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講理的理
這次他們這群人中,一個平頭的瘦子越眾而出,剛想抬手指震犬,便見兇狠的震犬瞧向了他,忍不住一哆嗦,就把抬到一半的手又老老實實放了回去,有些乾巴巴的說道:
“你看看,我們就說你家的這條黃狗是瘋狗吧,這不,又把我們的人給咬了,這次你還是親眼所見,你說這事兒該怎麼個說法吧?”
“什麼怎麼辦?他剛才動手推我,我的狗這才咬他的,這是護主的行為。”孟波十分生氣道。
“看來你這小丫頭是要不講理了,不過你可別忘了,之前要不是你的大黃狗之前咬了我大姐,我的這兄弟能衝動的去推你嗎?再說,推你一下你也沒有受什麼傷,總沒道理縱狗來咬人吧?現在狂犬病多危險,還沒有合格的育苗……”
這個瘦子似乎很善於與人辯論,說的話句句壓着理,弄得孟波雖然氣憤,卻也不知道去回才好。
見孟波不知聲了,瘦子得意的向周圍的同夥揚了揚下巴,質問孟波道:
“狗咬人都出血了,人證物證都有,總沒什麼可說了吧?加上之前咬我大姐的事情一塊算,你是想賠錢了事,還是要我們報警抓你?對了,還有你的瘋狗,只要我報警了,它就會被警察擊殺,這樣的結果你總不想有吧。”
正在孟波一籌莫展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剛才不知道哪去的金葫蘆姑娘扶着她的奶奶從店裏的方向朝着這裏走了過來。
人還沒到,卻就聽到金葫蘆的奶奶,也是遠近聞名的陸家大娘子蒼老的聲音遙遙的喊了過來:
“呦~那個瘦小夥子,你剛才說什麼?就是你要報警抓我們的姑娘家?”
平頭男子以為志在必得,還在得意呢,卻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卻發現是個走道都需要的攙扶的老太太被一個長腿大美女扶着走了過來,便不削的道:
“嘿!還請上長輩啦?老太太,來誰我們也不怕。你往地上瞧,再看看這位手都被咬出血的童鞋,這可都是你們姑娘家養的惡犬咬的,這事兒說破天,我們都占理。”
“啊?~占理?占什麼理?”陸老娘子朝孟波擠了擠眼睛,然後裝做聽不懂的朝平頭男子問道。
“唉?……咋這還不明白嗎?咬壞東西和咬壞了人都是要賠錢的,這位兄弟還需要立刻就醫,打狂犬疫苗什麼的,這麼明顯的事情還需要我們提醒你嗎?長輩來了也得講理,你說是不是啊?”平頭貌似客氣講理,實則微眯的眼神就一直就偷偷的沒離開過金姑娘的那雙晃瞎人眼的雪白大腿。
“哦!~賠償啊……”
陸大娘子點着頭,笑眯眯的走到了平頭的面前,嘴裏嘟囔着就往自己藏藍袍子的口袋裏摸去。
平頭面上突然一喜,以為事情辦成了,便樂的伸出雙手去接賠償款,還極為禮貌的沖一旁扶着陸老娘子的金姑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有多麼的紳士。
“啪!”
正在平頭得意洋洋,精神和注意力都在口袋上時,一個白色的掌影在平頭的眼前一閃而逝,隨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巴上一疼,結結實實挨的一個莫名的大嘴巴。
這一巴掌打的,除了金姑娘以外,在場人全都傻眼了,一臉的不可置信看着帶着一隻白手套的陸老太太。
平頭捂着自己的臉,一臉驚愕的看着不知從哪變出一隻白手套的陸老娘子,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你這是在打我?”
“就是在打你……呸!我害怕髒了我的手。”陸老太太更狠,不但打了人,還一口粘痰結結實實的吐在了平頭的鞋上。
平頭看着鞋上的污漬先是一蒙,隨後反應了過來,,惱羞成怒抬頭瞪着老太太,那之前裝出來的彬彬有禮也懶得保持,面目猙獰的罵道:
“你……你個老東西……”
不過,這貨還是低估了這巷子裏人的狠,剛罵了半句,還沒待提前出手,那令他一直暗自吞咽口水的雪白長腿就如白色閃電一般,狠狠的向他的胸口橫掃了過來。
“咚~”一聲悶聲傳來,孟波都感覺這一腳彷彿踢在破鼓之上,發出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這個明顯有七八十公斤的平頭男人卻被金姑娘漂亮的飛腳給踢飛了出去,正巧摔到在了那群人當中,半天都沒能緩過氣來。
金葫蘆這種霸道的行徑頓時讓這現場炸了鍋,幾個男人剛扶起平頭,便一個個擼胳膊網袖子的就要上來找美女算賬,嘴裏還說著髒話。
“小娘皮……找揍。”
“賤貨……不想活了!”
“我們過去扇死她……”
人群激奮,看樣子都想衝過來收拾這對看似柔弱的婦孺祖孫倆。
躺在地上的婦人見同夥都有葯動手的意思,便坐起半個身子,阻止道:
“慢着……都給我回來。”
“大姐,咋了?她都動手了。”一個男人問道。
這位破裙子婦女眼神陰狠的看着金姑娘和陸老娘子,對着手下命令道:
“不能動手,她們是女人,本來咱們有理,和女人動手咱們反而變成沒理了。咱們不要打人,這就報警,讓警察來收拾這群無法無天的當地人。”
一旁年紀稍輕的女人眼睛一亮,應和道:
“大姐英明,我們這就報警……對了,報警是119吧?”
“你個蠢貨,是110,干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沒長進……”地上的夫人呵斥着,但突然發現有口誤,立刻住了嘴。
“喂!110嗎?我們這裏……”一旁的年輕女人沒管這些,走到人後打報警電話去了。
地上的婦人冷冷的看着金葫蘆姑娘攙扶着自己的奶奶走到了孟波的身邊,眼睛微眯,用只有場中人才能聽的清的語調冷聲說道:“你們這群人真太不知道好歹了,住在這麼核心的地界,都是不差錢的主兒,卻為了這一點點的錢動手打人,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我會讓你們用傾家蕩產的錢來賠我們不可。”
由於這裏的事情鬧得有點凶,周圍的鄰里以及路過的遊客都駐足來看熱鬧,一時間觀戰的人竟然把這小小的巷子裏擠了個滿滿當當。
見人越聚越多,這群外來人卻是更來勁了,添油加醋的向周圍人講述着之前發生的咬人事件,想在警察來之前佔據輿論的制高點,靠人群的力量佔取更多的利益。
不過,無論他們多麼的添油加醋的努力向周圍人宣傳,卻並沒有像他們在別的城市裏所遇到人群的無腦支持和義憤填膺,除了一些不明就裏的少量外地人外露出同情的目光外,而這巷子裏出來的人卻全是不為所動,甚至連看他們的目光都透着一些古怪,彷彿帶着鄙夷和戲謔,一個個笑眯眯的閉口不言的,一副看好戲怎麼上演的節奏。
這些鬧事的人暗暗的奇怪,奇怪周圍氣氛的詭異簡直聞所未聞。這多少讓他們心中隱隱覺得有些蹊蹺,不過一想到即將而來的人民公僕——警察的到來,他們心中的底氣又不免足了許多。
“咯吱咯吱~”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想起,巷子裏的人彷彿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便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讓一名看起來年近半百,看樣子已經到了近退年紀的老警察,推着一台黑漆古的老自行車走了進來。
老警察身後跟着一個頗為文靜帥氣的小警察,也是推着一台比較復古的黑色自行車,小警察將自己的自行車停在巷子的一邊,便又趕緊跑過去接過老警察遞過來的車把,將他的車也立好。
孟波看到,這名年近半百警察身材有些瘦,有一對十分醒目的兩撇山羊鬍,眼睛炯炯有神,再襯上他推着的黑舊自行車時的佝僂形象,簡直就是現實版本的城市阿凡提。
這位老警察的形象頗有些醒目和搞笑,不過看到周圍人對他敬畏有加的樣子,想來他在這附近的威望很是不弱。
平頭見警察來了,強撐着從地上站起身來,他使勁的用手指懟了懟身旁被咬傷的同伴的腰間。
被咬的強壯男人福至心靈,立刻迎向了警察,將他那血淋淋的手伸到了警察的面前,指着宅子門前的震犬,說道:
“警察,警察,他們家的瘋狗咬了我,你看,我的手都被出血了。”
“汪~”震犬見那人指着自己,憤怒的朝着那男子吼了一聲,嚇得那男子趕緊把指着它的手又哆嗦的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