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生產

沒想到這個時候孩子竟然會湊熱鬧，比預產期要提前了半個月，顧爾冬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伸手抓住顧秦墨高聲喊道：“羊水破了，趕緊帶我先去皇宮，我沒有準備穩婆，直接讓春蟬打下手。”

她雖然料想到可能會有提前生產，但是一直沒有請過穩婆，畢竟這個時代的生產全靠天意，那些穩婆有的甚至連消毒都不會消很多，有些女子就是因為細菌感染生產的過程沒有出現意外，反倒是生孩子的之後修復的時候出現了細菌感染，最後敗血而死。

這麼大的動靜，春蟬早就醒了，收拾好顧爾冬要的東西，跟着一起衝進皇宮裏面。

原本燈都已經熄了，誰知道鬧出這麼一出，所有人都動起來，就連一直還生顧秦墨氣的太皇太后這會兒也拄着拐杖跑過來，畢竟這可是名義上皇室的第一個孫兒。

太皇太后剛一趕過來就發現這裏裡外外全都是男子，竟然還送去了太醫院，不由得擰着眉頭，高喊道：“還在這裏愣着做什麼，趕緊去把穩婆給我請過來，一個個的，如果還讓我看見這般清閑，就把腦袋砍了。”

“皇祖母，現在正是生孩子的時候，可不能說這些忌諱的話，小嫂子自己就是太醫，應該比咱們清楚的多，沒有找穩婆也自然有她的理由，咱們就看看太醫們怎麼做吧。”站在一旁的祁醉，沉穩冷靜，伸手抓住太皇太后的手，不讓這老太太太過激動。

而此時太醫院裏面就像是正在上課一樣，躺在床上的孕婦冷靜指揮着從旁的幾位太醫和春蟬。

“看到孩子的頭了嗎？你看看開了幾指。”顧爾冬臉上還冒着冷汗，不停的深呼吸，知道這個時候，因為疼胡亂慘叫只會浪費力氣，反而導致難產，小腹隱隱作痛，但還沒有到達忍不了的境地。

春蟬在之前她懷孕的時候，就已經教過很多關於生產的知識，這個時候反倒比旁邊幾個手忙腳亂的太醫看上去更專業一些。

“暫時還看不到，但是產道擴張，大概有四指，還得再等等，小姐你一定要忍住了。”

產房裏面的事情顧秦墨不太清楚，他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候着。

女子生產的時候，男子是不能進去的，只能夠在外面等候，按常理說是怕血腥衝擊，對於父親而言是不祥的，但是顧秦墨管不了那麼多，想要衝進去卻被顧爾冬先行攔下。

“你進去如果看不過眼，肯定會緊張，我的思緒到時候出了問題，你負責嗎？”顧爾冬頭上還冒着汗，那雙眼睛裏全是冷靜，讓顧秦墨不得不也平靜下來，坐在外面雙手緊緊捏着，好在沒有聽見顧爾冬的慘叫，否則他可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待在外面。

“去端熱水，還有消過毒的剪刀……針……布……”陣痛逐漸加烈，顧爾冬慘白着一張臉，手上緊緊握着身下的床單，旁邊的幾位太醫不由心跳加速，吞了口唾沫，春蟬點點頭，按她的吩咐去準備東西。

“別在旁邊愣着，也各自幫忙，我快要挺不住了，等會兒我要是喊得太激烈，就拿白布把我的嘴塞上，不要讓顧秦墨進來。”

在產房外等待的人只聽到短促的一聲尖叫，緊接着便是悶哼聲，顧秦墨手一下子抓緊小腿，緊繃站起身，卻直接被祁醉給按住了。

“皇兄別忘記了，小嫂子剛才說的，如果你進去……她說不定反而會分心。”

躺在床上的顧爾冬沒有想到生孩子竟然會這麼疼，也有可能是因為運動量不夠，所以產道擴開的也不是特別大，孩子的頭剛一出來的瞬間，她便覺得會陰撕裂。

到最後疼的都已經麻木了，身體還在不斷的顫抖，想要叫喊出來，嘴裏的這一塊白布壓根沒有辦法抑制住……

“顧秦墨我真的是欠你的……啊！”

聽到這麼一聲痛罵，坐在外面等候的顧秦墨怎麼可能還忍得下去。

一把推開上前來想要阻攔的祁醉，直接衝進去，入眼就見到顧爾冬躺在床上，滿臉冷汗，唇無血色，身下還有濃濃的血腥味。

一塊大布罩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下面血腥的場景，壓根就不忍心去看，他衝上前去，握住顧爾冬的手，淚流滿面。

“全都怪你。”顧爾冬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因為實在是疼得厲害，快要沒勁兒了。

她不僅得忍受着疼痛，還得用利器把肚子裏的孩子給排出去，這可比便秘的時候拉屎困難的太多了。

“沒事的……沒事的，你握着我的手，疼的話就用勁。”她從來沒有想過生孩子竟然如此恐怖，顧爾冬這麼堅強的一個人，此刻被折磨的像是快要沒有人形了，頭髮整個汗濕一綹一綹貼在臉上。

握着他的手指節發白青筋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