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結局(心生嫌隙)
“這輩子,你只能在我的手心裏。”
男人狠戾的話語裏,竟帶着一絲柔情。
蘇黎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她看人的眼光儘是如此的離譜,從來只覺得自己是個超級顏控,那些撩撥他人的情話她也常常在警隊對着新來的鮮肉、妹子說,沒想到的是她這個百毒不侵的單身老油條,這次卻看走了眼。
她突然意識到:她心動了,她喜歡眼前這個時而歡喜,時而霸道,時而逞強,時而逗比的男人。
他在她的世界裏沒有一見鍾情,有的是漸漸歡喜,深刻銘記。
蘇黎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深邃的眼眸里瞬間迸發出火樹銀花......
像一個世紀的等待,終於迎來了那個他她。
有些事情,有些感覺,就是這樣的妙不可言,有些人,一眼便註定終身。
至此,他於她,便是覆水難收的懇切。
“楊越衡,”蘇黎神情恍惚的望着楊越衡的雙眼,滿臉通紅,全身發麻,一臉的嬌羞,宛如情竇初開的青春少女。
“你,為什麼喜歡我?”
為什麼?
是呀,為什麼。
可他如果知道是為什麼,他就不會苦等四年,等她畢業,等她工作,再千方百計的算計她的相親,算計她的假期,不惜用自己做餌,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只為走進她,守護她。
“蘇黎,我不喜歡你。”
男人的話語猶如驚天霹靂,狠狠地從她的頭頂砸下來,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黎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活像個泥塑木雕的人,明亮的眼睛裏已蒙上了一層水霧。
楊越衡見蘇黎被自己的話唬得變了臉色,知道自己的玩笑開的有些過了,立刻上前將她攬在了懷裏。
“蘇,蘇黎,我愛你。”
啪嗒......
蘇黎看着自己的眼淚落在了楊越衡的胸口處,一滴一滴,慢慢暈染,浸濕了一片。
她的雙目漸漸的模糊。
這個男人,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不是他楊越衡的玩物,更不是讓他嬉鬧的對象。
所以.....
要離開他嗎?
趁她還沒有泥足深陷,沒有忘卻自我,要離開嗎?
蘇黎的心思糾結成了一個纏繞的線團,繞來繞去,解不開,也系不緊。
她剛剛才幻想的一人白首,剎那間已變成了美人魚的絢爛泡沫。
這個男人看似真心,誰又知那所謂的真心裏,又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或者,都不過是些她的妄圖猜測。
那些此情相付的情話,也都不過是他的順口說說。
她怎麼就忘了,楊氏“樂安建築工程集團”的當家人,三十不過的年紀,怎麼就會對她念念不忘?
她蘇黎學歷不高,容貌不艷,怎麼就能得了他楊家公子的青眼相加?
女人猜疑、困惑的眼神直盯的楊越衡心裏沒了方寸,亂作一團,不知到要怎樣勸慰。
“蘇,蘇黎.....”
“嗯。”
蘇黎輕輕的“嗯”了一聲,卻也是不想再聽楊越衡說些什麼。
“我餓了,吃東西去吧。”
楊越衡看着她把眼睛裏的霧氣,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心中頓時生出萬千懊悔。
她是認定他是騙了她嗎?
他只是想讓她對自己更上心些,沒成想他話為說完,她的敏感、悸動,就已經將他打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蘇黎....”
“走吧。”
蘇黎打斷了楊越衡的話,眉眼裏滿是愁措的情緒。
楊越衡一路忐忑的跟在蘇黎的身後,不敢再有絲毫言語。
他怕是越解釋,反而越是相悖其道。
蘇黎看似嬌小羸弱,卻又極其敏感,大大咧咧的性子還是頭一次在楊越衡的面前沉靜了下來。
像一潭湖水,清風拂過,卻毫無波瀾。
楊越衡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狸貓抓了般難受,不能直言自己的無撞,更不能訴說自己的深情。
.......
蘇黎逛完了一家小店,再接着另一家,沒有她特別想買的東西,也沒有能讓她一眼想求的玩意兒。
楊越衡一次次的拿出錢包,再一次次的放進褲兜。
一路下來,他倆已經逛完了古城的好幾條街道。
一個似千年冰雪,冷着身後的人;一個似萬年跟班,苦心追隨。
若是這樣,她能消了氣,就算是步行回到四川,他也是願意的。
“楊越衡,喝酒去吧。”
什麼?喝酒?
楊越衡一想起蘇黎酒醉后的品行無端,他就覺得自己不能放任她的自由自在。
“不行。”
男人的聲音有些嚴肅,又帶着一絲柔和。
蘇黎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告訴眼前的男人:我是在告知你,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楊越衡自覺理虧,他知道此刻的蘇黎儘是埋怨他的心思,他就算有什麼不高興、不允許,蘇黎也斷然不會理會他的任何決定。
他看着她進了家小超市,想着也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糟糕,至少她沒有走進任何一家酒吧的店門。
可是蘇黎出來的時候,他覺得沒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事兒了。
“回吧。”
蘇黎朝着楊越衡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他清楚地看到了一打的啤酒罐子。
“蘇黎.....”
楊越衡有些哽咽,接下來的話也被蘇黎堵在了嗓子眼兒。
“走吧,難不成你想讓我醉了睡在大街上。”
說完,她還挽住了楊越衡的胳膊,輕輕地把頭依偎在男人的臂膀上。
就像是已經和好了的情侶,不爭,不吵,不鬧,還笑顏如花。
楊越衡不禁從心底打了個寒顫,眼前的這個笑如陽光的女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蘇黎嗎?
他情願她鬧他、吵他,甚至是教育他不該怎樣怎樣的惹她生氣,可她偏偏和自己慪上了。
這樣安靜的蘇黎,到底是對他的話太在意,還是對他的那些不在意?
他竟然有些無所適從,不敢應對。
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縱然是想守護她一生的,奈何他過於輕狂,過於自大,過於看重了自己在蘇黎心裏的位置。
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麼?
她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可以牽動他的神經嗎?
她不知道他已經提心弔膽了整整一日嗎?
......
楊越衡像極了個提線木偶,只得跟隨着蘇黎手中線,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