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這戲做的，還真足呀
譚景晞看着病房裏的一幕，自己實在沒有辦法推門進去，因為太肉麻了，他還真不知道，穆辰楓撩的一把好妹呀，他是什麼時候給蘇葉晴起的名字，辰芷青，也是夠古典的呀，怪不得他讓杜念把蘇葉晴所有的資料全部銷毀，原來都是因為已經沒有蘇葉晴這個人了。
這戲做的，還真是足呀。
穆辰楓給蘇葉晴編了一個新的身份，她叫辰芷青，自幼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她和穆辰楓偶然相遇，一見鍾情，他們準備結婚了，意外聽說了有她雙親的消息，在尋親的途中發生車禍，醒來后自己就失憶了，而自己父母也沒有找到。
在醫院待了一段時間，一是為了養傷二是為了祛除傷疤。當然對於辰芷青這一身傷疤的來源，穆辰楓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況且辰芷青真的是對自己太依賴了，自己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陸啟把辰芷青從醫院接回穆家，管家誠叔已經提前接到了通知，給辰芷青的房間已經被收拾出來了。
“陸先生，辰楓，他，他什麼時候來？”
“穆總出差去了，應該下星期回來，穆總交代讓辰小姐在家裏靜養，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和譚總，家裏的事情問誠叔就可以。”
“知道了，謝謝陸先生。”
走到門口，陸啟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誠叔身後上樓去的辰芷青，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找了專門的營養師來給她調養身體，也不見她長胖，背影還是一如既往的消瘦，儘管自己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可是對於辰芷青這樣的遭遇還是不勝唏噓，這場交易里她是最無辜的一個人。
大病初癒之後，辰芷青變得比原來更膽小，更敏感，在醫院的一段時間，穆辰楓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着她，她休息，穆辰楓就處理公務；她醒來，穆辰楓陪她散步；為了讓她多吃點飯，穆辰楓陪着她一起吃。杜念說，她雖然失憶了，但是並不是沒有可能想起來，也許那一天她就會想起從前的事情，每當那些記憶出現在她腦海的時候，辰芷青就會頭疼難忍，夜裏也總是被無休止的噩夢折磨的難以安睡，不論自己什麼是時候從夢中驚醒，穆辰楓都陪在她身邊，對穆辰楓說的話，辰芷青深信不疑，對他也是極其的依賴，穆辰楓不在身邊，她總是很沒有安全感。
回到穆家，辰芷青很少走出自己的房間，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待着。朱姐和昕姨都是家裏的老人了，穆正榮在世的時候都是她們和誠叔在家裏照顧服侍，穆家遭遇大風大浪，他們三人不離不棄，如今頗受穆辰楓的尊重。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姑娘心裏也是頗多的疑問，但是感覺上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雖然話不多總是怯生生的，但是人倒是很勤快，甚至會幫着她們做家務，看起來也不想是做給別人看的樣子，只是大多數的時候，她總是沉默不語的呆在自己的房子裏，很少出來。
穆辰楓這幾年的那些個傳緋聞的女孩子，從不帶回家裏的，而如今這位跟着回了穆家的人，和那些個人比起來也不見得哪裏比別人強一些，但是就這樣被帶回來了，之前沒有收到一點消息，就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昕姐，你說著辰小姐是誰家的小姐，咱們先生怎麼就這麼特別對待？我看她也沒有哪裏不一樣，論樣貌她和那位小姐好像是比不上的呀，你說先生怎麼就選她了呢？”
“唉...，咱們先生被紀薇年折磨的也夠了，如果和這位辰小姐在一起能讓他放下過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呀。”
“朱姐，昕姨，你們忙了一早上了，我做的點心，你們嘗嘗，休息一下吧。”
辰芷青把點心遞給她們，又從她們手中接過工具，說道：“我幫你們打掃，你們休息休息。”
兩人看着手裏傳統的小點心，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的差異，這幾天她們還真是見識了辰芷青廚藝高超，賢惠持家的樣子，說句不誇張的話，她收拾屋子的熟練程度，簡直和專業的家政人員不相上下呀。
穆宅是三層別墅小樓，一樓有一部分是客房，二樓是穆家自己的卧室，而三樓整整一層都是穆辰楓的書房，日常辦公都在這裏，在這裏住了好幾天，辰芷青還是第一次上來，書房的門沒關，眼前是一排排整齊擺放的紅木書架，從歷史文獻到各類應用書籍，從中文到外文，所有的書籍都整齊的擺放好，在房間的南邊採光最好的地方，擺放着一張巨大的沉香木書桌，簡簡單單，沒有雕花暗紋的裝飾看起來更是沉靜，桌子上的辦公物品一應俱全，幾本雜誌放在一角，邊上放了一個不大的相框，看着有點突兀，一時好奇，辰芷青伸手拿起想去看看。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
背後一聲怒斥嚇得辰芷青不小心丟掉了手中的相框，桌上的雜誌也在慌亂中被撞掉在地上。
是穆辰楓，他回來了，辰芷青還來不及高興，就看見他面露慍色，自己好像惹得他不高興了。從醒來以後，她從來沒見過穆辰楓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冷漠的，厭棄的，憤怒的，自己是不是讓他討厭了？
“我，我，我只想，幫你收拾房間而已，不，不是故意的。”
穆辰楓大步走到書桌前，撿起摔碎的相框，重新放在書桌上，看也不看身後的辰芷青，冷言低斥到：“出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你不要生氣。”
辰芷青一時着急，情不自禁的去拉穆辰楓的衣袖，穆辰楓竟然毫不留情的揮手打掉辰芷青的手，一時站立不穩，辰芷青跌倒在地，撲倒在一堆散亂的雜誌上。
“出去！”
看着怒意未消的穆辰楓，辰芷青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無意間看見雜誌上一條項鏈的圖片，藍寶石吊墜，鉑金項鏈，在黑色的背景下顯得靜謐而清澈。
這條項鏈，為什麼這麼熟悉？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條項鏈？還是自己有過一條？是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自己，可是是誰？
辰芷青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好像是要被人硬生生的扒開一樣，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想不起來那個人是，冥冥之中總覺得那個人對自己好像很重要，可是，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終於承受不住頭疼折磨的辰芷青暈倒在地。穆辰楓聽到身後的異動轉身看見暈倒在地上的辰芷青先是驚訝，他不覺得自己剛才那隨意一揮手能導致她暈倒，掃了一眼雜誌，那條項鏈，自己見過。
抱着辰芷青下樓，讓誠叔打電話叫杜念立刻來穆家，辰芷青即使是暈過去了，嘴裏也一直呢喃着什麼，具體聽不清楚，只是偶爾能聽出來在說“是誰？”，眉頭緊皺，看起來很痛苦。
杜念趕來做了檢查，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這是後遺症罷了。
“人沒什麼事兒，這是車禍的後遺症罷了，她雖然失憶了，但是並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還有一些零散的記憶碎片，生活中某些事情可能與之前的經歷有着相同的經歷都會勾起這些記憶，但是依照在醫院的判斷，這些記憶並不怎麼愉快，加上她之前頭部受過很重的傷，這樣的回憶會頭疼是很正常，以後也許就算不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也會有頭疼的情況出現，盡量不要讓她去回憶以前的事情，也許會對她的頭疼有所幫助。”
“她以前的記憶還能不能恢復？”
“不好說，一是看病情，二是看病人本身，她的情況來說恢復的幾率很大，但是你知道有些記憶太過痛苦，本身是會很抵觸的，結合她以前的身體狀況，估計那些記憶不是很愉快。”
“隨時有可能恢復，也有可能會很久不恢復？”
“可以這個說。”
“身上的傷疤處理的怎麼樣了？”
“大部分處理的差不多了，但是背上的幾條很那對付，只能慢慢來了。”
“儘快處理，你開車來？用不用送你？”
“不用。”
穆辰楓明顯在下逐客令，可是杜念不想就這樣讓他娶了別的女人，開口問道：“你真的要這樣做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你們也許真的沒有回頭的機會？”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穆辰楓根本不給杜念機會，其實杜念也明白不論是他們兩個誰，自己都做不了主，自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唱獨角戲的小丑，還是沒有人願意看的那種。
推開客房的門，辰芷青睡得比剛才踏實一點，杜念在床頭上放了一瓶安定和止痛藥，穆辰楓皺了皺眉頭，這種葯長期服用會有依賴性，不是什麼好葯，她用不到。順手把葯扔掉，帶上房間門回到書房收拾殘局，雜誌一本一本的收好，那條靜靜待在書上的項鏈大概是誘發辰芷青頭疼的導火索，這條項鏈車禍當天自己見過，但是碎了，最後丟到哪裏去自己也沒在意，既然她對這條項鏈印象這麼深刻，自己何不好好利用一番，重新編造一個跟這條項鏈有關的故事。
“陸啟，按照要求連夜準備項鏈，明天早上要看到東西。”
杜念回到辦公室，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和紀薇年聯繫。
拿起手機自己還沒來得及撥出，紀薇年的視頻就過來了，紀薇年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杜念，你知道嗎？今天我們公司的談到了大客戶，這樣下去我馬上就可以開一個新公司了。”
“是嗎？那要祝賀你了。”
“你怎麼了？很不開心的樣子？”
“怎麼會，只要你高興我都開心。是工作的事情，不用擔心。”
“從我們認識那天開始，你永遠都站在我這邊，今天我成功了，喝一杯，祝賀我吧。”
看着紀薇年眼裏的笑意，杜念不忍心終止這樣的快樂，這些年，她這樣開心的笑，這動聽的笑聲很少了，準備了一肚子勸解的話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今天我當班，不能喝酒，我就以水帶酒，乾杯。”
“乾杯。”
像往常一樣，穆辰楓準備用點早餐去上班，第一口白粥入口，就立刻察覺了異樣，這不是家裏的廚師做的，這才發現桌上的早餐，小菜，包子，白粥，像是普通人家最平常的早餐。
穆辰楓有些詫異，自己對一日三餐沒什麼太大的要求，反正家裏的大廚做的味道不差，當然，當你總是一個人面對着空空的房子的時候，就算面前放的是滿漢全席你也不會有胃口的。可是今天餐桌上的早餐讓穆辰楓心裏生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並不只是味道的改變。
想着昨天辰芷青的情況，也不知道她醒了沒有。推開客房的門，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就是不見人。
“先生。”
“人呢？”
“辰小姐，她在.......”
“我在這裏。”
站在通往後院的門口，手裏端着托盤，上面是吃過的空餐盤，辰芷青看起來有點局促不安的樣子，和前幾天比起來，她此刻顯得很小心，大概自己昨天真的有點過分了。其實也不怨她，她什麼都不知道，想到此處緩和了語氣。
“睡的怎麼樣？”
看見穆辰楓恢復以往的神色，辰芷青一早上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來。
“很好，你快坐下吃飯吧，該涼了。”
“你去後面做什麼？”
“我給珠姐和昕姨端點白粥，讓她們先吃。”
“這是你做的？”
“你不喜歡嗎？”
“不，只是習慣吃西餐了。”
“那你試試看。”
“坐下一起。”
軟糯香甜的粥入口即化，剛出鍋的包子也是素餡兒的，加上小菜很是爽口。看着低頭專心吃飯的辰芷青，穆辰楓突然在想如果以後每天能吃到
這樣的飯菜會不會就是家的味道。
家裏的大廚做飯很好，挑不出來毛病，可是對他們來說做一頓飯只是工作而已，而這些年，自己吃飯也就好像工作一樣。他去過譚景晞家裏吃飯，譚家家大業大不是請不起大廚，只是全家上下的膳食都是譚太太自己親自打理，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其樂融融，這是他羨慕不來的。今天，就這樣和辰芷青一起吃着飯，他突然想到，如果以後就這樣有一個人陪自己一
起吃飯，好像很不錯。
陸啟剛踏進家門就看見餐廳他們低頭吃飯的樣子，辰芷青正夾着一個小籠包放在穆辰楓的餐盤裏，柔柔一笑，又低頭專心吃着自己面前的粥，這一幕讓陸啟愣了一下，這個座冰冷的別墅，突然之間有了溫度。
“穆總，您要的東西。”
“放下吧。”
陸啟放下手中的東西準備出去，辰芷青叫住他：“陸先生這麼早來，有沒有用過早飯？一起吃點？”
“啊？”
陸啟很是有點手足無措，這......，自己是坐還是不坐？自己真的沒早飯，但是也沒有在穆辰楓家裏吃過呀，穆辰楓跟自己關係是鐵，但是好像還真沒一起吃過早飯。辰芷青也不容陸啟拒絕，給他盛了一碗，推到他面前，陸啟有些尷尬的坐在餐桌前，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動手，還真別說，這碗粥只是聞着就很不錯了，可是自己實在是.......
“芷青的手藝很好，嘗嘗。”
面前的餐盤上，穆辰楓夾進來的一個小籠包，包子上的褶嘟着嘴看着陸啟，小小包子彷彿都感覺到了他的尷尬，一臉的褶子好像在看好戲呀！
一頓飯穆辰楓和辰芷青吃的很開心，穆辰楓尤其看到陸啟一邊吃着包子一臉尷尬的樣子也是很好的下飯菜。陸啟匆匆的結束了一頓尷尬的早餐，未免看見穆辰楓一會兒深情肉麻的戲碼，提早溜出餐廳，在車子上等着穆辰楓。
“把這個給陸先生吧。”
“恩？”
“陸先生大概跟你一起吃飯有點尷尬吧，這個看起來他很喜歡吃的，這幾個帶給他。”
“這個給你。”
“是什麼？”
接過他遞來的盒子，打開來看，藍寶石吊墜的項鏈安靜的躺在裏面，是一朵花的形狀，茉莉花。
“昨天你看到雜誌上的圖片頭疼，是因為失憶前你也有一條，但是車禍中項鏈被摔壞了，送一條新的給你。”
“謝謝，可，以前的項鏈是不是和這條不一樣？”辰芷青看着手裏的項鏈若有所思，穆辰楓不動神色的看着她，杜念說的沒錯，以前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並沒有徹底的消失，恢復記憶有很大的可能。
“那條項鏈不吉利，以後都不要戴，這條項鏈一定能帶給你好運，好好戴着。”
穆辰楓替她戴上項鏈，溫暖的指尖劃過她的脖頸，穿過她長長的秀髮，附帶着她秀髮的香氣留在他的手掌上。辰芷青因為這小小的觸碰，不覺得紅了臉，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面對心儀的男孩，不勝嬌羞。
不過，對辰芷青來說，穆辰楓於她而言不正是此生第一個愛上的人嗎？
陸啟正在駕駛座上百無聊賴，一個飯盒從車窗外面放到副駕駛上。
“芷青給你的，吃完了把飯盒洗乾淨還回來。”
難道自己對於包子的執念這麼明顯嗎？他這個在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竟讓一個小女子看出了自己對幾個包子的執念，請問還有比這更丟人的事情嗎？。
“景晞那邊的消息怎麼樣？”
“媒體那邊都收到風聲了，最近來打聽的人不少，但是集團里沒人多嘴，公關部尺度把握的很好，現在已經是是時候了。”
“找凌霄過來，給她做幾套造型，有什麼宴會安排她一起參加。”
“明白。”
漸漸地，辰芷青慢慢的習慣了這個大房子裏的一切，只是不再去穆辰楓的書房，她知道那間房子裏，有穆辰楓不想被人知曉和觸碰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對自己來說必然也是不敢觸碰，敏感如她，怎麼能察覺不到，他的心中有着另一個人，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呢？從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生命里只有他，不是只是因為他救了她，而是因為她愛他，一見傾心，一眼萬年大概就是這樣的。
自己無法勸說自己離開穆辰楓，所以只能自己這樣卑微而小心翼翼的愛着他。
這幾天來，辰芷青偶爾出家門的時候總是能看見像記者的人在家門口附近，看見自己出來就一頓狂拍，但是穆家畢竟是私人地方，穆辰楓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所以沒人敢離穆家太近，畢竟這個年代找個工作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最近網上的那些娛樂消息都只有照片但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對於穆辰楓這個未來的太太，眾人是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出來，簡直就是憑空冒出來的。
中午接到電話的時候，燉的雞湯火候剛好。
“中午做什麼？？”
“想熬點雞湯，珠姐前幾天生病了，給她補一補。”
最近穆辰楓似乎習慣了她做的每一頓飯，他也知道她每天做飯前都會問過昕姨，珠姐和誠叔，問過他們吃什麼才決定做什麼。一開始，辰芷青這樣對他們，穆辰楓以為她是有目的，可是她卻從沒有間斷過他們的午飯，雖然不能給所有人做飯，可是只要她做點心一定人人有份，家裏的保鏢最近點心沒少吃呀，就連陸啟也會偶爾在他面前提起辰芷青做的點心來。
如果是有目的的話，那是要多大的陰謀才對得起這樣的起早貪黑。
聽着電話里辰芷青說起中午做了什麼，穆辰楓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經到頭了，該是干點正事的時候。
“中午不想吃工作餐，你做的飯有沒有我的份。”
“你也要吃嗎？”
“做好了，帶過來，我們一起吃，讓陸啟去接你。”
掛了電話，辰芷青不自覺的微笑，原來這就是心裏溫暖的感覺。
手裏捧着自己精心準備的午餐，站在高聳入雲的沐光集團大廈面前，辰芷青很吃驚，來集團的路上她問過陸啟沐光集團是第幾層，陸啟很是稀鬆平常的告訴她，這整整一棟大廈都是沐光集團的辦公場所，而穆辰楓的辦公室就在最高的一層。辰芷青一直知道穆辰楓是很有財力的，但是她實在沒想到他能有錢到這個地步，想一想穆辰楓年紀輕輕就要掌管這樣一個龐大的經濟體系，辰芷青瞬間化成迷妹呀。
“辰楓好厲害呀！”
陸啟看着辰芷青一臉的花痴崇拜臉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
“辰小姐，請。”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群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舉着相機對着辰芷青就是一陣猛拍閃光燈的強光頻繁的閃爍，刺得她的睜不開眼睛，也不知道是有幾個話筒錄音筆在自己面前，不斷有人用很快的語速向她發問：
“請問您和穆總是怎麼認識的？你們交往多久了？”
“您是什麼職業呢？婚後是辭職呢還是繼續自己的工作？”
“請問您的家人怎麼看待您和穆總之間的交往？您和穆總會在哪裏辦婚禮？你們準備請什麼人參加呢？”
......
無數個問題不斷的向辰芷青拋來，可是辰芷青很想說，這些問題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人群擁擠，自己沖不出人群去，陸啟很奮力的想給他開闢一條路，但是他一邊要護着辰芷青，一邊要撥開人群實在吃力，朝着遠處不斷的的高喊道：“保安！保安！！”
辰芷青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是拚命護住手中的飯盒，努力的避開那些討厭的鏡頭和話筒，努力忽視那些頭疼的問題，忽然，一隻手把她攬進懷中，溫暖的大手離着自己的眼睛很近，替她擋掉鏡頭，辰芷青甚至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平整的黑色襯衫貼在自己的臉上卻隔不開他胸口的溫暖，抬頭看去，此刻沒有微笑，滿是嚴肅的五官顯得更加堅毅，目光中的冷靜讓人心安。
是穆辰楓。
自己的無助總是能被他這樣輕易的化解，媒體看見穆辰楓本人都稍稍收斂一些，趁着機會，穆辰楓低頭與她四目相對，是那樣的溫柔，自己在他眼中看見一片靜謐的湖水，深不可測卻誘人深入，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卻聽得出安穩：
“不要怕，我帶你走。”
就這樣被他攔在懷中，撥開人群走向電梯，多想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
媒體的提問，刺眼的閃光燈，各式各樣的話筒錄音筆，都被厚厚的電梯門隔開，裝潢簡約的電梯裏只有他們兩人，辰芷青沒見過這種陣勢，有點別嚇到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你還好吧？”
辰芷青低着頭微微晃了晃腦袋，懷裏緊緊的抱着給自己準備的午飯，看起來應該很豐盛的樣子，穆辰楓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問道:
“你準備的什麼？”
“家常菜而已。”
“因為珠姐？”
“恩，她吃不了海鮮。”
“剛才的事情，你不要怕，這些記者就是想挖點料而已。”
“我，我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他們的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
辰芷青苦笑着說道，穆辰楓知道，失去記憶對她這樣敏感而脆弱的人來說其實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但是想想她以前的經歷，穆辰楓很想告訴她，忘了對她來說是一種恩賜。
“這些事情你都不用擔心，景晞會處理的。”
“那，今天的午餐要不要分給他一點？”
對於剛剛還悲從中來的辰芷青突然舉着便當盒笑着看向他的樣子，有點吃驚，可是他真的很想說，辰芷青太過單純，單純到掩飾自己的能力這麼差，明明在微笑，眼睛裏的苦澀卻讓人看的心疼，善良如她，從不肯讓別人為自己擔心。
“他女朋友那麼多，還愁沒飯吃嗎？我們自己吃。”
電梯到了頂樓，這整層樓只有穆辰楓、譚景晞和陸啟，以及穆辰楓和譚景晞的秘書在用，剩下一個會客室是很少用的，而真正能在這裏被穆辰楓接待的人，少之又少。
穆辰楓的辦公室裝修的很古樸簡潔，極致素雅，空間很大，辦公桌後面是整整一面牆的書架！輕輕推開，書架中間兩扇門向兩邊打開，竟然是一個微型公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個微型廚房，一個微型衣帽間和一張雙人床，臨近落地窗前面擺了一張矮桌和兩個蒲團，一個香薰蠟燭放在上面，陽光灑進來，看起來溫馨而舒適。
“進來吧。”
辰芷青好奇的走進這間微型公寓，她實在驚訝於他對空間的改造和利用能力。
“去廚房拿碗筷，過來吃飯。”
一頓午餐因為彼此的陪伴，變得美味起來，穆辰楓越來越覺得自己把辰芷青留下來是對，這麼多年，所謂家的感覺，他近乎忘卻了，而她卻總是能這樣輕而易舉的讓自己感受到。
既然最後大家都要分道揚鑣，彼此之間不過是他配合演戲，她信以為真，事後會給她衣食無憂的報酬，現在就當她在為自己努力掙得一份未來吧。
“明晚有個宴會，一起去。”
“啊？我嗎？”
“難道你希望我帶着別的女人出席？”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你只要保證出席，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行。”
“我什麼都不用準備嗎？”
“你只需要把自己準備好就行了。”
“你總是這樣替我準備好一切，我以後會變笨了，就什麼都不會了怎麼辦？”
“你的以後我替你考慮。”
自己竟然被她難得的撒嬌蠱惑了，居然就這樣脫口而出這樣像是承諾一樣的話，可是也沒錯，她以後的生活，自己自然會負責到底，畢竟幫助過自己的人，他從來都不會慢待。辰芷青沒有看見穆辰楓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只是被他這樣的話說的有些感動，又有些害羞，低着頭默默的往嘴裏扒着有嚼勁的白米飯，可是嘴角的笑意卻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