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小喇叭
我們學校,打架鬥毆的風氣很盛。我平時看見這些混子,都避的遠遠的,從來不和他們接觸。
今天,為了勸蘇雪回家,不得不硬着頭皮和這個黃髮男生打交道。沒想到他這麼蠻橫,揪着我的頭髮就要打我。
我想要躲避,卻沒有他的力氣大。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劇痛傳來,鼻血頓時就飆了出來,腦袋四周全是星星在旋轉。
腳步踉踉蹌蹌的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鼻子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蘇雪見我被打出了鼻血,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丟掉手中的香煙,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學校。
臨走,黃髮男生還指了我兩下,意思叫我離蘇雪遠一點,不然還要打我。
望着蘇雪遠去的背影,我非常的傷心,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滿腹的心酸和委屈,眼淚不由得模糊了視線。
這會兒,學校門口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我灰頭土臉的樣子,引起了不少人的議論,我臉上火辣辣的。灰溜溜的站起來,一個人朝着校醫室走去。
推門進去,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看了我一眼,問道:“受傷了?”
“嗯。下樓梯摔的。”我不好意思說是被人打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去看漂亮的女人。
她屬於輕熟女類型,大約二十四五的樣子。帶着一副金絲眼鏡,五官白皙精緻。
特別是性感的嘴唇,塗了一層粉色的唇膏,看起來瑩潤光澤,非常的勾人。
“那我給你清洗一下!”漂亮女人站了起來,個子比我還高一點,身材也非常的好。
難怪班上一些男生受點小傷,就要往醫務室跑,原來校醫是個大美女。
我這會兒腦子裏都是蘇雪的事情,也沒心情去想那麼多,坐在椅子上心情很失落。
從校醫室出來的時候,鼻子上多了一張創可貼,雖然還疼的厲害,至少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了。
進了教室,自習已經開始了。我低着頭,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前排的“小喇叭”突然叫住了我:“霍東,你是不是挨打了?”
小喇叭真名雯靜,雖然長的挺漂亮的,我卻非常的討厭她。渾身的公主病,一會兒嫌身邊的同學成績差,一會兒嫌某個男生長的丑。
好像她就是太陽,班上的所有人都應該圍着她轉。而且最喜歡八卦,對挖掘別人的私隱特別有興趣,而我一直是她重點“照顧”的對象。
說我是土包子,鄉下人,像根木頭,傻不拉幾的。總之,她就是處處看我不爽,好像上輩子欠她錢似的。
本來上早自習,老師不在,紀律就比較鬆散。雯靜這一嗓子,讓班上的同學都把目光放在了我臉上,好像看動物園的猴子一般。
我老臉一燙,瞪了她一眼說道:“沒有,今天下樓梯摔的!”
“得了吧!”雯靜見我不承認,越發來了興趣,眉飛色舞的叉着腰說道:“早上我都看見啦。高二的黃斌打的吧,你也是活該。誰不知道他喜歡蘇雪,你竟然還敢在他面前找蘇雪說話。勇氣可嘉啊!”
看着雯靜喋喋不休的樣子,我恨不得把鼻子上的創可貼撕下來,貼在她的嘴上。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種人實在太討厭了。
班上的同學聽說我找蘇雪說話,立即大聲嚷嚷了起來。
“我草,不是吧?他也喜歡蘇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就是啊。長的這麼丑,衣服也穿的這麼寒酸,有什麼資格喜歡蘇雪!”
“打的好。不知天高地厚,蘇雪是他這種屌絲能喜歡的嗎?”
各種冷言冷語,像一根根刺,爭先恐後的扎進我的耳朵。我無言以對,隨便他們怎麼說吧。
我一聲不吭的坐下,翻出課本看了起來。腦子裏亂糟糟的,想着中午一定要找到蘇雪說清楚,我沒有出賣她,不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
下了自習后,同學們都吃早飯去了。我拿出日記本,把今天的事情寫了下來。
我性格有些內向,又是走讀生,在學校幾乎沒什麼朋友。日記本就成了我傾訴的最好對象。
“我覺得很委屈,蘇雪誤會了我。她和那個老男人的事情,我絕對沒有跟蘇大富說。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我。
早上,還被人打了。第一次挨打,感覺十分的難受,很丟臉,心疼的厲害。蘇雪也沒關心我,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我把自己的心情,點點滴滴的變成了文字,記錄了下來。一般我都會選擇一個人在教室的時候寫日記。
這是我的一個秘密,也是一個習慣。每次寫完日記,就感覺心情會輕鬆一些。
突然,我聽到教室里有腳步聲。我立即合上了本子,塞回了抽屜里。耳邊已經傳來雯靜八卦的聲音:“霍東,你在給哪個女孩子寫情書?”
我瞪了雯靜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給你寫的啊,要不要?”
雯靜鄙夷哼了一聲,說道:“就你這土鱉樣兒,收到你的情書,我會做噩夢的!”
“行。我是土鱉,你是白天鵝,那請你讓一讓,我要去上廁所了。”我懶得和雯靜瞎扯,就起身離開了教室。
回來的時候,教室里鬧哄哄的。我也沒放在心上,反正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他們鬧他們的,我做我的事。
不過,好像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緊跟着大家就把目光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我茫然的抬起頭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雯靜見我回來了,就用課本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兇巴巴的質問道:“霍東,剛剛是不是你一個人在教室里?”
我有些羞惱的反問道:“是啊,怎麼了?”
雯靜鄙夷的撇了撇嘴,冷笑道:“怎麼了?你裝的挺像的啊。我的錢丟了,早上帶來放在抽屜里繳班費的,肯定是你拿了!”
我覺得雯靜簡直就是神經病,憑什麼說我拿了她的錢。生氣的站起來說道:“你別信口胡說,我沒拿你的錢。”
“沒拿?早上就你一個人在教室里,不是你還有誰?那你說,你在教室幹嘛來着?”雯靜進一步逼問道。
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寫日記的秘密,但是我又不善於撒謊。顯得有些窘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時,不知道是誰帶頭吼了一聲:“把這鄉巴佬,小偷送保衛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