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出好戲

聽到他的話，顧爾冬驚詫極了，腦海里先是懷疑這人是原主的熟人，然而下一秒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關你何事？”她的神色越發寒涼，語氣更是滿滿的威脅，“我不跟無名之輩說話，請讓開，不然我就喊人了。”

顧秦墨無意引人矚目，也知道顧爾冬此話並非玩笑，想着來日方長，唇角的笑並未散去，人卻縱身離開了。

顧爾冬暗自鬆了口氣，便趕緊回頭去找知書墨畫。

兩人並不知道他們剛離開，就有人從巷間的陰影處走了出來，跟顧爾冬長相相似的臉上神色陰狠，這人竟是顧寒秋。

回到府中，知書和墨畫依舊驚魂未定。

“我又沒事，對了墨畫，你等下把這葯煎了。”顧爾冬安慰着兩個小丫鬟，又囑咐道，“仔細點，別讓下人亂傳。”

“是，小姐。”墨畫忙應下。

顧爾冬把這件事情吩咐下去不過一會兒，小院就來了不速之客。

顯然她的話是根本就沒什麼說服力了。

“冬兒今天怎麼了？姨娘聽說你要煎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顧爾冬沈姨娘利眼顰眉，嘴一張，緣由立刻就來了，“也不找個大夫來看一下，有什麼問題還是大夫靠譜。”

知書正伺候顧爾冬換衣，見是沈姨娘來，連忙行禮。

“而且，府里不讓私自用藥的規矩，是哪個丫鬟沒上心，連這都不告訴小姐？！”沈姨娘剮了一眼知書，“看來規矩要重新立了。”

“別，姨娘不要。”顧爾冬聽罷，泫然欲泣，“冬兒知錯了，是冬兒堅持讓她們去做的，不關丫鬟的事。”

“怎麼了怎麼了，老遠就聽見這兒吵吵。”祖母的聲音由遠及近，卻彷彿天籟般，“直吵的我耳根都疼了。”

祖母走了進來，看着顧爾冬一副要哭的樣子，心都軟了，連忙走過去安慰道，“寶貝乖兒，發生什麼事了？”

說到這裏她就瞟了沈姨娘一眼，顯然很不樂意。

“娘，這不是冬兒在熬藥，似乎是身體不好，我就來看看。”沈姨娘神情頓時有些略僵，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伶牙俐齒，話里還有那麼點意思，“而且是葯三分毒，葯可不能亂用，我就想着讓大夫來看一下這葯對不對症。”

祖母聞言點頭，也沒怪罪她了，但卻親自讓下人把府里常用的大夫請過來親自問診。

顧爾冬一直留意沈姨娘的舉動，此時明顯看見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慌張。

“兩位夫人，確實是對症的補藥，長久吃了對小姐身體好。”大夫給這多災多難的大小姐診完脈，又看了藥方，公正地說。

“冬兒好不容易脫險，也是該好好將養着。”祖母聽着，眉頭上的憂愁就沒散開過，緩緩道，“這規矩也是人定的，在大院用藥是有點麻煩，”

“祖母。”顧爾冬眼眶微紅，恰到好處地喊了一聲。

老人家帶着玉扳指的手摸摸孫女白嫩的臉蛋，嘆了口氣，才下了決定，“就讓冬兒在小院熬藥吧，方便。”

沈姨娘看着這母慈子孝的畫面，暗想着這老女人對嫡親和庶子的態度就是不同，明明都是親孫女，不僅區別對待，還經常壞她好事，不由目呲欲裂，卻忍着沒有發作。

“冬兒來跟祖母好好聊聊天，沈姨娘你沒什麼事就先下去吧。”

看着祖母被顧爾冬又重新逗笑，沈姨娘縱然再心不甘情不願，卻沒有辦法，只能離開了。

顧爾冬給祖母說著，餘光掃到沈姨娘暗自氣憤的樣子，唇角勾出了一抹笑。

還真是不枉她剛才演的一出好戲。

小院裏這會就只剩下祖母和顧爾冬兩人。

“冬兒，你別想太多，沈姨娘雖然平時做事不太穩當，心卻是好的。”祖母輕拍着顧爾冬的手，語氣溫和，“最近祖母身體不好，也是你姨娘在管家，有什麼事兒讓沈姨娘給你安排就行了。”

一旁的林嬤嬤順勢給老太太調整了背後的靠墊，讓她坐得更舒適些。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林嬤嬤一直在祖母身邊貼身伺候，據說她曾經從宮裏退休出來，才進丞相府的，是個厲害人物。

顧爾冬只看了一眼就回頭繼續聆聽祖母的教誨，心中卻不由腹誹，這個沈姨娘倒是藏得挺深的，要不是她接收了原主的記憶，還真沒那麼快發現她的真面目。

“冬兒曉得的。”顧爾冬乖乖地點點頭，就像任何一個天真的女孩一樣，“冬兒也知道祖母身體欠妥，這次私下煲葯就不想讓祖母擔心，就讓下面的人不許傳出去。”

“結果……”她頓了頓，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了，“結果還是讓沈姨娘給知道了，還連累祖母在這看了鬧心。”

聽到這，祖母表情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