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戲即將開場
君承辭立即愣在了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她這是答應了嗎?這也太突然了吧。
待他反應過來后,宮初寧已經不見了身影。
君承辭嘴角邊的笑容久久不息,心情激動的雙手都不知該如何安放,他現在哪裏還有半分名震四國的西君攝政王的樣子,從頭到腳都是一副毛頭小子的模樣,更是一個初嘗愛情滋味的青澀懵懂少年。
……
安瀾看着宮初寧嘴角邊那抹淡淡的笑容,自己心中也很是開心,小姐這些年過的實在是太苦了,現如今終於是嘗到了一點甜。
“小姐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宮初寧微微側目,笑道:“看出來了?”
“小姐又忘記了,安瀾是最了解您的,只是,這條路註定不好走,安瀾擔心小姐會受傷。”
安瀾擔憂的望向宮初寧,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小姐和君承辭的確十分般配,但是這君承辭乃是西君攝政王,身份地位堪比一國之君,小姐若是和他在一起,定然會承受比現在更多的明槍暗箭和血雨腥風。
聞言,宮初寧輕笑,她知道,是今天的這場刺殺讓安瀾擔驚受怕了,但是,人生哪有不危險的啊。
隨即抬頭望向高懸於天空上的那輪明月,十分傲氣的說道:“安瀾,我可以做一個名門貴女,皇家公主,亦可以殺伐果決,心狠手辣,但唯獨,不甘平庸無為的過完這一生!”
……
……
次日,天尚未明,晨露深重。
“小姐!”安瀾十分急切的小跑進屋子,拉起層層床幔,喚道:“小姐,小姐您醒一醒。”
宮初寧向來睡眠極淺,只要稍微一點動靜聲響都會被驚醒,她知道若非急事安瀾是絕對不會來擾她休息的,趕忙坐起身問道:“怎麼了?”
“老爺和夫人來了。”
宮司戰和洛清一直知道她住在榮昭候府,這個時辰來肯定是出了大事,隨即宮初寧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拉住安瀾的手:“哥哥和安陌回來了嗎?”
“沒有,少爺和大哥到現在都未曾歸府。”安瀾搖了搖頭,眉眼間儘是擔憂之色。
“壞了,快,我們走。”
……
榮昭候府大堂
宮司戰緊緊握着洛清不安的手,安慰道:“夫人,別急,澤兒不會有事的。”
“父親!母親!”
宮初寧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衣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聽得喚聲,洛清立刻站了起來,眼角微紅,看來是已經哭過一場了:“寧兒……”
“爹,是哥哥出事了嗎?”宮初寧急忙問道。
宮司戰點頭答道:“是,陛下派來報信的公公說,是皇后想要將她母家的侄女嫁給澤兒,一番分辨后澤兒同皇后吵了起來,被其以出言不遜,大逆不道之罪關入了大理寺天牢,現在陛下正在與皇后爭執。”
“你爹爹本想要入大理寺天牢去看一看澤兒,但是皇兄卻派人送來了這個。”洛清繼續說道,拿出一本明黃色的密旨遞給宮初寧。
宮初寧疑惑的接過,打開,只見裏面赫然寫着十個大字:此事交於初寧,爾等勿管。
此刻,宮司戰和洛清的目光都落在了宮初寧的身上,他們現在也猜不透洛深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宮初寧緩緩坐下,神色凝重,修長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面。
東洛國的當今皇后正是刑部尚書賈浚的獨女,她倒是忘了這一茬關係,那麼賈浚就是太子洛銘的親舅舅了。
她正在查的官銀失竊案剛好查到了賈浚和太子的頭上,皇后立刻就按耐不住要給哥哥指婚自己的娘家侄女,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看來昨日的刺殺和皇后太子有極大的關係啊。
皇后和太子與刑部尚書,大理寺卿聯手盜竊八十萬兩官銀送去西君國境界開山養兵,這一條罪已經足夠洛銘這輩子都無緣於帝位了。
片刻后,宮初寧沉聲吩咐道:“安瀾,傳信林顏和范恪,即刻來見。”
“是,小姐。”安瀾立刻領命前去。
就在洛清想要開口詢問時,宮初寧突然起身走至書桌前,提起筆便開始寫信。
不久后,宮初寧這才停下了筆,將信紙裝進信封,仔細封好。
時間剛剛好,安瀾帶着范恪和林顏一齊走了進來抱拳彎腰行禮。
“范恪見過小姐。”
“林顏見過小姐。”
宮初寧微微抬眼,說道:“不必多禮,林顏,把我們之前收集的賈浚貪污納賄的一半證據匿名送去賈府吧。”
“是,屬下領命。”
“范恪,你走一趟北梵使團告訴阿勒爾和蘇其格,計劃提前,半個時辰之後,好戲開場。”
“是,屬下領命。”
宮初寧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嚴肅道:“行動!”
“是!”
話音落,范恪與林顏立即領命而去。
這些部署本是為了扳倒幕後之人的而準備的,但是誰叫計劃趕不上變化,罷了罷了,提前就提前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宮初寧拿起面前的信封遞給安瀾,說道:“安瀾,把這封信送去齊王府,再去一趟顧懷仁那裏,讓他萬事小心,派一隊人暗中保護。”
“是,小姐。”安瀾接過信封,仔細收好後轉身離去。
見狀,宮司戰與洛清互視了一眼,都不出聲,默默的看着他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女兒,臨危不亂,思緒清晰,泰然處之。
宮初寧突然意識到宮司戰和洛清還在一旁,笑道:“爹爹娘親放心吧,哥哥絕不會有事的。”
“初寧啊。”宮司戰看着眼前的女兒,開口問道:“剛才那兩個鴻臚寺和大理寺的人都是你的屬下?”
“爹爹是說范恪和林顏嗎?是的,他們在幫我做事。”對於這一點,宮初寧沒有想隱瞞什麼,大方承認道。
洛清拿過一件披風披在了宮初寧的身上,心疼道:“都入秋了怎麼還穿的這樣少,可別凍着了。”
“是啊,你娘親說的對,朝中事固然重要,但是你自個的身子更加重要,知道嗎。”宮司戰也不再追問,順着洛清的話說了下去。
宮初寧微微點頭答道:“是,初寧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