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紈絝之名

第2章 紈絝之名

出城走出好遠了,沈若嫿才喊停車,再次拍拍這個剛認識的最不像皇子的皇子想要表示感謝,只是下手沒個輕重,直接把人給拍得劇烈咳嗽起來,看那架勢下一刻能給他咳出血來。

“哎呦呦罪孽了,你住哪改天我給你送點燕窩補補,看這小身板實在是可憐見。”

聽她這麼說,傅禹修還真的一邊咳嗽一邊趕緊翻出一塊小木牌,鄭重其事地交到她手中,上面竟是一個寫得清清楚楚的地址。

這是真要自己去給他送燕窩啊?

沈若嫿此時只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讓你裝什麼大尾巴狼,看吧,你說的客氣話,人家可不和你客氣。

趕緊跳下車逃也似的走了,生怕自己再待下去這勞什子皇子還訛上自己了。

直到那抹緋紅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傅禹修手中依然還緊握着剛才遞給她的那塊木牌,正面是寫着信不信由你,但是背面,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句話:我見過你

剛剛他想要說的,是這句啊!

沈若嫿,你真的全然記不得我了嗎?傅禹修坐回位置,心底有幾分悵然,不過想起剛剛自己還是給了她地址,要是她會來的話,再說也不遲。

與此同時,皇宮內某處,衛尉府統領張釗正戰戰兢兢捧着一把沾着血跡的環首刀,皇帝的手指正細細摩挲着那刀柄的銘文,若有所思。

“你說,這和沈家有沒有關係?”

張釗眉心一跳,額頭的汗刷就下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末將,末將.......”

他的喉嚨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捏住,接下來的話卻半句也說不出,實在是最近都城中關於沈家的一切都已經形同詛咒,只要敢招惹,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看看最近接連被修理的官員就知道,這些,可都是或多或少和沈家有關的,不過是在朝堂上彈劾幾句沈氏黨羽囂張跋扈,轉身就被滅口,就是今日清晨,一向和沈氏對着乾的御史就被人在睡夢中廢了雙腿,手段極其殘忍。

皇帝看了他一眼,冷哼:“就連你也怕了,看來這背後的人着實囂張!”

張釗點頭,能不囂張嘛,那是誰啊?曾經宣安朝的鎮國大將軍府!朝堂內外多少年叱吒風雲,榮極一時的,要不是有七年前那場變故,沈大將軍戰死沙場,沈家又男丁單薄,無人承爵,這才遭受重創。

否則以沈家的地位,是誰能撼動的?就算是現在手掌着大量兵權的孟氏,都從不敢以大將軍自稱。

“陛下,只是現在沒什麼證據,也不能貿然指責將軍府。”

這就是他的為難之處,就算人人都在懷疑是沈氏在背後搞鬼,卻也沒人敢真的對他們興師問罪,在宣安朝,沈家可是為保百姓安寧的滿門忠烈,容不得半點污衊。

宣帝背着手在游廊中來回踱步,半晌才嘆了口氣,“去把沈家那小丫頭叫進宮來。”

沈若嫿是在城外被找到的,她正和一幫富家子弟在打獵,玩得不亦樂乎。

看着皇帝身邊服侍的老太監畢恭畢敬地候在那,甩鞭子抽在地上,滿臉的不情願,“真是掃興,才出來沒半天呢,皇帝伯伯有什麼事非要現在叫我進宮?”

雖然這鞭子抽下去不少塵土飛揚到老太監臉上,但他可不敢表現出半分不滿,沒聽見人家都是直呼陛下皇帝伯伯的,這待遇就是放眼整個宣朝都是獨一份,誰敢惹這小祖宗。

繼續陪着笑臉道:“是皇後娘娘好久沒見着您了,實在想念得緊,小少主還是快些收拾收拾進宮去吧。”

沈若嫿聽這話也就點點頭,手中長弓隨手扔給身邊侍衛,就這樣跨着馬朝皇宮方向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陵城畢竟是國都,繁華自不必說,更何況現在正值正午,長街來往行人熙熙攘攘,可就在這樣的擁擠中,一人自城外策馬而來,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都滾開都滾開,別擋了本小姐的道!”

來人揮舞着手中馬鞭,半點也沒有要躲閃人群的意思,倒是百姓們遠遠看見那身影,紛紛避之不及。

“沈若嫿又來了!”

有眼尖的早已經遠遠躲開,站在街邊指指點點。

她這策馬長街這目中無人的樣子,都城的人早已經見怪不怪,有人老生常談:“可憐沈大將軍只剩這獨苗苗,卻是個刁蠻任性的主兒。”

“可不是嘛,沈家滿門忠烈,幾位公子還在世時誰不是將門風範,怎麼偏偏就出了這樣一個草包!”

街邊細碎的議論還是有不少落在沈若嫿耳中,只是她恍若未聞,依然捏着韁繩策馬趕路。

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宮,熟門熟路地朝皇后的中宮走去,沈若嫿還不等通報就自己踏進去了。

宣帝和皇后正端坐在上首喝茶,見她就這麼風塵僕僕地進來,兩人也是一愣,因為她手中赫然還提着兩隻兔子,剛拔出的箭孔都還在汩汩地流血呢,這就滴了皇後宮一路。

姜皇后的厭惡怎麼也抑制不住,只能抬手用手帕搽搽嘴角掩飾。

倒是宣帝,看着大步走來的少女微微失神,眉宇間風華流轉,容貌傾城,顧盼之間很是明艷。

最難得那飛揚的神采真是世間少有,就是他這輩子,都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那就是曾經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沈衡,宣朝的大將軍,沈若嫿的父親......

他的女兒,會和他一樣嗎?

“......陛下,怎麼了?嫿嫿給您請安呢。”

宣帝在姜皇后的出聲提醒下才回過神來,趕緊笑着道:“嫿嫿啊,你這是又上哪不務正業去了?太子說你好幾日都沒到御書堂了。”

御書堂是專供皇子公主學習的皇家課堂,只有極有身份的貴族子弟才有機會作為伴讀隨侍左右,沈若嫿卻從小就是宣朝太子的伴讀,這可是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沒有的機會。

不以為然地揚了揚手中的兩隻野兔,“我哪有不務正業,最近可是勤練騎射,陛下你看,這就是我今天的戰利品,特意送給皇後娘娘紅燒的。”

隨着她的晃動那血淋淋的兔子甚至還掙扎了兩下,姜皇后徹底忍不住,撇過臉去不想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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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王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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