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嫿嫿,你好好勸勸他,能不和宣朝作對最好,他心中有怨恨,可也不要被這種仇恨蒙蔽了眼睛。”
辰王傅禹浩在旁邊抬手拍了拍沈若嫿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地勸道,事實上他也知道按照傅禹修和宣帝的矛盾,只有不死不休才能解決了,哪裏是勸勸就有用的。
此時的沈若嫿胸中同樣思緒萬千,他們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有許多猶如在夢中,她現在有一種很想不管不顧衝下去質問他的衝動。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背叛自己,明明當初說得那麼信誓旦旦,他們夫妻一場,難道都比不上那點利益嗎?
“傅禹修,你有沒有奪取沈家的兵權,有沒有故意騙我?”
沈若嫿到現在在乎的依舊是這個,站在城樓上問下面騎在戰馬上的傅禹修。
“我沒有!當時是迫不得已我才和沈若銘分開行動,後來的事我們是被人陷害的,嫿嫿,我從來沒想過要搶你的任何東西,也沒有想着利用你!”他有些急切地就回答了沈若嫿的問題,如果是因為這件事的話,現在就可以解釋清楚。
沈若嫿點點頭,繼續說:“那好,既然如此,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嗎?沈家的家主,也就意味着你不能再繼續統領沈家軍了,我要你把兵權還給我,帶着白夏人和你們唐容的將士離開安遠城,你能做到嗎?”
她近乎冷漠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讓在場聽到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傅禹修身上,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安南侯更是忍不住了,率先跳出來指着沈若嫿痛罵:“你休想,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宣帝小兒的走狗,你們沈家是什麼下場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你們這些宣朝世家自私自利,捧高踩低,早就該死了!”
沈若嫿沒有理會他的謾罵依舊盯着傅禹修等他的答覆。
傅禹修皺了皺眉,不是他不想把沈家軍還給嫿嫿,而是現在不行,沈家軍是他握在手中的籌碼,就算是不用也可以威懾其他人,而且現在把他們交給嫿嫿的話,只會讓她的處境更加危險,徹底淪為宣帝的傀儡,沈家也再不會有保全的可能。
所以在沈若嫿的質問之下,傅禹修終於還是咬咬牙冷漠地回答:“對不起,我不能。”
至於為什麼不能,他也不能在這裏說出來,因為一旦這件事被人抓住把柄,不僅是孟家會打擊,就是他們唐容這邊的軍心也會動搖,那麼之前的事就會變得毫無意義,他不想這樣。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已經將沈家的家主令作廢,所有沈家的舊部不需要再用兵符調遣,只聽從我這個沈家的家主,那些願意跟着你的人將會被視為沈家軍的叛徒,任何人都可以將他們就地正法。”
她冷漠地說道,實際上她也已經這麼做了,在她的授意下這些不願意歸順回來的人將會被剔除沈家軍的隊伍,沈家的精銳並不是誰都會只聽從那點兵符辦事的。
很多時候他們都是自認人不認符,自己沈家唯一血脈的身份至少會讓他們得到宣朝親人的諒解,也不會被朝廷為難,至少能將這些本來要被判定為逆賊的人保全下來。
至於那些要追隨傅禹修的人,很可能就會變成宣朝的叛徒,他們之前都是守衛宣朝的忠義之師,現在突然變成了宣朝人人喊打的叛徒,是誰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更何況沈若嫿本就是他們沈家的家主,現在和傅禹修和離撕破臉,拿回自己的東西更顯得天經地義。
只是不管如何的合理,沈若嫿做出這個決定也實在是不近人情了一點,尤其是她和傅禹修曾經還有夫妻的身份,她這樣相當於昭告天下她已經和傅禹修一刀兩斷了,沈家就是兩人之間在爭奪的財產,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死我活。
她當真冷酷如此,不僅是傅禹修震驚了,就連早有心理準備的辰王孟於風等人都沒想到沈若嫿會做得如此的決絕,他們確實是奉皇帝的命令監視沈若嫿,最好是在必要的時候威脅她將沈家軍拿下,最好是能夠要挾一下傅禹修讓他就範。
可是他們還什麼都沒做呢,沈若嫿自己就狠下心來傅禹修一刀兩斷了,甚至還毫不客氣地奪回了自己的兵權,這樣一來就是要和傅禹修正式對立的節奏。
“嫿嫿,你....”
傅禹浩在旁邊想說話,但是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從立場上來看,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嗎?嫿嫿不顧舊情地將傅禹修從馬上拉下來,沈家軍也不敢因為投奔一個逆賊繼續和朝廷作對,以後收復回來的沈家將軍府說不定還會成為朝廷的傀儡。
這對於他們皇權的穩固來說是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樣的嫿嫿讓人很意外,很陌生,有他所不了解的狠辣。
就是剛剛這句話,已經算是將沈家軍中那些還在搖擺觀看,甚至是懷疑沈若嫿只是和傅禹修鬧矛盾,遲早還會和好,這些還抱有幻想的人直接被一杆子打死。
她這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和傅禹修再也沒有可能了,沈家的人要麼選擇站在她這個名正言順的正家主身邊,要麼就跟着傅禹修出去做逆賊,只是那樣的話,他們就再也不可能被宣朝人接納了。
“你們不用勸我,我想得很清楚,這就是我這段時間領悟到的道理,不管是什麼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最安全,這也是你告誡過我的不是嗎?”
沈若嫿探出頭去,看向下面的傅禹修,當時他們新婚的時候,他不就是這樣告訴她的,要她不要輕易地去相信一個人,包括他,那時候她還感動了好久,因為自己對他的防備感到愧疚,可是結果呢,當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然你這樣想我,那這些東西我也不會在握在手中,嫿嫿,我們夫妻一場,我本以為我們是能夠攜手走到最後的人。
我以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至少我們能夠坐下來好好解釋,你現在很衝動,我知道你在怨恨我沒有親自去救你,但是我都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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