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策
見狀,洛銘急忙上前幾步,將宮初寧虛扶了起來,說道:“快別多禮,快別多禮,初寧妹妹怎麼來這兒了?”
“這句話該問太子表哥才是,皇舅舅讓我掌管禮部與鴻臚寺並全權負責北梵使團的一切事務,太子表哥今日怎的如此空閑?”宮初寧輕笑着,反問道。
這句話,話里話外都透着譏諷,但是洛銘卻彷彿像沒有聽懂其中含義一般,依舊揚着那抹萬年不變的假笑。
抬手一揮,立刻,一眾身着重甲,手持長槍的將士便跑步而來,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牢牢圍在了一起。
宮初寧微微皺眉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猛的一沉,這群將士是皇后所掌管的天璇營,她竟然給了太子!
“太子表哥,這是何意?”
“初寧妹妹應該知道,父皇曾經下過一道聖旨,只要是在這王都之內,四大營可以隨時隨地接管並全權處理任何事情吧?”
洛銘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豎在宮初寧的面前繼續說道:“這便是四大營之一的天璇營令牌,初寧妹妹可要看仔細了,別到時候父皇問起此事,說本太子欺負了你。”
洛銘饒有興趣的看着宮初寧的臉色,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見到的震驚,恐懼,不安,一絲都沒有看見!
雙拳漸漸緊握,母后給他天璇營的令牌是讓他關鍵時刻用來保命的,如今使用就是想看一看像宮初寧這樣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女挫敗的表情,結果,他在她的臉上看見的只有淡漠和清冷!
其實,洛銘不知道的是宮初寧早就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處事態度。
她的心中也很是慌亂和不安,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后竟然會將天璇營的調動令牌就這樣給了太子,而且太子竟然也敢如此大張旗鼓的使用,今日這件事必會被皇舅舅知曉,要知道私自交接兵權可是君王大忌,更何況這還是保衛王都安全的四大營之一的天璇營。
難道此事皇舅舅已然知曉?不,絕不可能,自古以來除非太子監國否則太子不得手握兵權,這是歷朝慣例,所以皇后和太子如此有恃無恐難不成是有什麼后招或者有什麼底牌嗎?
洛銘挑釁道:“初寧妹妹,這裏已經由本太子和天璇營全權接手了,還不快帶着你的人回家去嗎?”
看見宮初寧被洛銘如此挑釁卻不得還口,阿勒爾直接拔刀抵上了洛銘的心臟處,怒道:“你是個什麼玩意兒!膽敢在本太子的面前大放厥詞!”
頓時,北梵使團和太子親衛又立刻劍拔弩張了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殺上前去才好。
洛銘看着眼前二人,眼睛微眯,這北梵太子怎麼會如此維護宮初寧?
……
“所有人,都給本王住手!”
一陣氣勢如虹的聲音震懾蒼穹,隨之而來的是一隊裝備精良,如同鬼神一般的鐵騎,來者正是宮司戰與天璣營。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東洛國的所有兵士與暗探都是在宮司戰的手底下訓練出來的,所以在每一個將士的心中“宮司戰”這三個字,同天神無異。
當場的天璇營的所有士兵包括太子親衛,齊齊下跪高呼:“末將拜見鎮國公!國公爺萬安!”
禮部與鴻臚寺等官員亦是恭恭敬敬的掀起衣袍,雙膝下跪:“下官拜見宮相!”
洛銘深深皺眉,心中暗道,真是來得及時!雖心中憤然但是禮數也不可丟,抱拳彎腰,朝着宮司戰遙遙一拜,朗聲喊道:“洛銘在此拜見宮大人。”
四大營中以天權營和天璣營為尊,也就是說天璣營出現那麼就沒天璇營什麼事了。
宮司戰冷眼瞧着洛銘,十分不客氣的冷聲道:“本王哪裏受得了太子殿下這一拜。”
“宮大人,您這話可真是折煞洛銘了。”
洛銘暗暗咬緊牙關忍下了這一口怒氣,誰讓宮司戰乃是洛深最信任之人呢,況且宮司戰在東洛國上下威信極重,手掌重兵權又為當朝宰相首輔還位列國公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他身為太子,坐居東宮見到他時也不得不行禮問安,半分逾越不得。
“哦?本王看太子與皇后敢做的事倒是不少呢。”
聽到宮司戰提及皇后之時,洛銘猛的抬起了頭對上了宮司戰的眼睛,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雙眼睛光是看着便儘是血腥與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見到洛銘這副不禁嚇的模樣宮司戰不屑一哼,擺了擺手:“得了,這裏的事由本王和天璣營接手了,至於太子殿下,帶着你的人回府去吧!”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沒忍住當場笑出了聲,這不是剛剛洛銘對宮初寧說的話嗎?宮大人這是替自己的女兒報仇呢。
阿勒爾十分欽佩的看着不遠處的宮司戰,雖然她的手上沾了不少北梵國人的血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宮司戰在他心中的地位,這樣一位威懾四國,馳騁疆場,戰無不勝的人,讓哪個男兒能不為之崇敬。
洛銘極其不甘心的盯着宮司戰風輕雲淡的面龐,惱恨至極卻又不得抱拳彎腰:“是,謹遵宮大人之命!”
“撤!回府!”
片刻后,太子親衛與天璇營具撤退的乾乾淨淨。
宮司戰朝着宮初寧的方向快步走去,臉上浮現出了寵愛的笑容,伸出手揉了揉宮初寧的臉龐:“好了,爹爹給你把絆腳石除去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是,多謝爹爹。”宮初寧甜甜的答道。
“天璣營借你一用,晚上回府還給爹爹哦。”宮司戰將調動天璣營的令牌交到宮初寧的手上。
宮初寧自然知道天璣營的重要性,接過令牌重重點頭答是。
見狀,宮司戰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即便帶着安城轉身大步離去。
待二人走遠后,宮初寧隱去了笑容,高舉手中令牌:“眾將聽令,破門!搜查!”
“是!”
一聲令下,天璣營與北梵使團迅速行動了起來,大門應聲而倒,揚起一片灰塵,裏面的景象震驚了眾人,一片血海,汪正海跪在地上已被人割喉而亡,不,準確的說是汪府所有人都被割喉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