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情緒不對,麻煩你好好盯着他[VIP]
[]言語歆的身子彷彿失衡似的,被他用力的推着,就那樣退出了好遠,正好撞在霍靖培的懷裏,他大概是一種下意識的本能,輕輕的從後面抱住了她。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她被霍以鉉突如其來的蠻力嚇到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霍以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的吞進自己的肚子裏。肋
明知道那樣傷,明知道她對自己從來就是心不在焉,可還是那樣一頭扎進去,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即便前面是一個火坑,可還是任憑自己的執着,想要一步一步的靠近。
原以為靠近了就會溫暖,到後來才知道,那裏不過就是一個火坑,掉進去了不會溫暖,而是融掉了自己的整個人生,從此萬劫不復。
他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彷彿受了傷的病人,每挪一步都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抬起胳膊用手指着他們,連手都有些發抖,他極力的剋制自己哀慟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說:“你們居然這樣騙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暖昧,我他媽真是蠢,早該想到你瞞着我送一部車給她就有貓膩,還有那樣巧,發票夾在《百年孤獨》裏,在她的抽屈里正好也放着一本《百年孤獨》,你們情投意合,心心相印,還孤得哪門子獨啊?”
他怒極了反倒又笑起來:“我說她不喊你‘爸爸’,你這樣講究的人,竟是半點意見都沒有呢?連我媽也大惑不解,是真沒想到,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到死也想不到,原來你們還有這樣一腿。”鑊
“啪”地一聲耳光直直的打在霍以鉉的臉上,白晰的臉龐迅速出現五個紅色的手指印,他還偏着頭,目光陰鬱而冷漠:“你終於憤怒了是不是?多少年來我沒見過您動怒,為了您的兒媳婦,您終於忍不下去了是不是?難怪我媽要到外頭找別人,就是你一手逼的,是您親手把她推上那條路的,我剛剛看到那個報道的時候,還在為你報不平,現在我才知道,你才是最無恥,最下流,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不放過的無恥小人。”
他越說越氣,越說越離譜,彷彿要把世界上最惡毒的詞都一咕腦兒的擰出來安在他們身上,可對象必竟是自己的父親,最不濟的也只是這些帶着文藝腔調的詞語。
“如果這麼多年,你所受的教育只是教會了你看出事情的表相,而不是過深的去思考表相所詮釋出的別外一個意思,那麼我是真的無可辯駁,你把事情已經框死在那個框子裏,解釋再多對你來說只怕是越掃越黑,那麼,我選擇沉默。”霍靖培仍舊是那樣淡然的語調,他坐進辦公椅里,翻閱文件,一副不打算再說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霍以鉉哪裏還能聽得進去這些,早已氣得七竅生煙,狠不得毀滅整個世界,他面無表情,冷笑着說:“很好,不知道你戴着綠帽子走出去的時候,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成竹在胸,從容不迫。”
霍靖培正在簽批文件的手就那樣一抖,他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下面平白多了一條清晰的彎曲的黑線,他的字向來是遒勁有力,不離他掌控的範圍,惟獨那條線黑而重,在末處還有個彎勾,勾爛了那張白色的紙,那樣怪異而與眾不同,彷彿他此刻的人生寫照,從來都妥貼而低調,如今濃墨重彩,偏離了原先預設的軌跡。
他看着過霍以鉉甩門而去,然後言語歆跟隨着離開,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他捏着眉心,終於覺得鋪天蓋地的倦意慢慢的像漲潮的海水一般,漸漸的涌過來,涌過來,直到將自己淹沒在其中。
他是真的累了,從未想過,中年之後還能遇見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他一直努力的維持當前的平靜,把那些不能公諸於眾的事瞞得那樣密不透風,哪怕讓自己獨自承受那些不堪的事實,他覺得只要自己不在意,總能夠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將來,可那樣努力,終於沒能逃脫命運的捉弄,一直是被命運玩弄於鼓掌之上,任其消遣。
霍以鉉走了約十分鐘,他才從剛才混沌的思維里醒悟過來,忙撥了一個電話,對方的電話許久才接起來,他柔聲交代:“他現在情緒不對,麻煩你好好盯着他。”
言語歆慌忙掛了電話,又抱着副駕駛座的靠背,抓得那樣緊,只怕他的一個急剎車或急拐彎將自己從車裏甩出去。
霍以鉉像發了狂似的將車子開到了一百六十碼,如果不是車子的功能與他的駕駛技術較好,大概可能連車帶人一起漂到車道的護欄外面去。
她想起自己剛才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他走得那樣快,像一陣風似的。她如果不是小跑着根本趕不上他。
他走到自己的車邊,忽然穩穩的剎住腳步,不假思索的打開車門,她只差一點的距離就要撞在打開的車門角上,他關上車門然後轉了一個身,她就那樣撞進他的懷裏。
她有些緊張,知道他一定是厭惡了自己,馬上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他去捉住她的雙臂,目光兇狠銳利,冷笑着說:“你就這麼賤?這麼喜歡投懷送抱?你剛剛從老的懷抱里出來,現在就急不可待的要鑽進小的懷抱里了?言語歆,你他媽的賤也賤得有點格調行不行?你老少統吃嗎?啊?”他後面的一個“啊”字的聲調尤其粗爆用力,帶着滿腔的控訴的置疑,更有一種厭惡的痛恨。
“不、不,你誤會了。”她想要跟他解釋,他卻一把將她推得很遠,再一次打開車門,一隻腳剛剛跨進駕駛室,馬上又退出來,迅猛的扯過她的胳膊,彷彿在提一隻小雞,就那樣粗魯的將她塞進後座。
他那樣恨她,她向來坐不了快車,而且是在高速公路上,車子又多,他卻顧不得這些,只是拚命的加大碼力,換鐺超車,忽左忽右,她的心臟幾乎要承受不住,只覺得噁心想吐,爬在他的椅背後面央求他慢一點,可是他卻狠狠的說:“你怕我死嗎?就算我死了也有你一塊兒陪着死,反正這世界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死了倒清靜。”
那樣咬牙切齒,冷漠無情的話一字一字的砸向她,將她砸得血肉模糊。w-w-w.f-y-x-s.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