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裁員

晚上，蘇飴早早的就上了床，總感覺胃裏還時不時的難受一番，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至少不喝這麼多，實在是自找罪受。

把大大的布絨娃娃墊在背後當做靠枕，手裏拿着一本書，《紅玫瑰與白玫瑰》，她對張愛玲有着一種說不上原因的特殊喜歡。

隔天一早，蘇飴準時準點來到公司，還沒進辦公室就被2部的許文娟拉住了，她應該是剛從茶水間泡了咖啡過來，因為即使沒有看到她杯子裏面的東西，蘇飴也能聞到絲絲咖啡的香氣。

她停下來看着許文娟，“怎麼了？”

許文娟望了望四周，發現並沒有人在關注着她們，便小聲道，“你聽說了嗎？公司要調整人員結構了，據說那些在這裏混日子的閑人馬上就要被勸退了。”

她聽完，眉頭不禁微微皺起，“你聽誰說的？”

“還不是那個人事部的大姐，早上我和她一起坐地鐵過來的。”

蘇飴回到辦公室坐下，還以為這個新來的程總對他們這個原有體質很滿意呢！原來是還沒想好怎麼動刀子啊！

果不其然，公司里漸漸的開始颳起了一陣風，把每個人都弄得緊張兮兮的，就連辦公室里神經最大條的小芬都有了危機感，這幾天工作是格外的認真，那效率簡直讓蘇飴都驚嘆到可怕。

就連平常下班最積極的人現在也不積極了，下班的時候還能看見那些人端正的坐在那裏努力的工作着。

蘇飴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在心裏默默念叨，“這也太誇張了吧！”

走的時候還看見了程總，她還很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星期四下午，人事部通知每個部門的領導去開會。

平常一見面就笑嘻嘻的同事現在也都嚴肅着一張臉，感覺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大事一樣。

蘇飴坐在了靠近門邊的位置，剛坐下，就能感覺到會議室里的氣氛實在有點低。

程緣大致說了這次把大家聚集起來的目的，他覺得公司現在需要精簡人員，有的崗位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作用，也沒有給公司帶來任何價值，但是他沒說具體怎麼執行，只說到時候人事部會通知處理的。

蘇飴倒是沒什麼感覺，本來她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不喜歡爭搶，也不喜歡湊熱鬧，既來之則安之，如果公司真認為她的存在沒有給公司創造任何有意義的價值，那她也沒辦法了，反正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最後，程緣說道，“具體通知人事部會告訴你們的。”然後就散了會。

蘇飴拿上東西，剛準備要走就聽見有人叫她，一抬頭，發現是程緣。

“蘇飴，你等一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程緣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就走了。

頓時會議室里的人都看着蘇飴，每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不過蘇飴自己也感到很詫異。

剛走到門口，許文娟就拉住了她，“你知道程總喊你去辦公室是幹什麼嗎？”

她也看着她，“不知道，你知道？”

“我哪裏知道？”她表情有點過於誇張，“不過看他那樣子，不像是什麼好事。”

蘇飴“哦”了一聲便走了。

“咚…咚…咚，”禮貌的敲三聲，然後就聽到裏面的人說“進”，她推門進去，帶上門，走到離程緣還有一米站定。

程緣並沒有看她，而是低着頭在看文件，過了一會，他才開口，

“你對這次的人員結構調整有什麼意見？”

這句話可算是把蘇飴給問住了，她能有什麼意見，她又不是老闆，就算有意見也無濟於事啊！

“我沒有意見，程總。”她淡定的表情倒是讓程緣一頓，這個女孩，果然很不一樣。

他也只是短暫的走了會神，“你們策劃5部帶上你一共有五個人，你對他們有什麼評價？”

“學習能力強，創新能力強，服從公司管理，”她一口氣說完后又想了想，“人也很好，團結友愛。”

看她那認真的模樣，程緣都不禁低頭笑了。

最後，策劃1部到4部都有人員變動，唯獨蘇飴所在的5部沒有任何變化，公司里的人在經歷了一段人心惶惶的改革變動之後總算能定下心來了。

不過公司又開始有傳言說蘇飴和程緣定是有什麼關係，不然為什麼獨獨蘇飴所在的5部沒有任何變動，有的人開始巴結她，有的人會在茶餘飯後猜測她究竟和程緣是什麼關係。

後來有一天，蘇飴和尤錚說起了這件事，不過她把程緣叫她去辦公室還有同事之間猜測她和程緣是什麼關係這段給刪了。

尤錚這個平常看起來高冷嚴肅的大boss吃起醋來可真是讓她架不住，上次因為一件什麼事情來着，她都記不太清了，好像是一個水果店的老闆說她長的漂亮，就多看了她幾眼，還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了，走的時候還多送了她水果，就因為這個老闆是個男的，所以尤錚就吃醋了，那醋味，可沒把她熏死。

“這很正常，他剛接手這邊，一開始還沒有摸清底細，定不會胡亂下刀。”尤錚側頭看了一眼蘇飴后說道，“不過你們新來的這個領導還是挺有魄力的。”

聽尤錚說完，蘇飴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看起來和我應該差不多年歲，不過這段時間，我們公司的人真的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被開除的那個人就是他。”

她想想這幾天大家瘋狂的模樣，就覺得可怕。

突然尤錚就笑了，“你怕嗎？”

“我？當然不怕了。”

他低低的笑道，“嗯，你就算不工作，我也是可以養得起你的。”

不知怎的，尤錚說完這句話，她的臉突然刷的一下就紅了，“我可以自己養活我自己，”她急忙說道。

還好車裏是黑暗的，尤錚看不見她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的臉。

蘇飴想她怎麼還是這麼不禁逗，還是這麼容易臉紅，真的是這麼多年都沒見長啊！不行，她得修鍊修鍊的了，她覺得要是在遊戲世界裏，她估計還沒出場就要下線了。

蘇飴發現，公司里又一切如舊了，除了一開始大家還表現的兢兢業業，後來又恢復了常態，有時候留下來加班，最後走的又變成了她一個人。

這天，她和往常一樣，因為手上的一個項目比較着急，所以就想留下來把剩下的都弄完再走。

程緣從辦公室出來就看見漆黑黑的公司里只有策劃5部的辦公室還亮着燈，他打開外間大辦公室的燈，走近，透過玻璃門就看見了坐在那裏的蘇飴。

他敲了敲玻璃門，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蘇飴抬頭，看見是程緣，趕忙站了起來，“程總，您還沒下班？”

“嗯，正要走，你也早點下班回家吧，晚上一個人不安全。”

“哦，好的。”蘇飴趕緊說道。

等程緣走後，蘇飴又坐下來繼續寫她的文案了，等她再看手錶，發現已經九點半了。

收拾了東西，背上包包，關掉所有的燈，蘇飴深深的吁了一口氣，“終於做完了。”

上了電梯，她才想起來晚上還沒有吃飯，肚子都已經在咕咕叫喚着抗議了，摸了摸已經癟了的肚子，她覺得她得去吃些東西了，年紀輕輕就因為工作而餓壞了胃可不划算。

程緣一直坐在車裏沒有走，直到看見蘇飴出了公司大門走遠了才啟動車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