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還想跟你做那件事
花影還是抱着他,卻笑不出來,隔了好一會兒才艱難開口,聲音有些發苦,“好啊,我答應你。”
不知道是不是海風太涼,花影手腳有些發冷,就鬆開他,笑道:“好冷啊,時間不早了,回國還有事,還是去睡一會兒吧。”
海風吹得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好像在嗚咽。
洛秋泓裝作不在意,扶着她站起身,習慣性把她護在懷中往屋裏走。
花影一怔,本想推開他,一想還是算了。
以後像這樣保護她,有一次少一次,她不想回頭想起來這兩年的話,全部都是拒他千里之外。
旅館的小房間空間逼仄,兩人睡在一張小床上,背對背躺着。
花影看着窗外的天一點點亮起,一直在說話,說些亂七八糟瑣碎的事。
關於自己的設計啊,跟Monica怎麼認識的啊,在學校時候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之類,嘻嘻哈哈個沒完沒了。
從頭到尾沒聽到他說一句話,花影終於問,“你有在聽嗎?我說這麼多,你睡着我可就尷尬死啦。”
洛秋泓翻身平躺,看着天花板,“在聽。”
花影又接著說下去,說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吃紅燒肉,說到自己的童年,說到自己的媽媽……
洛秋泓在暗中扶持她很久,給她助學資金,給她事業上的幫助,但是她知道這些關於自己的故事,他從沒聽過。
她繪聲繪色地描繪,他一言不發地聽。從始到終。
花影看着太陽升了老高,由最初的桔紅色變成淡金色,她打了個哈欠,“天亮得好快哦。”
牆上掛着一個表,現在時間是早上九點半,天亮早就過去了好久。
她嘴裏的天亮,平白無故延長了兩三個小時。
洛秋泓帶着手錶,他聽指針的轉動也知道現在的時間,而且他早晨的生理反應也不會說謊。
好在一直沒人打擾他們,可以聽她一直說下去。
她不說了,洛秋泓就翻過身抱住她,“我還想聽。”
花影一動也不動,“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
洛秋泓閉上眼睛,薄唇貼着她的後頸,喃喃道:“我還想跟你做那件事。”但是他只是抱着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花影道:“沒人攔着你。”
她話已經說得夠直接,洛秋泓還是沒有動,“我還想抱着你,像現在這樣。”
花影這才意識到洛秋泓的話,並不是簡單的陳述,像是在說自己以後的願望。
花影翻過身,看見他眼睛半張着,眼睫意外的長,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撲哧一笑,“你是不是有毛病。”
都已經決定要分開,都已經決定要甩了她,為什麼還說這種話呢。
倒不如把握當下,及時行樂。
念頭一起,翻身就把他壓下去,撕衣服拽扣子,攔都攔不住。
洛秋泓猛然回憶起新婚那天晚上。這女人主動的時候,好像就是這麼對他的。
把他褲子都拽了,外頭突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俞曉潼在外面焦躁地喊:“該走了,阿洛?!阿洛?!不會還沒起來吧?!怎麼回事……”
花影頓時興緻全無,癱在他胸口,“真是掃興啊……”
洛秋泓把她挪到旁邊去,默默把扣子系好,安慰道:“還有下次。”
花影一邊整理的自己衣服,一邊嘟嘟囔囔:“還有啊,你的衣服真的好難脫。”
洛秋泓穿鞋站起身,搭上領帶,道:“……下次我自己來。”
回國之後,花影把證據U盤交給律師,律師說這一切沒有問題,都準備妥當,就等遞起訴書,最後法庭上見了。
因為蘇奕然跟洛秋泓都忙着公司的事,關於給蘇家翻案,從頭到尾都全部交給花影來處理。
花影這一告就是當今封城五個龍頭企業,甚至還有洛氏集團都牽連其中,網絡上有人知道洛晟跟洛秋泓是父子,就以為弘雅不過是洛氏集團的一個分支而已,父子企業怎麼還能打起來?
一時間都傳言是假的,反而給這些企業帶來不小的知名度。
弘雅正屬於回血期,這種事上他們也不敢放鬆。
先是房產問題,隨着事實一點點的跟進,蘇家有人收到法院的傳票,出現在法庭的現場,網絡同步跟進法庭公開審理過程,一切傳言不攻自破。
洛秋泓說不擔心花影會出什麼紕漏是不可能的,抽空把公開審理的視頻聽了,鬆了口氣,道:“不錯。”
蘇奕然在後面跟着看,聽見洛秋泓的話跟着點頭,道:“來回折騰這麼長時間,小丫頭還能保持這麼高精力拿出證據來,真是不容易啊。”
洛秋泓道:“我說的是花影的聲音。”
蘇奕然:“……”
洛秋泓默默端起滾燙的咖啡啜了一口,幽怨道:“你不知道現在見她一面多難。”
回來開始連續幾天都在通宵熬夜陪着律師確定準備資料的細節,光是資料,就堆了有半人高,後來一切步入正軌,白天出庭,晚上回來做設計稿。
本來他們的時間就不多,還總見不到,他過得活像一個鰥夫,越想越後悔在島上那次沒有做那件事。
隨着當年案件的跟進,不少記者也都在等着問花影話:“既然你說蘇家破產是冤案,為什麼當年不提起訴訟?”
“隔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當年不拿出證據來?當年蘇小姐您在幹什麼?”
“視頻中當年案件牽涉人員聶啟風現在又在哪裏?”
“時隔八年你覺得翻案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是為了高昂的賠償嗎?”
花影面對記者的回答也很從容:“一,當年我身無分文,雇不起好的律師;二,證據他們隱藏的很好,這麼長時間,我也一直在尋找證據。當年,我正在上學;三,我不知道。四,翻案是為了蘇家的清白,至於高價賠償費,是你你對我有什麼誤會。而且,我現在並不缺那點錢。”
但是那幾家人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告就能告的,就算有鐵證,來來回回,還是從冬天開始折騰到了來年的夏天,才算最終塵埃落定。
他們在這件事情的動蕩中損失了不少的利益,但是花影跟律師也早就身心俱疲。
蘇家的清白重現於世,除了她跟蘇奕然以外,好像並沒有多少人在乎。
但是花影從沒有在宣佈以訴訟方勝訴後走出法庭時那麼揚眉吐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