應該賠我們十萬塊錢吧……”
孟波聽着平頭男娓娓道來,再聯想到自己目前的經濟狀況,她覺得她已經找到了和這些人拚命的理由了。
“如果我有十萬塊,還會為搶救那幾袋糧食而忙活了一下午嗎?”孟波心中腹誹着。
不過孟波再次看向那些被平頭男夾在腋下的刀片們,暗自吞了口口水,心中欲哭無淚的想着:
“這人莫不是一會兒要割傷他自己,用濺我一身血的方式來恐嚇我?……還別說,我還真是有些怕了。”
見孟波沮喪着臉,平頭男更是得意,他若無其事的抽出了夾在腋下的棍子,而那鋒利的刀光一閃,讓孟波不禁眉頭一挑,生怕這平頭男子無意間失手,切到他的腋下那些豐富的動脈系統。
可是令人遺憾的是,平頭男子運氣極好,只是稍稍劃破了衣服,而他卻不自知的把棍子再次比劃在孟波的眼前,威脅道:
“你呢,也先別哭窮,事先我們這些人早就打聽好了,你們這些住在城市中心的人是整個城市裏最不差錢的人,況且這附近就數你家宅院最大,你會在意這點合情又合理的賠償嗎?這事兒我們在理,今天你這小妞如果不賠償我們,小心我們狗急跳前,對你不客氣了。”平頭這句話說極為不要臉,已經毫無顧忌的徹底暴露了他們專業訛詐的身份。
孟波聽到了狗急跳牆有些想笑,不過她忍住了,心思急速的轉了一下,冷靜的道:
“我是出來買東西的,所以身上一時也沒帶錢和卡,你們的賠償我聽着也合理,不過你們也得讓我回去取才行吧。”
平頭男子狐疑的看了看孟波,想起了之前那條看門的大黃狗,他仔細衡量了一下已經全副武裝的手下們,突然信心滿滿的道:
“好,我們跟你走,只要賠償我們,我們就絕對不傷害你,不過這一路你一定要配合,不要想着搞事情……”
孟波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時,之前被震犬咬傷,此時卻被紗布一直包到了肩頭的那個男人插口道:
“回到宅子,你趕緊把你的狗給我栓好了,讓它老實點……”說完,這個手還包着紗布的男人勉強用另外一隻手扔給了孟波一條繩子。
孟波抬手一看,發現是條極為廉價的牽狗繩,想必也是這些人從地攤貨里買來的。
“這些人真會過日子,訛詐這麼多錢,卻只買地攤貨。”
孟波拿眼睛掃了一眼還穿着破裙子的女人,心裏腹誹道:
“看來這裙子也是……還有之前那香水和口紅以及那個撕壞的名牌包包恐怕都是……這些人就不該去搞什麼訛詐啊,乾脆去搞批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