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離他遠一點
“不,不僅如此……”李怡的聲音透過電話音的過濾,更添几絲陰險和冰冷,“還會讓承許行永遠厭棄郁可熙。”
郁家。
郁可姍還未來得及換下禮服,就匆匆衝進李怡的房間。
後者已經坐在房中等她,眼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打資料。
郁可姍坐到李怡身邊,拿起那資料看過去,發現竟是她託人找來的承許行的信息。
“媽,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李怡解釋道:“郁可熙從金老闆房裏逃走的那天晚上,承許行也在酒店裏。”
“你的意思是……”郁可姍意識到了什麼,瞬間驚呆,“郁可熙的孩子……”
李怡點了點頭,她看着郁可姍的表情,忽然輕笑一聲,“可當天,還有另一個人也在酒店裏。”
說罷,她從承許行的資料下抽出另一張紙,擺在郁可姍面前。
“宋路。”
承家在本國商圈裏首屈一指,但無論是如何壯大的家族,沒有競爭對手,都是無法持續壯大的。
而宋路所在的宋家,便是承家最大的競爭對手。
“宋路是宋家唯一的少爺,目前是弘文集團的總裁,與滙豐集團處於競爭關係。”李怡道,“當天晚上,宋路剛好就住在承許行對面的房間。”
郁可姍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承許行認為,當晚郁可熙是和宋路在一起,她的孩子是宋路的?”
李怡點了點頭,“那晚郁可熙吃了葯,根本不知道是誰和她同房,承許行就更不用說,每天想上他床的人那麼多,他還能全都記得?”
郁可姍思索了一會兒,“也只能這樣了,但騙得過一時,將來郁可熙萬一生了孩子,承許行說不定還會看出問題。”
“所以,我們不能讓她生出孩子。”
李怡嘴角勾起一絲陰毒的笑意,“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花一點小錢,就可以修改入住酒店的登記表。”
郁可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件事我去做,你要對付的,是郁可熙的肚子。”
酒會現場。
郁可熙一直垂着頭跟在承許行身邊,看着他應酬了許久,才逮到一個空閑,小心翼翼地說:“剛才對不起,害你丟人了……”
“丟人?”承許行雙眼微眯,“沒有。”
又是這樣言簡意賅的回答,郁可熙無法從承許行的語氣中判斷,他到底是真的不在意,還是敷衍。
她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再解釋一次:“我真的沒有推她,希望您能相信我。”
承許行轉過身去面對郁可熙,隨手從一旁走過的侍應生手裏端過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塞進郁可熙手裏,微笑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承許行的面容俊朗,被金色的燈光照映,看起來多了幾分貴氣。
他笑起來的時候,郁可熙眼中只容得下他的臉,身後的燈影、賓客,全部化成一團團的光暈,美不勝收。
“看夠了?”承許行挑了挑眉,抬手彈了一下郁可熙的額頭。
後者嚇了一跳,趕緊揉了揉眉心,可不管怎麼揉,都覺得被承許行觸碰過的地方,有些莫名其妙地發燙。
她不敢對上承許行的笑眼,只好小雞啄米似的喝飲料。
“承總。”
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承許行和郁可熙一起向聲源看去,只見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走了過來。
“宋路。”承許行瞬間斂了笑意,向那人打了個招呼。
“這位是?”宋路在兩人面前站定,看向郁可熙。
承許行下意識地用手臂將郁可熙擋住,“秘書。”
郁可熙自然注意到了承許行的動作,心動之餘,也覺得疑惑不已。
眼前的這位宋先生,看起來文質彬彬,毫無攻擊性,承許行為什麼要護住自己?
“你好。”宋路微笑,向著郁可熙伸出右手,“初次見面。”
郁可熙也伸手過去,卻在即將與宋路相握時,被承許行截住。
郁可熙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承許行卻沒有看她,只是皺着眉盯着宋路:“不太方便。”
宋路瞭然地點了點頭,向承許行打了個招呼后,轉身離開了。
“以後不要和他走近。”承許行道。
郁可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連忙點了點頭,“知道了。”
宴會進行了多久,郁可熙便在承許行身邊站了多久,眼看着她最後一點耐性和體力都要被消磨掉,也許是承許行也覺得無聊,終於向她說:“該離開了。”
郁可熙呼出一口氣,連忙跟在承許行身後走出了宴會廳。
到了室外,她才終於感覺到空氣的新鮮。
人在奢靡的場合呆得久了,便感覺連吸入的空氣都透着銅臭味。
“上車。”承許行打開副駕駛一側的車門,對郁可熙示意道,“我送你回去。”
郁可熙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我們不順路,很麻……”
她“煩”字還沒說出口,便被承許行打斷了,“我沒什麼耐性,你不聽話,我會讓你聽話。”
承許行說這句話時,嘴角帶着一抹戲謔的笑意,郁可熙看着那抹笑意,驚覺自己再不上車,或許會被承許行扛起來扔進去。
意識到這個問題后,她趕緊坐進了副駕駛位。
承許行坐進駕駛座后,忽然探身到郁可熙面前,兩手環在郁可熙兩側。
他的臉離郁可熙很近,呼吸之間,郁可熙能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臉上。
“臉這麼紅?”承許行淺笑一聲,眼底笑意更深。
郁可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只覺臉上溫度高得驚人。
承許行的臉離她越來越近,郁可熙一愣,驚道:“承、承總,你要幹什麼?”
“咔”的一聲響,郁可熙看向聲源,只見自己身前已經繫上了安全帶,同時,承許行也與她拉開了距離。
“安全帶。”承許行語氣中抑制不住笑,“第二次。”
郁可熙看着承許行已經滿是笑意的眼睛,害羞得想把頭埋到地底,做一隻鴕鳥。
被同樣的招數戲耍兩次,她不要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