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你和你未來兒媳婦吃醋,是不是太早了些
仿真這塊的難度最終被他們克服了下來。
在傅涼薄和付至善去了海城,到了聿南家裏時,他們無意間發現,在一年前,聿南居然也參與了這項比賽。
“聿南哥,請問這個照片和獎狀是……”付至善第一個發現,想知道答案就開口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原先我剛大四那一年被導師介紹去參加評委助理,後來警察查出來我和你們之間的淵源,我才知道你們當年也參加了這個比賽。”說來也巧,在他們來之前,聿南收到警察局的通知之外,另外得到了關於他和傅涼薄付至善兩人的情況。
傅涼薄道:“你還記得當時我們比賽的內容嗎?”
被問及的聿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他用微笑掩飾了尷尬,“呵呵……當時那麼多參賽作品,主題不多,大概是沒什麼具體的印象。”如果有的話,不會說不記得。
傅涼薄走到了排滿各種證書、獎盃和獎狀的柜子前,指着其中一個證書說道:“你這些當中,沒有一個讓你覺得印象深刻的嗎?”
“印象深刻嗎?”聿南對這些興趣不大,他琢磨着要怎麼回答的時候,付至善替他說道:“每一個證書獎狀獎盃拿到的那個瞬間都值得印象深刻……”頓了頓,給他使了個眼神,“你說是吧,聿南哥。”
“是是是,小善同學說的是,我們還是討論一下視頻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重要。”聿南為了抓緊趕進度,不眠不休好幾天,為的就是尋找真相。
傅涼薄見此,只好作罷,有些事情不能夠操之過及。
他們去海城的事情,最終還是瞞不住。
顧淵被周小雨三言兩語就套出話來了,許一笙聽到了,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不說話,表情看上去有些疲憊。
等到傅涼薄回來時,許一笙病倒了。
許媽媽在家一直照顧許一笙,傅涼薄算是不請自來。
當然,打掩護的人還有顧淵和周小雨。
顧淵本來不想來的,嘟囔幾句,“我來幹什麼呢,你拉着周小雨就算了,人多容易露餡好吧,兄弟,你在聽我說話嗎?嗯?兄弟……”
傅涼薄沒在意顧淵在說什麼,周小雨伸手阻止顧淵的手正往傅涼薄肩上拍去,“幹啥呢?”隨後,是她先敲的門。
“叩叩”
她輕輕敲了幾下,還是沒人來開,再用力了一些,沒過多久,就聽到有腳步聲緩緩而來。
“咔嚓”一聲開門,許媽媽見到了來的人是周小雨,臉上的愁容再散開了一些,可見還是照顧許一笙,神色有些疲倦了。
“小雨,你怎麼來了……”許媽媽發覺還有另外兩個人,“你們這是?”
周小雨找了個借口,“阿笙不是生病了嗎,我們剛下晚自習就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我們幾個和阿笙玩得比較好,他們呢,是過來陪我看阿笙的,晚上回家不安全,有他們罩着,就不怕了。”一旁的兩人聽着都覺得尷尬,懷疑的神色微微顯露,許媽媽沒有想太多,上次許一笙出車禍還是周小雨送去醫院的呢,過來看看許一笙,許媽媽覺得是她們兩個人的感情好。
許媽媽連忙把門打開,讓他們先進屋裏。
“先進屋裏吧,余叔叔給阿笙請了私人醫生,她喉嚨不太舒服,說話的話……”許媽媽提前告訴了他們,阿笙的病情不算很嚴重,但也不太好。
過來給許一笙看病的是宋醫生,之前她媽媽生病,余津南就是怕她媽媽不聽話,沒去看醫生,於是就把他的私人醫生叫到她們家裏,幫許媽媽看病。
宋醫生替她檢查后,診斷她是咳嗽引發的發燒,他說吃了葯還是沒退燒就得打退燒藥或者打點滴。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是後者。
“許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憂思過多,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一個人想東西想得太深,未必是一件好事。凡事將就一個順其自然,何必糾結過多呢。”宋醫生是過來人,看着一些人以為自己藏得很深,其實不知道人是,作為醫生天天在醫院看了那麼多人,見到了各種各樣的表情,早已辨別出病人在想什麼。
許一笙頭昏昏沉沉,人也很難受。
何況這種情況下,宋醫生說的話,她隱隱記得一些,後來說了什麼,也記不清楚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她醒過來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起來。王醫生開的葯還是很有效,只是還不能上學。
許媽媽謹遵醫囑,給許一笙請了病假,讓她躺在床上休息,許媽媽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監督她的一舉一動,除了上廁所,一定要她躺在床上。
她繼續躺在床上,會發霉的。
拗不過她媽媽,最後還是妥協了。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就見到了他們。
在聽到敲門聲,許一笙隱隱猜到誰來了。
緊接着許媽媽去開門,她聽到周小雨的聲音,傳到房間的聲音很小,聽不清楚她媽媽和他們聊了什麼。
許媽媽把人帶到了她房間,先進來的是周小雨,一進她房間,人就已經迫不及待衝到病床上,正準備想抱一抱,結果被她制止了。
“小雨,我發燒呢,不想傳染給你,你還是和我保持一定距離先。”
周小雨才不管這些,“你是我好朋友,哪有朋友生病還想這個的,來,給我抱一抱先,都快兩天沒見你了……”說到後頭又是埋怨又是撒嬌,她哪裏還有力氣招架周小雨,只好笑了笑說,“隨你吧。”
顧淵和傅涼薄隨後進來,顧淵禮貌性地問候一句:“額,你生病好些了沒?需要什麼幫助嗎?”
周小雨一聽他說到後面那句,破天荒笑了起來,打趣他道:“顧淵,你說你有什麼可以幫阿笙的,特殊服務嗎?”說完,她哈哈大笑起來,整個房間都是她的笑聲,許一笙被她的笑聲感染了,嘴角忍不住莞爾一下,很快傅涼薄見她精神還算可以,不至於他想的那麼嚴重。
於是,傅涼薄走近了一些,他不太擅長說這些話,可還是說了。
“你……喉嚨好些了嗎?現在還疼不疼,要喝水嗎?”
昨晚許一笙基本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她還在想傅涼薄什麼時候從海城回來,自打聿懷和她說起以前的說起,心裏莫名覺得很慌。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她忘了。
思來想去,最後居然睡著了。
她心裏原本就極是不安了,剛才聽到他來了,心下多多少少輕鬆了不少,至少人安全,她就不擔心了。
周小雨和顧淵兩人識趣地把空間留給兩人,他們出去客廳把許媽媽給攔住一會,時間不多,傅涼薄說話也不慢吞吞,倒是沒什麼藏着掖着告訴了她,去海城幹什麼了。
許一笙聽完,急忙坐了起來道:“聿南和你說什麼了,他有沒有問……”話戛然而止,一下子把話斷了,傅涼薄自然會覺得奇怪,她為了圓過去,接着又說:“他沒有問起我來嗎?”
“說到這裏,我覺得挺奇怪,他怎麼會知道你?之前我沒提過,後來去了海城,他好像就知道你了。”傅涼薄還納悶怎麼他們好像都認識,他這麼一說,許一笙的臉色驀地變得煞白了。
“怎麼了,臉色好像比剛才還要難看了……”傅涼薄以為她生病難受着,讓她先躺下休息一會,誰知她不肯。
“你先告訴我,他和你說了什麼。”傅涼薄看了她一眼,見了她一副要不到答案絕不躺下的樣子,只好深吐了一口氣,說道:“倒是沒什麼,聿南哥說讓我們去海城,一方面是為了視頻的事情,就是地鐵還原圖,另一方面就是他在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許一笙幾乎脫口而出。
事實上,從他回到學校后,見不到許一笙,他精神狀況沒好到那裏去,基本上課走神不說,連老何的課,他被提問,還回答不上來,下課還被叫去辦公室批評了一頓。
看見許一笙的臉色一直就不大好,想起辦公室老何無意說起許一笙生病反反覆復的事情,怕耽誤高考,說什麼她回來學校以後,得抓一抓身體鍛煉這塊了。
後面的話基本就是教訓他的話了。
他一直不說話,彷彿是看在知道她生病了的份上,這才忍住沒有出言反駁老何的話。
許一笙自己自然也是不想生病的。
上輩子時,她的身體一直很好,很少生病,秋天隨隨便便洗個冷水澡,她該沒有試過鬧出個發燒感冒的,沒想到她回到年輕時,反而更容易生病了。
說實話,她自己也知道胃病的原因,加上嬌弱的身子不能夠繼續背她摧殘下去,在接下來的日子,的確該多鍛煉身體了。
沒想到昨晚上這麼一病,整個人就病懨懨不說,頭昏沉沉的難受,加上思慮過重,被宋醫生提了一下,最後睡得太沉,第二天她也就沒記起昨晚的事情。
“你知道聿南他想確認的事情嗎?”她試圖探一探口風。
“他說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重來一遍還是沒有辦法挽救。”傅涼薄總覺得這句話說得實在高深莫測,最後補了一句,“臨走前,聿南哥送走我,交代我和你說的。”如果不是許一笙提起,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聿南交代他的話。
許一笙生病的事情已經佔據了他大部分理智。
“還有其他問題嗎?”傅涼薄望向她時,緊繃的神經才稍微緩和了一下,他一直在擔心她。
許一笙也知道。
“沒了。”許一笙還奇怪為什麼會見到芟秋,芟秋還記得發生過的事情,那麼聿南記得也不奇怪。
只是聽傅涼薄的話,似乎在地鐵爆炸發生的時候,聿南並不知道她,他是發生以後才記得她,到底是在哪個環節的問題。
她對此表示很疑惑。
傅涼薄見她一臉愁容,似乎她本人還沒有察覺,他的手已經輕輕地貼在了她的蹙起的眉間,“為什麼總是想那麼多呢,像個老媽子似的。”
聽到傅涼薄的吐槽,許一笙難得笑了。
是啊,想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不記得在哪裏聽到的了。
許一笙還想說什麼,許媽媽已經拿着她要吃的葯進來了,“阿笙,到點吃藥了。”
傅涼薄也在許媽媽進來前,被顧淵和周小雨大聲說話的聲音通知了,所以在許媽媽進來前,他的手已經放下了。
隨後,許媽媽怕耽誤他們第二天上課,時間不到十一點半就讓他們回家了。
傅涼薄去看許一笙前,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聲晚一點回家,沒等傅媽媽問去哪裏,他就掛了電話。
這會兒正在家裏客廳坐想着心事,忽然看見兒子回來了,朝自己打聲招呼就快步往樓上去,急忙問晚自習放學的去向。
傅涼薄道:“有個同學生病,我和班上幾個同學去看望。”
傅媽媽心裏很快明白過來了,說不定這個人還是個女生,一想到兒大不由娘,心裏也微微泛出了一絲酸意,哼了聲,道:“我要生病了,你會一下課就趕回家裏看我?”
傅涼薄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傅媽媽,笑了起來,轉身來到傅媽媽邊上道:“媽,你和你未來兒媳婦吃醋,是不是太早了些。”
傅媽媽白了他一眼,拂了拂手:“算了算了,有人收了你我還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吃醋呢。”
對傅涼薄而言,和他媽媽坦白並不算什麼,“那個,她人很好,我覺得你會喜歡她的。”
傅媽媽在教育他方面,其實算得上比較通情達理,儘管兒子早戀,在一些方面過早去棒打鴛鴦不一定是對的,只要不做出越界的事情,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爸爸那邊……
傅媽媽目送他走回房間,見他走到了一半,忽然又停下,轉頭道:“媽,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心裏有數,做什麼事情,你得相信你兒子。”
傅媽媽一愣,望着她兒子,一時說不出話。
是啊,她得相信她兒子。
傅媽媽沖他一笑,他這才轉頭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