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狠狠捶打在囚車上,沈若嫿忍住眼角濕潤,傅禹修,你終究是將我負得徹徹底底!
彼時新婚燕爾,他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那時候的海誓山盟說得有多動聽,現在就有多諷刺。
“騙子,都是騙子”
沈若嫿覺得頭昏眼花,喃喃地說了幾句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在囚車上昏睡過去。
二樓的茶館臨窗站着一個人,看着此時囚車中被千夫所指的沈若嫿他背後本來隨意背着的雙手緩緩握拳。
“沒想到傅禹修還真是狠心吶,自己的女人被這麼對待都還可以無動於衷,之前他表現出來的可不是這樣,果然,這種人都是不可信的。”
旁邊的謀士很是贊同地點點頭,回答道:“現在正是他攻城略地成就偉業的時候,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死活有所動搖,況且這本來就是宣帝的計謀,只不過現在看來宣帝是失策了,這安王並不像傳言中地那樣在乎這個王妃。”
杜陵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真的是這樣嗎?傅禹修接近沈若嫿只是為了她手中的沈家兵權,現在得手了之後就將她棄之如敝屣?
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之中有什麼不對勁呢,也許是以前他看到兩人相處的場景,傅禹修看沈若嫿的那種深情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我要去邊境一趟,現在就出發!”
他突然不再管身邊的謀士,騰騰幾步就下了樓,看樣子是想直接趕往邊境了。
此時的宣朝邊境,戰事一觸即發,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將士們,百姓也紛紛撤離這片即將被戰火席捲的是非之地。
傅禹修正在和白夏王制定進一步地攻城計劃,他們已經佔領了宣朝和白夏交接處大片的無主之地,這些地方以前都是荒涼的不毛之地,有不少走投無路的窮凶極惡之徒就盤踞在此,現在正好被他們用來屯兵。
還有就是白夏,之前因為白夏王的不作為,導致朝中不少地方被藩王佔據,這些人都是野心勃勃的人,早就想着推翻昏庸的白夏王自己自立門戶,所以現在也是傅禹修要幫着討伐的對象。
至於宣朝,就算到了現在,兩國都還沒有正式交戰,不過是在雙方觀望。
“秦小姐,屬下來自沈家護衛,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殿下,求求您讓我進去吧,我家小姐被抓了,現在情況很危險,請您一定要通報一聲”
軍帳外一個風塵僕僕的隨從焦急地哀求道,他是從都城沈家來的,小姐現在還在天牢裏,朝野內外都要處置她,現在唯一能夠救她的就只有傅禹修了,所以他千里迢迢來這裏求人。
秦阮看着又一個來給沈若嫿通風報信的,冷哼一聲揮揮手,旁邊便有人湧上來將這個沈若嫿的親信捂住嘴拖了下去,留下他驚恐的眼神。
“你家小姐的死活和殿下有什麼關係,她淪落到今日都是罪有應得,沈家早就應該銷聲匿跡了,現在的兵權是唐容一族的,你們就不要用這種小事來打擾殿下了。”
不厭其煩地說著這一句話,秦阮讓人將這個隨從拖下去,然後拿出他要遞過來的信件撕碎,很快就會有一封一樣的筆跡的信模仿出來,放在傅禹修的案几上,只不過內容卻是沈若嫿在都城安安穩穩地待着,和太子來往親密,感情甚篤。
這段時間傅禹修收到的都是這樣的消息,秦阮也是奇了怪了,一個男人的度量怎麼可以達到這個地步,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沈若嫿會不會在都城和老情人太子暗通曲款,要不然在聽到這樣的線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只顧着自己獨自黯然神傷。
“剛剛那人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在軍中五花大綁。”
從外面巡防回來的傅禹修看見秦阮站在自己軍帳前,眉頭皺了一下,他很不喜歡有人在軍中耍特權。
“哦,不過是說了些擾亂軍心的話,我便讓人把他的嘴堵住了,少主不必擔心,是這樣的,侯爺讓我這段時間就留在軍中照顧您的飲食起居,畢竟您剛剛大病初癒,還是要有人照顧才行”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禹修擺擺手打斷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更加冷漠的拒絕:“不必了,我不需要人照顧,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怨氣,想要什麼東西以後有的是,現在就沒必要在這裏假惺惺。”
說完徑直轉身進了軍帳,他不相信秦家會對唐容一族沒有任何怨念,秦阮父親可是被安南侯親自下令懲罰而死的,秦阮之所以還留着,不過是為了安撫一些唐容元老的心。
這些事是安南侯在背後做的,他可不一定贊同,也不需要在乎這些人的想法。
進了軍帳,副將開始彙報戰備情況,說到不少傅禹修都覺得棘手的問題,他眉頭微微皺起。
“殿下,白夏王那邊的意思是現在就可以啟用沈家軍了,他們畢竟是難得的精銳之師,更何況還是曾經從屬於沈家,就算這次不成事,也可以將宣朝最強的精銳之師消耗殆盡,為以後的進一步蠶食打下基礎。”
他們現在的問題就是要從那些白夏割地為王的人手中拿到疆域,還要一邊承受來自宣朝的威脅,可是傅禹修不知道怎麼的死活就是不用沈家軍去當炮灰。
這些本就是沈家的精銳,如果現在不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白夏王都有些急了,因為唐容和白夏的將士雖然不少,但是都不算是能夠和宣朝精銳之師抗衡的,現在傅禹修放着一個沈家軍不用,到底是要幹什麼?
“哼,人家希望你去當炮灰你就衝上去,白夏王什麼時候學會出謀劃策為我們着想了?沈家軍不能輕易動用,這是我早就說過的,現在依然有效,誰要是不聽我的號令私自打他們的主意,就跟着白夏去,不必再為唐容做事了。”
他冷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想將沈家的精銳之師用來當炮灰,只怕等他們消磨殆盡之後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這是嫿嫿的東西,自己不過是暫時幫她保管而已,誰也不能打他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