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鷸蚌相爭,漁翁得
月支天罡漫步從半空踩下,一幅架勢,揮斥八極。
這兩個人昔日曾並肩作戰,親如手足。
相比大夏一族,豎沙天攸對待月支一族,多少有着敬重的情義。
但今日勢頭,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特別是月支天罡登場,以一襲雷炎之威,狠狠地重戳了豎沙天攸。
他本就是好戰,激進之人,哪容得輕易挑釁。
瞧着月支天罡一身罡色加持,不徐不慢地面向自己。
十幾年了,整整被遺忘在這條地界上十餘年,拜眼前這個人,和那一頭還安逸在昆崙山的大夏一族所賜。
越發剖着肝火,衝冠眥裂。
眼前的久日不見的月支天罡,即使擺着不動,無時不刻在刺激着自己。
卻始終一幅模樣,道貌岸然,彷彿身嬌肉貴,高自己一等。
要知道昆崙山有今天的成就,一半要歸功於自己。
這些幾個,都是一些狡兔三窟之人。
“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他拔了風帽,瞧了過來,鶴髮童顏。
“哼!”豎沙天攸啐了一口,眉眼儘是不屑。
在他看來,這話問得,簡直厚顏無恥。
若談君子,俠士之風,眼前對崎的架勢,自己才配得上資格。
便見月支天罡僵了態度,貌似在疑慮說辭,函矢相攻。
漸漸明白出處和說意,沉默地舒口氣。
本質里,月支一族,昆崙山,整個上閣,都要虧欠豎沙天攸的。
今日造訪這片地界,最大的緣由是要見遊離一面,並無太多糾纏,奔着要拿豎沙天攸磨刀,並無這個想法。
只是為了一探戰勢究竟,隨手解救了豎沙將臣。
雙方勢均力敵,都有優勢。
敬畏着彼此,等着誰先要開口,拿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開打。
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在豎沙天攸的眼中,這幫人早已是撒詐搗虛之列。
他熄了神兵,並無對崎的意向,釋放和諧的態度。
“今日造訪這片地界,並不是為了剿殺而來。”侃侃而談。
“我知道我知道,因為魔族在崛起。”開門見山,直截了當,豎沙天攸。
揪着月支天罡,提懸着一個心,沉凝過來。
心間暗想;‘他清楚自己出昆崙山的目的,他知道自己是尋遊離而來。’不停琢磨...
‘那麼定然是遊離告諸了魔族崛起之事...那麼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那麼...’月支天罡咽口氣,面色沉重。
就比豎沙天攸被圈禁在這片地界中十餘年,表現得還要惡劣。
“你是奔着離兒而來!”寒芒色正,已經把他看得透徹。
特別是從奎狼侯爵的記憶里攥取了崑崙城十幾年來的變化,和上閣所有行動。
可以說這一刻,豎沙天攸對這圈地界外的了解,可謂透徹。
“他還說了什麼!”迫切地問道。
這一頭一見對方抓襟見肘,顯然,他對魔族崛起一事,可能一時困着,一知半解。
更助長了氣勢,眉眼間儘是不屑,就要磨着月支天罡的性子。
這一刻只要能報復的,無論肉體上還是精神上,絕不輕易姑息。
佯裝一幅不屑姿態,愛理不理。
卻不曾想到,從月支天罡的眼中看到了倒映,身後埋伏着崑崙族,突襲而來。
豎沙將臣,這一個屢試魯莽之夫,空有一腔義憤和正義。
在被月支天罡解救之後,不僅全無收斂的態度,又以公爵的身份,強迫門下開展偷襲行動。
在他看來,今日不殺豎沙天攸,對不起這族門死去的眾員,更在上閣掛不住面。
浩浩蕩蕩點兵遣將出了昆崙山,幾乎全部葬身在這片地界上,可想而知。
急功近利,見有城主護場,現了身,不顧居瑤雲豹的勸阻,執意要行動,魚死網破。
偷襲來的眾崑崙族近身豎沙天攸,被遍地的藤芽捆縛,並鑽着七孔摸向身體,嗷嗷顫戾。
‘蹦!蹦!蹦...’一聲聲沉悶。
就像昨日捏爆那群長了士氣的肥遺蛇,個頭兇猛,今日這些,可謂蚍蜉。
並連着豎沙將臣,這個親侄兒,有着血骨關係的胞系,在他眼中始終是朽木枯株,一無是處。
今日且到這份上,要乾脆地成全他的傲慢,本質里對待他和遊離,就是天壤之別。
哪怕是憨憨個性的豎沙游煙,也看起來比眼前這幅嘴臉,順眼得多了,殺心肆起。
將臣腳下的藤芽驟升,眨眼功夫利索捆成粽子,拋向豎沙天攸。
這片地界每一寸地方都是他的耳目,他能藉助活躍在這片土地上的動植,而感受到任何目標的存在。
這個蚍蜉小兒,屢教不改,決意先拿他祭旗。
衝著拋來的將臣,迎着初愈的腹面搗下一拳,順帶一手擰住了他整個額面,施加氣力。
他要乾脆地捏爆將臣,不勝其煩。
急了一側武裝的居瑤雲豹,兩道神兵劍鋒抵來,斷了他手腕,避開了一方,翻遠了幾個跟頭。
居瑤雲豹和月支天罡同時亮出了神兵。
月支天罡杵在將臣的身前,瞧緊他臉上扣狠的斷掌,彷彿還在施加氣力。
雖然已經不具威脅,但也為時已晚。
這片地界,任何被瘟族觸碰了皮膚的活物,註定要淪為瘟員一族。
豎沙天攸沒殺得了將臣,以他的至尊瘟毒體,已經綠了將臣半邊臉色,還在迅速蔓延。
神兵挑息了蓋在他臉上的斷掌,不忍直視。
“雲豹!”急急吼道。人立刻來到身邊。
“帶着將臣走,立刻。”瞧向上空,最短的距離能出了這片地界的束縛結印。
他明白一旦再遲緩些時候,將臣必然走不出這裏。
為了以防萬一,這一次親自拎着將臣,趕在豎沙天攸還沒緩過勁來,扯着一躍竄起,爭分奪秒。
這後頭追趕的藤鞭,更是窮追不捨,半空棄了將臣,將神兵一環,切平了追趕的藤鞭,推着二人出了地界上空,驚心動魄。
藤鞭出不了地界,所有受荼毒之物,只要觸及封閉的結印,必然會化為灰燼。
在出地界的那一剎那功夫,將臣荼毒的皮膚面積,彷彿被剖了千刀。
嚎啕來不及,更像是一波烈焰蓋過了他半身,灼透了血肉。
居瑤雲豹愣是感受着懷中半身不遂的人,被燒爛了容顏,沒了反應,觸目驚心。
“那麼接下來就剩你和我了是么!”見將臣雲豹眾人出了地界,無所留戀。
豎沙天攸把矛頭對向了月支天罡。
‘你等前去解救族部,直線從地界上空撤離。’傳達意識,到四方候命的侯爵耳中,立刻分散開,隱了身影。
局勢發展到目前,這一戰,已經無可避免,甚至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豎沙天攸是好戰之人,更是壓抑着一腔不滿,對上閣對昆崙山,後者不盡人意地佔了便宜多年。
今日若想好好彌補對方,就是配合著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拿定了態度,便一幅勇武模樣。
他斷掉的手掌已經長成,並激昂在放飛,助囂着架勢。
藤鞭瞬間齊發,圍着二人間杵立起,粗有幾個大漢,大搞噱頭。
但始終,瘟疫一族的上限能力,根本無法和修仙一族相媲。
特別是眼前的月支天罡,也是飽盡世故,歷練,更享有神兵,魔神加持。
巔峰時期的修仙體,豎沙天攸可謂一手遮天,但當下的身份,縱然能控制這片地界眾多物的神通,方頭不劣。
接下來對崎開了上限狀態的月支天罡,就難免難以招架了。
這一頭神通盡施,大擺陣勢要擒了月支天罡,釋放十餘年來的憋屈。
那一方齊頭並進,罡色蓮眼,神兵魔神一併駕馭,流光異彩。
都是達地知根的人,就沒有必要再矜持,裝模作樣。
拼着上限,要在一招之後爭議個輸贏。
二者揮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攪得風雲突變。
這片地界安逸了無數年,這是第一次詭異的氣象,風聲鶴唳。
穿出的藤柱不斷被月支天罡的風魔神盪碎,卻依然在頑強地往上竄。
他享有一尊上古時期的風魔神,略屈遊離的太古時期飍魔神。
一時勢頭無雙,都在耗着對崎架勢,等着誰要向邁出第一步,魚死網破。
這場面,又悄悄穿進了一些角色,在候着機會,等一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戲。
公爵大夏霸引着嫡子大夏御牧,並門下族人現出了身。
這是在豎沙和居瑤兩族遣兵出了崑崙城,就已經商擬好的對策,出自大夏御牧之手,這個七竅玲瓏的絕才,善用某略。
便見他手執雷炎珠,大夏御牧善用雷電,喃喃語,轟然劈下,迎着豎沙天攸的腦門。
他百忙之中再抬起身,已是窮途末路。
爆破蓋了眾人的視線,視覺一時混亂,沒預料到來者身邊,月支天罡避開了對崎,驚險地杵在安全的位置,瞧着頂上些人。
公爵大夏霸投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擺陣!”眾大夏族進了地界,趁着豎沙天攸還緩不足勁,一通雷門圍着他壓下,火勢蔓延。
大夏門下侯爵祭活了一顆火焰珠,這是從火魔神身上提取的元素煉製而成。
利用魔神眾元素之間相剋的屬性,練就了不同的物質,用於剋制那部分擁有魔神的修仙者,以達到壓制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