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夏桐笙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轉而笑着看向閔諺粵,“你怎麼知道女人懷孕會喜歡吃酸的?”
“母妃告訴兒臣的,還是她提醒兒臣來看您呢。”
嬰伶和夏桐笙相互對視一眼。
閔諺粵此時提自己的母妃,本意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母妃關心着夏桐笙。
但是在夏桐笙看來,是危險!
夏桐笙不動聲色的讓嬰伶去叫琴音姑姑。
琴音在王府的時候便伺候懷孕的夏桐笙,對女子孕中一事頗為清楚。
琴音趕來,剛靠近閔諺粵便問到一股子麝香的味道,雖然這股味道被其他的香料掩蓋了一部分,但是因為麝香香味強勁,所以還是很容易便分辨出來。
琴音走到夏桐笙身邊,小聲提醒夏桐笙,“娘娘,香囊里有麝香。”
夏桐笙點點頭,“粵兒,你把香囊給琴音姑姑看看。”
“怎麼了?”
“你先給她看看。”
閔諺粵雖然不知道夏桐笙要幹什麼,不過還是乖乖地給了香囊。
琴音連忙拿着香囊以及閔諺粵送來的果脯一併扔出宮。
“粵兒,你被利用了!”
“誰會利用兒臣?”
“你難道沒發現,你今日的香囊比平日的香囊更香嗎?”
“兒臣不熟香料。但確實覺得香囊香味比平時重了幾分。”
夏桐笙鬆了口氣,看閔諺粵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你的香囊裏面有麝香,聞多可致人流產。”
閔諺粵連忙跪下,“兒臣段然不敢有謀害母后的心。”
“我知道不是你,是換了你香囊的人,是白詩秋對嗎?”
見閔諺粵不說話,夏桐笙嘆了口氣,“也罷我也不逼你,但是粵兒,你長大了,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母后,兒臣......”
“有些人,不能一味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因為她不會改。”
閔諺粵跪着走到夏桐笙面前磕頭,“母后,今日之事是她的錯,可是她也只是心繫兒臣的前途,她怕生了弟弟之後,,會......”
夏桐笙聞到了一絲沉香的味道,臉色垮了。
“這江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罷了,今天這事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都不許說出去。”
嬰伶不同意,“小姐,萬一她之後再下手怎麼辦?”
“我不是幫白詩秋,而是這件事鬧大了跟粵兒脫不了干係,麝香怎麼說都是粵兒帶進來的,傳出去太子的名聲還要不要?”
“母后,兒臣無以為報。”
“你無須報我,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生身母親利用你害我是為了你長遠考慮,娘親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考慮,只要你能永遠保持一顆善心,不畏強權,不欺弱小,這便是北閔之福。”
“兒臣明白。”
“你不明白,你若明白,便不會來此試探我。”
閔諺粵微微一愣,“母后這是何意?”
“粵兒,你到底還是在你母妃那裏學會了旁門左道,其實這點伎倆你早就看穿了是不是?與其說是白詩秋利用你,倒不如說你利用白詩秋。”
“兒臣怎麼利用母妃?兒臣又怎麼懂得宮闈流產秘方?”
“本來我也以為你不懂,可是你明明說不懂香料,卻又怎麼會用沉香?”
閔諺粵搖頭,“這和沉香有什麼關係?”
“尋常宮裏的皇孫貴胄一般用的是龍涎香,而你用沉香,說明你不喜歡香味濃重的香料。麝香味重,沉香味道輕,若尋常聞慣沉香,必然會第一時間發現這麼濃重的麝香。”
“兒臣確實發現了味道重。”
“白詩秋既然想利用你害我,知道你聞慣沉香味道輕的香味,當然會注意麝香的量,會掩藏麝香霸道的香氣,可是剛才你一進屋子,這味道很濃烈,應該是你偷偷在想囊中加重了麝香的計量。”
閔諺粵低着頭,不敢直視夏桐笙,“為什麼是兒臣加重,很有可能是母妃沒有把握好配比呢?”
“白詩秋多麼細緻的一個人,她不會把握不好,你故意加重香料是因為你想讓我注意到香囊被人動了手腳。”
嬰伶在一旁都被繞暈了,“小姐,你等等,太子加重麝香是想害你,那為什麼還會想要你注意到香囊有問題?”
“他加重香料並非是想害我。是想提醒我有人害我,裝作不知是想試探我,試探我對他的感情,”夏桐笙看向閔諺粵,“粵兒你說對不對?”
閔諺粵只是想看看夏桐笙發現這事之後會怎麼對他。這樣閔諺粵便知道他在夏桐笙心裏的地位。
閔諺粵跪坐在地上,“母后,你怎麼猜到的?”
“小孩子哪會不爭寵呢?但是試探我不對,萬一我真的出事了呢?”
“兒臣問過太醫,稍微吸入一點點麝香無事。”
“你呀,多學學你父皇,他才是老狐狸辦事滴水不漏。”
“兒臣知錯!”
夏桐笙嘆了口氣,“回去吧,記住以後時刻以你父皇作為榜樣,別聽你母妃教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累了,你回去吧。”
閔諺粵點點頭離開。
嬰伶瞪着夏桐笙,“你就心軟吧,太子殿下今天敢這麼對你,難保明天不會真的下死手。”
“嬰伶,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閔諺粵說大皇子唯一的孩子,而大皇子又對閔宥安來說這麼重要。
她只能儘力保證閔諺粵不走錯路,殺他,她做不到,閔宥安也做不到。
“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
嬰伶嘀嘀咕咕地跑到宮門口,“從現在開始,鳳棲宮任何人都不見,送菜來的宮女太監必須經過層層篩查才可進鳳棲宮。”
“是!”
夏桐笙遠遠瞧着,這嬰伶真倒是有一種大姐大的氣勢。
“嬰伶,我離開這三年,有人欺負你嗎?”
“誰敢欺負我,只不過這三年你不在京城,我要顧着顏巷和梧桐生,不兇悍一點不行。”
“水寒和彩蝶她們還好嗎?”
“好得很,各個尋得好郎君,濃情蜜意着呢。”
夏桐笙“噗嗤”一聲笑了,“你這是酸了?”
“酸什麼酸?”
嬰伶轉頭走了。
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裏,嬰伶和閔宥安將夏桐笙保護的很好,幾乎把一切危險因素全部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