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司娘上門
12點不到，一陣敲門聲傳來。孫桂櫻把門打開，三個人相繼進屋。
前面兩個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進屋后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開始四周打量。陳司娘身上掛着一個破舊布袋子，耷拉着眼睛，慢悠悠的進門。
“都準備好了吧？”陳司娘語氣冷漠的問道。“不要到時候陣法沒成，讓小短命鬼跑了，可別說我這個司娘沒儘力。”
張紅雲聽到這裏，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
孫桂櫻連忙拉住他，笑道：“準備好了。都準備好了，陣法成了，我和老張進去確認過了，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陳司娘把布袋子放在桌上，一邊打開，一邊說道：“你們可以先把訂金付了，一千塊。完事後，再把剩下的錢結了，咱們就算兩清。現在正是午時，陽氣最盛，過了2點，萬一出了什麼變故，可就難說了。”
孫桂櫻立馬把準備好的錢遞上。“有勞陳司娘了！”
“我有一個問題。”張紅雲卻一把將錢截住。“司娘你來我知道是幹嘛的，這倆位是？”他說著，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倆個大漢。這實在是容易讓人多想，老夫妻倆在家，兩個壯漢加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老太婆，怎麼看都感覺不安全。
“放心吧！都是我桃花村的，是我請來的。你們難道不知道被鬼上身的人失去理智後有多麼危險么？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太多的慘劇了。很多病人不是治不好，只是沒有強大的力量來制衡罷了。什麼大哭大鬧，大喊大叫的算是小問題。要是遇上力大無窮，見什麼咬什麼，找到什麼撞什麼的。沒有兩個有點力氣的，人就不想着救回來了，可以準備棺材等死。”
“你們就放心吧！我也有兒子，跟你家這差不多大。一天也是惹事生非的，讓人不省心。我也是母親，知道你們的擔憂。我家那個，也有點小毛病……”陳司娘正說著，發現有人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還有什麼疑問？”陳司娘看着張紅雲問道。
“你兒子有問題，你作為一個司娘沒把他治好？那怎麼認為就可以治好我家的小峰？”張紅雲說著，語氣已經變得頗為嚴厲。
“嗨！怪我沒說清楚。我兒子不是被這些髒東西迷的，他是的確有病，在醫院檢查出來的那種。和你家這個不一樣，我出來掙錢，也就是為了醫藥費。我陳司娘，搞撞客鬼上身有一手，可我畢竟不是醫生。你們要再這樣懷疑我，那今天這活我幹不了了。錢退給你們，我陳司娘立馬走人。”
“不不不。老張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擔心小峰。這錢你還是先收下吧，需要我們怎麼配合你吩咐就是。”孫桂櫻連忙開口勸說。這好容易找到一條路子，可不能就這樣斷了。
“這還差不多！”陳司娘接過錢，一把揣進衣服口袋。接着從布袋裏面掏出一條麻繩丟給對面的一個小伙。“小麵包，你待會兒進去，把他的手腳捆起來，以防動手的時候他亂來。”
接着她又回頭對孫桂櫻說道：“你最好找一塊乾淨的布，什麼口罩之類的都行。等會塞進你兒子嘴裏，我怕開始后他咬傷自己。”
最後，陳司娘從布袋裏面掏出了硃砂，毛筆，筷子，雞蛋，符紙，一個慘白的小紙人，一把小木劍，還有一個小線包。這些東西在桌子上擺了一片，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小麵包，二壯，你們倆也不是第一次跟我出來了，都知道等下該怎麼做吧？”陳司娘朝着對面的兩個壯小伙問道。
“知道！就是在關鍵時候把人給控制住，不能讓他亂來。不光是要防止病人受傷，也要防止他傷到別人。”二壯回答的也頭頭是道。
“好。那小麵包等下你先進去！”說著，陳司娘示意孫桂櫻開門。
小麵包手上提着麻繩，跟着孫桂櫻到了房門口。
門被孫桂櫻用鑰匙打開，陳司娘朝着裏面嗅了嗅。“嗯！香差不多了，陣法現在正上升到最頂峰，是動手的好時候。”她一揮手，小麵包進去，熟練的開始把凌峰捆了個結實。
孫桂櫻找了塊碎布片，趁着小麵包正打結，一下塞進了凌峰的嘴裏。
二壯抱着手在門口，眼神隨時戒備着房屋裏的動靜。
張紅雲眉頭微微皺着，也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幕幕的發生。
事情準備完畢，陳司娘拿着沾了硃砂的毛筆走進來，開始在凌峰的臉上畫符。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生怕打擾到這一場至關重要的法事。整個房間都非常安靜，像是時空被鎖定了一般。
就在她的筆尖落在凌峰額頭的瞬間，一聲貓叫突然從門外傳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陳司娘回頭，入目是一隻橘黃色的大貓。此時這大貓正用一雙圓眼瞪着她，全身戒備，如臨大敵。
“大黃，出去玩，別過來！”孫桂櫻跺了一下腳，想把它嚇跑。可這大黃像是通靈了一樣，依舊瞪着陳司娘。
“二壯，抓住它。”陳司娘吩咐道。
二壯縮着手，慢慢的朝着大黃靠近過去。大黃伏下身子，發出嗡嗡嗡的聲響，然後猛然朝着背後跑去，躲到了窗帘後面。
“陳司娘，何必和一隻貓過不去呢？這都在我家七八年了，一隻老貓，活不了多久了。”張紅雲有些忍心的說道。沒辦法，這大黃的確是在這裏好多年，都算是半個家人了。
“你懂什麼？這貓這麼怕我，一看就是身上有髒東西。依我看，你家兒子身上的這個短命鬼說不定就是這貓招來的，不然一個正常人，哪會這麼容易撞客？”陳司娘說完，還有些不放心，又吩咐道：“小麵包，你也去。注意，不要被抓傷咬傷，也不要傷了它。”
小麵包點點頭，和二壯兩個開始在客廳裏面抓貓。
孫桂櫻回頭看了看在房間裏到處亂跑的大黃，想說點什麼，可看到被五花大綁的凌峰，話到嘴邊又難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