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只有傻瓜才會覺得他不愛自己

第159章 只有傻瓜才會覺得他不愛自己

裏頭已經坐了四個人,在座都是傅涼薄的表哥叔叔們,一眼望過去,全是男的,每一個女眷。

“小傅回來了呀!”傅二叔從座位站起身來打破了沉寂的氣氛,滿臉笑意,聲音中厚,“我說今天大哥怎麼會叫上我們過來喝酒,原來是你們回來了呀!”

傅涼薄見了人,隨即反應喊了聲:“二叔、三叔和表哥。”

傅智遠是二叔的兒子,臨時被叫了過來,三叔的兒子傅祁山也是一樣被臨時叫過來。

許一笙眼看着氣氛不太對,她以為是傅爸傅媽想他們了,所以……

她略微歉意地看了傅涼薄一眼,傅涼薄搖頭,臉上掛着笑容,說道:“是我們來遲了,怠慢你們了。”

兩位表哥一看到許一笙傅涼薄,就熱情地站了起來,。

傅祁山對着另外位紛紛轉頭看過來的傅二叔、傅三叔笑道:“爸、二叔,你倆忒壞了吧,一笙和小傅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們,害得我和傅智遠以為他們是被金屋藏嬌了,今天看來,是我和智遠想多了呀!”

傅智遠被他提及,反應過來,立馬跑出來圓場道:“是啊是啊,前幾天我還說小傅怎麼沒聯繫,大伯說你忙,這不,今天見到了,都是誤會,誤會。”

在場幾人紛紛面露驚嘆,點頭相迎,目光齊齊朝許一笙投了過來。

“一笙,你爸剛還誇你懂事孝順,說小傅一點都不可愛,上次吵架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家人,鬧完就好了。”傅二叔有意無意地給傅涼薄台階下,許一笙如何聽不出來呢。

許一笙笑着點頭說:“二叔,說笑了,哪裏有自家人還有隔夜仇的,涼薄早就沒把那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是否是這樣呢?

眾人把目光轉移到了傅涼薄身上,似乎在等他開口承認。

桌上有酒,傅二叔和傅三叔酒量似乎都不小,吆喝着他們先坐下來喝了幾杯,傅三叔開始戲謔傅涼薄和許一笙,說不過才幾個人不見,傅涼薄就懂得保護她了。

領證那天,傅涼薄其實心情稍微好了點。

在領證前幾天,傅涼薄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和他爸爸吵了一架,就連她和傅媽媽上前勸道都沒法把人給勸住,兩人吃了槍火藥似的,誰也不打算給對方台階下。

“二叔說笑了,阿笙是我媳婦,不保護她,我還能保護誰呢。”話剛落,他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一口喝盡。

傅二叔愣了幾秒,忽然笑了起來,緊接着是滿桌坐下的人陪着開始笑了,許一笙尷尬的笑了笑,心裏簡直有苦說不出,看邊上的傅涼薄,見他倒自若無比,自又給他自己斟酒先是幹了一杯,又端起另杯道:“二叔、三叔、智遠哥和祁山哥,我敬你們一杯。”說完也一口乾了。

傅涼薄的異樣,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許一笙還在想,他答應了,是不是說就是打算不追究了。

傅爸爸那天是賭氣的話,傅涼薄不可能聽不出來吧。

雖然傅爸爸說了一些他不愛聽的話,至少傅爸爸對她來講,許一笙還是認為傅爸爸是比較通情達理的。

為什麼傅爸爸會說傅涼薄不應該太過於搬離家裏,選擇和她在外面住,一方面是希望他們可以住得近一點,另一方面買的房子離他上班地方近,就是為了減輕他們的負擔。

在日常生活中,傅爸爸和傅媽媽很少管束他們,可以說是縱容他們在合情合理之中。

傅爸爸再生氣,也沒說許一笙一句不是。

反而是傅涼薄覺得他爸爸的話有言外之意。

至於傅涼薄怎麼想的,那天回到家中,一言不發,最後起身還是往浴室的方向,洗完澡出來,直接躺在床上,等她去洗完澡,他便把人摟在懷裏,一直睡到天亮。

沒過幾天,他提出去民政局。

她看了傅涼薄一眼,點頭說好。

於是,兩人就這麼簡單地領證結婚了。

傅爸爸從他們進來就沒開口過,說明等着傅涼薄先低頭。

人老了,多少在情緒方面顯得比較小孩子氣。

許一笙夾在中間,自然不好說什麼,先替傅涼薄給傅爸爸敬酒道:“爸、媽,我和涼薄剛領證,這麼多年了,謝謝你們一直為我們默默付出,這一杯,我倆敬你的。”說完,她一口乾了。

傅媽媽用手推了推一旁還生悶氣的傅爸爸,低聲說道:“老傅,你兒媳已經給你面子,不要把兒子氣跑了,還把兒媳婦給我氣跑了,真把兩個人氣跑了,我真的也要跑了!”話裏有話,言下之意帶着一點點威脅的成分,傅媽媽也不是沒有威嚴的人,至少傅爸爸被她說動了,猶豫地看了在場的人,最後還是給她面子,舉起杯子和她再碰杯,說道:“爸爸和媽媽,祝你們倆和諧幸福,白頭偕老。”簡單的祝福,已經包含了想要講和的意思。

傅二叔見氣氛有所緩和,他笑着對傅涼薄說道:“小傅,你是不是也要和二叔三叔喝上一杯呀!”

傅涼薄點頭說道:“二叔說的是。”

傅祁山跟着又說:“二叔偏心,我也是你侄子,怎麼不見你也和我喝一杯。”話里是帶有一點偏心的語氣,其實他在幫傅涼薄。

傅智遠拍了拍一旁傅祁山的肩膀道:“別急,我爸這不是在等小傅敬酒,等敬完酒就到我們了,不急。”隨後,他又輕拍了一下傅祁山的肩膀。

傅祁山這才沒有開口說下去。

傅涼薄果真給傅二叔敬酒了,許一笙也跟着一起敬酒,傅二叔還笑話她說道:“大哥的這個兒媳婦,還真是酒量不佳,二叔不為難你了。”說完,他讓許一笙輕輕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剛才她一口喝乾,喉嚨已然有些火辣辣得難受。

傅涼薄接下來和每個人都敬酒了,包括傅爸爸,他也給面子敬酒了。

眾人見他愛護嬌妻之意明顯,後面沒怎麼為難許一笙,主要在場都是男的比較多,各個都是比較能喝的人,非要傅涼薄喝盡兩人的份。

傅涼薄十分爽快,二話不說又連喝了四杯,傅二叔這才作罷了,對着傅涼薄翹拇指道:“行啊,小傅,當了醫生,酒量還不錯,之前你爸爸還說你不怎麼碰酒了,現在看來是謙虛了,上次你和智遠祁山出去喝酒,他們回家跟我們說你不喝酒,一晚下來,純喝果汁,二叔看你這個人從小就是不愛顯露情緒,人呢,看上去有時候是沒想多少,簡單來說,你也是一根筋的傢伙,在某些事情,能讓步就讓步,越是墨守成規,受委屈的還是你們自己。”

傅祁山道:“二叔,你這話說得不厚道了,小傅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呀,讀醫本來就是挺不錯,救死扶傷是多好的一件事,何必把話說得太過了呢。”

傅智遠也覺得他爸說得有些過了,“別說祁山了,連我都覺得你這話忒壞了點,爸,你還是喝酒好了,你看三叔,啥都不說,儘是挑着貴的酒來喝,比你簡單多了!”

滿桌人開懷大笑起來,許一笙內心是混亂的。

她過來,明明是找吃頓飯,不知道現在怎麼就會莫名其妙地夾在了這一桌中間,她還想簡單吃個飯而已,之前不是沒聚在一起吃過飯,怎麼今天有種鴻門宴的感覺。

他們拿自己和傅涼薄打趣,表面上她還只能一直微笑,眼看傅涼薄又和傅智遠傅祁山一杯接一杯地喝個不停,唯恐不怕醉了。

許一笙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在桌底下伸手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誰知傅涼薄壓根不理會她,反而喝得更盡興了。

後來漸漸酒勁上頭,喝不下來了,也會說喝夠了喝夠了。

許一笙看着心裏着急,好在他還有點自知之明,大概終於接收到了來自於她的眼神,最後傅二叔還要給他倒酒時,傅三叔給他擋了下來,說是小傅不勝酒力,做三叔的替他喝了。

傅二叔道:“好了好了,你看你們三叔,就是會替你們小輩們想,你們三叔這麼做,顯得我這個做二叔反而做得不好了呢。”

滿桌人又哈哈大笑。

傅二叔的性子就是比較直爽外加嘴上不饒人,自家人的面子,還是會給的,平日裏比這話更難聽的還有。

傅涼薄就在邊上笑而不語。

許一笙已經想好今晚估計得住在這裏了,他們都喝了酒,傅涼薄的樣子看來是醉得不行了,她暗想等會回房間肯定要數落傅涼薄一頓才行。

最後總算吃完了這一頓飯,大家喝得盡興,傅二叔臨走前,她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是故意把她和傅涼薄灌醉留宿在這裏。

晚上上桌的是那種很上頭的白酒。

許一笙目測傅涼薄喝了有半斤。

她在扶着傅涼薄回房間的路上,傅涼薄推開她,不讓扶。

她跟在後頭護着,他腳步略微有些站不穩了,上樓梯時,一個踉蹌,嚇了她一跳,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了一把。見他停了下來,看向自己抓着他胳膊的那隻手,傅涼薄轉回頭,由她扶着上去了,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燈,直奔軟綿綿的大床,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頰有些微微紅了,眼神飄忽,看向她時,人不自覺地傻笑了起來,然而胃部猶如翻江倒海,有什麼快要湧上喉嚨,他眉頭緊蹙,身子強撐着爬起往廁所方向走去,腳下一個不穩,許一笙看了擔憂,上前把人給扶穩,關切地說道:“是不是胃不舒服,剛才喝了那麼多酒,肯定是不舒服了……”她打算等會就去給他熬點醒酒湯,誰知他一把推開,跑到了廁所的洗手台,一下子嘔吐了起來。

吐完以後,他才略微感到舒服一些,隨意地洗了把臉,拿一塊毛巾擦乾了臉,直起身子又往床上走去,側身倒在床上熟睡了起來。

今晚,他是真的累了。

許一笙走到床前,把室內的暖光燈打開了,又走過去開了窗戶,把房間裏的一股酒味衝散去,她靠在窗前,望着他熟睡的睡姿道:“今晚讓他回家吃飯,不知道他心裏是難受還是怎麼的,總覺得他……”她以為傅涼薄睡著了,誰知緊閉眼睛的人忽地睜開了眼睛,聽出他有些難受,“阿笙,我頭疼,你過來給我揉揉。”

她微微一怔,問道:“你沒睡着?”

傅涼薄難得笑了起來,“是啊,頭疼的厲害,估計睡不着。”

她坐到床上去,把他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開始給他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揉了這裏,感覺怎麼樣?”

傅涼薄感覺還挺舒服,“可以,往下再揉揉。”

她聽話地往下揉了揉,見人沒有再說什麼,便繼續揉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淺淺的酣睡聲響起,她才反應傅涼薄睡著了。

許一笙微微出神地看着枕在她大腿上熟睡的傅涼薄,她微微溫熱的指尖輕輕地從他的眉眼到鼻樑劃過,動作輕柔,如羽毛在他鼻尖停留,像是被她輕柔的動作有了反應,熟睡中的人還會緊皺眉頭,手輕輕地把她的手抓住,不讓她有其他的動作。

“真像小孩子。”許一笙忍不住對熟睡的人輕聲說道。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一個男人作為她最堅強的後盾,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變得寵辱不驚,儘管在他父母面前,他處處維護她,她就算再不好,別人都不可以對她指手畫腳,唯獨只有她懷裏這個人,願意愛她寵她,為她付出所有。

如此一個深愛自己的人,又如何不心動,不愛呢?

可能,只有傻瓜才會覺得他不愛自己。

上次傅涼薄和傅爸爸吵架,在早上傅媽媽旁敲側擊打探傅涼薄的事情,她隱約知道傅媽媽避諱什麼。

傅爸爸可能說了一些傅涼薄不太贊同的話,讓他們搬過來,是讓傅涼薄不必為了房子的事情處處賣命工作。

只是傅涼薄說:“這只是工作,作為一名醫生,該有的職責。”

傅爸爸還是希望他多為家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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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涼薄,我們重頭來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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