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鑒寶

第二十五章 鑒寶

幾個人簡短的介紹了自己,黑臉漢子名叫伍田成,略微發胖的白凈年輕人名叫陳誠。聚寶閣老闆名叫孫發富,很有些南方鄉村氣息,不過伍田成卻喜歡叫他土孫,而孫發富似乎很有些怕這個人。兩人都沒有作過多的介紹,只是報了自己的名字,這種場合大家都不好細問相互的底細。

陳誠顯然是行家,坐在八仙桌前拿出放大鏡仔細端瞧起那幾件物件,王逸略顯輕鬆的坐在八仙椅上喝着茶,隨口和伍田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一副風輕雲淡的感覺,伍田成也一時摸不清王逸的底細,只是緊張的不時看向陳誠,看得出很關心陳誠對自己玩意的評價。孫發富在一邊賠笑,也不插嘴,顯得很有些拘束。

不多時,陳誠收起單眼放大鏡,將放大鏡緩緩放入襯衣口袋,伍田成略有些急切的看着他,王逸拿起茶杯,低頭喝水,眼角餘光掃視陳誠,王逸對其他兩件青銅器並不感興趣,但那把短刀卻要勢在必得,但如何才能不顯山不顯水的將短刀買走,就要看陳誠的態度了,王逸可以肯定陳誠也不知道那短刀上奇怪的符號是什麼,王逸在海市通過電腦也查看了很多信息,沒有一種古文字與那符號相同。

“這青銅酒器是先秦的東西,品相也很好,這麼小的酒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連接處已經銹死了,需要處理才能打開。這幾枚刀幣品相也算不錯,不過不是什麼稀罕物件,至於這把短刀……”

“這短刀怎樣?”伍田成着急的屁股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呵呵……這短刀不是青銅的!”陳誠微笑的說道。

王逸心中暗罵,這不廢話嗎,收破爛的都知道這不是銅的。但從陳誠的臉上略微能看出來,他對這把短刀拿不準,對於一些靠倒騰古玩賺錢的人來說,有時候越是拿不準的東西反而利潤越大,因為你能看出是好東西,那大家差不多都能看出是好東西,也就很難輕易拿下,相反拿不準卻又有疑點的東西反而容易撿漏。

陳誠剝下短刀上的銹跡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甚至用舌尖嘗了嘗,不由皺起了眉頭。王逸知道,這銹跡是鐵鏽。

如果這把短刀沒有上面的奇怪符號,那隻能扔廢品收購站了,可偏偏上面奇怪符號極其工整,做工很講究,不像是粗製濫造,陳誠一時拿不準主意。他抬起頭看了眼端坐在八仙椅上的王逸,輕笑了道:“還不知道王兄意向呢?”

王逸放下茶杯,指了指那個青銅酒器,王逸還以為是個香爐,原來是裝酒的。“這個青銅器我要了,開個價吧!”

陳誠眼睛一凝,很顯然桌上的三樣東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這個青銅器最值錢,陳誠很想帶走青銅器,捎帶拿下短刀,短刀純粹是為了回去研究,如果是好東西那自然大賺一筆,如果是破爛也損失不了多少。但如果青銅器沒拿到,短刀如果是破爛那這次等於賠大了。聽王逸直接說要青銅器,陳誠自然不悅,不由的瞪了王逸一眼。

伍田成看王逸直接問價,沉默了片刻道:“既然王兄和土孫是老主顧,那我也不多要,十萬!”

說起青銅器卻和瓷器不同,瓷器的價值相差不大,只要是精品,品相完好都是價值不菲,青銅器差得幾萬,十幾萬,好的幾百萬,上千萬都有,差距極大,辨別青銅器價值,除了品相外還有器物的作用,比如鼎的價值就在青銅器中很高,還有樂器,拿到國外都是天文數字,但這些卻都是在國寶的範疇之內,如果買賣被公安抓住是要按倒賣文物罪處理的。

“好,十萬就十萬!”王逸說完就要從挎包里拿錢,王逸挎包里只有一件衣服,和幾包紙巾,王逸是想看看陳誠的態度,如果陳誠沒有說話,他完全可以查看背包然後說錢沒帶夠來敷衍。

就在王逸慢吞吞的翻包時,陳誠有些坐不住了,雖然王逸不懂這青銅器酒器的價值,可陳誠懂啊,這東西絕對是好玩意。

“呵呵,王兄好爽快啊,不過我也對這玩意感興趣,我出十一萬。”陳誠臉色不變,微微笑着說道。

“十五萬!”王逸頭都不抬直接喊價,手裏也不停,給人感覺十萬和十五萬對他來說沒有區別一樣。

“十五萬!”伍田成有些吃驚,沒想到十秒不到已經漲了一半了,看來自己這次是挖到好東西了。

“十六萬!”陳誠微笑逐漸消失,他努力想從王逸臉上看出端倪,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二十萬!”王逸抬起頭,手從包里拿出來,要是二十萬還翻包就太假了,二十萬要是放包里可不是這個樣子,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王逸倒是不怕陳誠不加價,通過觀察陳誠的眼神可以斷定,這個青銅酒器對方是勢在必得的,但他的底線有是多少,王逸卻判斷不出。

陳誠眼神恨不得掐死王逸,這種交易古玩,通常情況是暗拍,明碼喊價的卻很少,通常是遇到極其稀少的好物件,幾家都想獨攬,才會公開喊價。否則一般情況是串通一氣低價拿下出手后再平分。可陳誠看王逸似乎極其果斷,根本沒有要和自己合作的意思,不由又看了看桌上的青銅器,緩緩道:“二十一萬!”

王逸這次沒有說話,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孫發富連忙過來給王逸茶杯蓄了些熱水,恭敬的滿臉堆笑,心裏這個美啊,沒想到這年輕人還真是個大主顧。

“五十萬!”王逸喝了口水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把伍田成嚇的一激靈,幾分鐘居然翻了五倍,天啊,這回可是發了。

王逸其實也有些底虛,如果再加五萬,難免有些氣勢不足,能在自己的實力下拿下短刀,必須冒險,自己身上可是連一萬都拿不出來,怎麼和陳誠叫板,人家拔根汗毛都比自己腰粗,要是讓陳誠拿到短刀,自己再想拿回來簡直是痴心妄想,所以現在必須冒冒險,就賭這青銅酒器的價值。五十萬讓陳誠肉痛,而又有利可圖才行。

陳誠臉色鐵青,一句話不說冷冷的盯着王逸,王逸看陳誠不說話,微微一笑道:“陳兄,不好意思,奪人所愛了,伍哥,你和我去提錢,這附近有工商銀行吧!”

“有有有,就在街拐角前面二百米!”孫發富熱情的給王逸指路,恨不得過來背王逸去。

王逸從始至終沒有看陳誠,這個時候不能猶豫,必須將面子做足,就在出門的一瞬間王逸看向呆坐在八仙桌邊的陳誠,充滿勝利者姿態的微微一笑道:“承讓了!”

陳誠看到王逸的眼神,終於相信王逸是勢在必得,沒有作假,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六十萬!”

一條腿邁出門的王逸動作僵硬了,回頭看向陳誠,一臉的憤恨。

當然最高興的還是伍田成,忙回過身看向陳誠。

王逸尷尬的聳了聳肩道,表示放棄。雖然陳誠拿到了青銅酒器,但卻沒有一絲高興勁,如果沒有王逸攪局,怎麼能白白多花了五十萬,此刻臉色鐵青的看着王逸。

“二位,二位,這剩下兩件玩意……”

“哈哈,這東西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從陝西挖出來的,陝西有苗族和傣族,還有怒族,阿昌族,鄂溫克族,鄂倫春族,赫哲族,門巴族……土著民族多了去了,他們都崇尚巫術,巫神,這短刀上的符號估計是他們祭祀時用的巫紋,沒什麼實際意義,也沒什麼文化價值,又是鐵做的,陳兄如果想要就拿去吧!”王逸笑着擺了擺手,意思是讓給陳誠了,現在才是重頭戲,前面所作的一切都是鋪墊,就是要激怒陳誠,剛才青銅酒器讓對方已經感覺吃了大虧,現在王逸輕描淡寫讓出短刀,讓陳誠誤以為自己的眼界比陳誠高明,破爛自己不要讓給對方,還要帶些小孩子氣的報復心理,讓對方感覺對於青銅酒器沒有到手很是耿耿於懷。

“哼”陳誠站起身,鼻子發出一聲悶哼,奪門而去,將王逸晾在當場,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你不要的破爛我更不要,如果陳誠現在拿短刀,那就等於在王逸面前落了面子,倒騰古玩的人在同行面前,面子極其重要,陳誠就算對短刀有些拿不準,可也不會拿自己的面子去賭。如果那短刀拿回去真像王逸說的,是少數民族祭祀用的,這事傳出去他以後還要不要在合市古玩行混了,鐵的都收,那和收破爛的還有什麼區別。

伍田成看陳誠先一步出門,連忙追了出去,臨出門給孫發富使了個眼色,孫發富連忙笑着招呼王逸,“您坐,您坐,這個陳誠就這脾氣,他和老伍是多年主顧了,您也知道老伍這些東西上不得檯面……”

王逸也不說話,喝完杯子裏的茶,起身就要出門。孫發富連忙恭敬的說道:“您要不再看看剩下這兩件玩意?以您的眼力我這店裏估計也沒什麼能入得了您的法眼,要不這樣,這玩意您拿回去玩去,以後有買賣了我再聯繫您。您看成嗎?”

孫發富看王逸可和看財神爺一樣,王逸這一折騰白白讓他們多賺了五十萬,剩下這幾件小玩意既然兩人都沒興趣,那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交王逸這大財主一個朋友,以後再有了玩意還可以叫王逸來,這樣還可以把價錢往上抬,出於商人的本性,孫發富可是要抓住王逸這條大魚的,而且古玩行里對於競價失敗的大主顧,店家一般都要意思意思,不能讓人家空手而回,讓人家面子上掛不住,那以後就不好再聯繫了,畢竟最後受益的還是店主,如果把人家逼急了,聯合起來一起坑他,那就得不償失了。

王逸一聽孫發富的話,眉頭一蹙道:“你拿我當收破爛的了!”不過王逸也有些意外,孫發富居然主動白送,王逸本打算先假裝出門,待孫發富追上來,再藉機以少點錢將短刀拿下,可現在對方居然拿短刀和幾枚刀幣送人情,不由的喜上心頭。

看到王逸發怒,孫發富忙道:“哪敢,哪敢啊,小店的生意以後還要靠您多多照顧不是,您收下,收下……”說著,孫發富將剩下的幾枚刀幣,和生鏽的短刀一卷塞到王逸懷裏。

王逸往後躲了躲沒躲開,接過包袱后,隨口說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讓孫發富記下,以後有貨了再給自己打電話,轉身出了聚寶閣。

緩步走到街口坐上出租車,王逸整個後背都是冷汗,剛才太玄了,如果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出錯,被陳誠看出來,或是孫發富看出來,自己都休想得到這把短刀。王逸揉了揉太陽穴,剛才雖然短短的十幾分鐘,但三人的眼神,動作,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腦子裏盤算對策,下一步的打算,等等一系列的步驟都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不過此時透過包裹摸着手裏的短刀,一種很踏實的厚重感,歡喜之情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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