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靈根

經過含煙如的提醒，台下的不少弟子這才發現藍宮主身邊站着一人。

“他是我的弟子。那日，星隕街上，他危如累卵，五臟六腑移位，背後椎骨斷裂不止一處。衣衫襤褸，一身塵垢，顫抖着雙手才支起了拐杖，苟延殘喘在街上，是我平生見過最可憐的人。但即便如此，面對天下的宵小鼠輩，依舊能挺身而出！懲凶除惡！我斗膽問天下人，如今都是為了自己的修為，視命如金，可誰還有如此正義凜然？”

藍梓芊慷慨激昂的說道，目光中透露着對如今仙界人士的百般不爽跟對石辰的讚賞。“他是我弟子不假，可我藍梓芊也不是什麼樣的人都收！我不論資質，但求身懷大義的人能成為自己的徒弟！我此世，唯收他一人為徒！”

“……”含煙如獃獃的杵在了那裏，啞口無語，且不論資質，單論品行，自己是真趕不上這個青年，至少自己很清楚，自己真的非常惜命。

藍梓芊此言一出，無數人投在異樣的目光，眼前這個青年倒真是個捨身取義的俠士，若真如宮主所言，倒也值得人敬佩。

“那……那……”含煙如支支吾吾，連話都不知怎麼說了，心想這藍宮主脾氣有點直，自己若是真拜她為師，說不定還真沒多大好處。藍宮主剛才也說了，不看資質看品行，自己這傻裏傻氣的指不定哪天就惹她不開心了，到時候免不了一頓胖揍。

“那你就到我碗裏來吧。”藍熏說道，手一伸，隔空將含煙如卷到了身邊。

含煙如此時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

整個廣場又陷入了寂靜。藍梓芊抓起石辰的手臂道：“走，我們也去測測靈根。”

“師父，我……”石辰很想說自己沒有靈根，但藍梓芊動作太快了，未等自己說出口，將自己拽到了那測靈台上。

石辰不露任何神色，手掌輕輕的觸碰到了測靈球上。結果石辰已經知道了，也懶得多說些什麼。

過了片刻，果不其然，那測靈球變成一片空白，什麼驚艷的反應也沒有，只是淡淡的空白，白的那麼徹底，那麼奪目。

“怎麼會？”藍梓芊不敢置信的看着測靈球，一臉茫然。要說自己認錯人那絕不可能，不然青雨劍也不可能會出現在石辰身上。要說這是師父安排好的，那就更加引人費解了，師父怎麼可能會選中一個沒有靈根的人呢？這根本就不能修鍊吶！與凡人何異？更不用說以後要得自己的親傳了！

“啊？”

此刻全場再次嘩然，這一幕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紛紛感嘆，果然是天意弄人，讓一個人擁有無上的品質的同時，就又剝奪了其終身的所有榮華富貴，權利地位，以及其一切！

“對不起，師父。”石辰回過身看着情緒失落的藍梓芊，眉目間依舊是不露任何神色，一絲喜怒哀樂都沒有，好似一切都應該如此一般。

這一抹淡定僅僅只有一瞬，被高台上的幾個大長老包括藍宗主捕捉到了，“好定力！這種定力若非是歷經生死沉淪多次的老怪物，正常人絕無僅有！”

“沒事……沒事……別擔心啊，阿辰，師父不會騙你的，即便你不能修仙，你也是我藍梓芊的徒弟，師父絕不會再收第二個徒弟了，你……你千萬別擔心……”

藍梓芊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努力掩蓋內心的失落。

“師父，是你別擔心，我會變成那個讓你引以為傲的弟子的。”石辰安慰道，言語間依舊那麼平靜，只是眉宇間略微露出了微不可查的愧疚。

“嗯……我們走。”

藍梓芊說到，拉起石辰的胳膊一步步走出萬人矚目的測靈台，走出這悲涼的廣場。背着所有人，不覺，眼中有淚光閃過，一剎，又消失不見。

留下了一路的悲情與感傷。藍宗主終於站起了身，緊跟着所有人也站起了身，望着兩人逐漸消失了身影，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不少人都知曉跟聽說過，之前藍梓芊與藍梓軒的悲傷故事，此時這一幕，跟之前那麼像，天下真情之人自古都是離別佔多，苦情更多。

“入門儀式到此結束！”那主事長老終於說話了。好像剛才自己就該出來控制控制場面，只怪自己太入戲了，忘了自己是個幹啥的……

隨着主事長老的落音，廣場上所有人紛紛散了場，回到自己所在的派系洞府內進行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