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逃出生天
“上刺刀,上刺刀!”
“來啊,你們這些劊子手,啊。”
我瘋狂的怒吼着,雙手輪番揮舞,一股力量卻將我逐漸縛住。
那是一雙溫婉的手,白皙細膩的肌膚,刺激着,我虛弱不堪的神經。
“小囡…是你嗎,小囡。”
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綠色軍裝的短髮身影,她眨着大眼睛,俏皮般的望着我。
像是一個可愛的精靈。
“你幹什麼,流氓!”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將我的美夢徹底驚醒。
“誰…,誰TM的打我。”
我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的景象,早已經脫離了當初,陰森恐怖的“地獄”。
蓋在身上的白色被單,頭頂的電視。
身旁的水杯,一切的陳列擺設,都是那麼的熟悉。
身穿棕黑警服的短髮女孩,站在我身旁的左側,正氣沖沖的望着我。
我有些茫然,一臉無辜的表情,全然不知道。
究竟是哪裏得罪她了。
“…我…,我該不會剛才迷迷糊糊的…。
摸到了…什麼不該…碰到的地方了吧。”
她看着我,臉上通紅的五指印,眼神中的厭惡,也逐漸緩和。
一轉剛才憤怒的表情。
甚至用手捂住嘴,忍不住偷笑,低着頭開口道:“抱…抱歉。
她轉身離開。
我傻在了原地。
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
她的一眸一笑,都像極了,我心中一直牽挂的“小囡”。
“咳咳,姓名。”
突然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我的遐想。
我扭頭看去,發現老嚴。
正一身警服,乾淨利落的坐在旁邊,手中緊握着,筆和紙。
像是在寫着報告。
“姓名!”
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倍,我傻傻的愣在床上,隨口怒罵一聲。
“TM的,我說老嚴啊,老嚴,咱倆出生入死,怎麼剛逃出來。”
“你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他沒有抬頭,只是依舊緊握着手中的紙筆,聲音再度響了一倍。
“公是公,私是私。”
“麻溜利索的,姓名!”
他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像是一把鋼刀,捅進了我的心窩子,我居然有些開始畏懼,身穿着一身警服,板著臉的他。
或許是這些年的“通緝”,讓我這個被冤枉的人,也產生了畏懼感。
我低着頭,沒好氣的回答道:“甘子。”
“我說的是真實姓名!”
他一拍桌子,猛然怒的站了起來,眼神卻沒有盯着我,反而飄向窗外,像是在躲避我的目光。
“李清照!”
他猛然怒的瞪向我,怒罵道:“少他媽和我裝蒜,那是人起的名字嗎。”
我當時也火了,學着他的樣子,猛然拍桌。
頓時間,身上的傷口崩裂,疼的呲牙咧嘴。
“TM的,怎麼就不是人起的名。”
我勉強探出,身着病服的手臂,指着床下的手提包。
讓他們自行翻找。
在一旁,身着警服的青年女孩,乾淨利落的撩了撩頭髮,低着頭。
仔細的,翻找着我的黃色皮包。
直到一張泛黃的身份證,被她夾在指尖,遞給了一旁,正瞪着眼睛的老嚴。
我臉沖向別處,嘴裏吹着口哨。
心想着,這張假身份證,終於派上了用場。
“你…你還真叫李清照…”。
老嚴一臉驚訝,伴隨着剛剛憤怒的表情糾結在一起,吃癟的樣子。
不禁讓身旁的警服女孩,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露出譏諷着的表情,冷笑道:“怎麼,我生下來,我爹媽就給我起了這個名,你這大警官,還有什麼意見呢。”
“噗嗤…”
一旁的青年女孩,聽到我的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來。
我則乘機,盯着她看。
她的笑,真的像極了小囡。
經過了一番簡單的交代,老嚴將手上,筆記報告撕了下來。
遞給了一旁的警服女孩,我看着她雙手接過,隨後用印章,用力的壓實了一下。
耳邊,卻突然傳來了老嚴的聲音。
“你現在已經解除了通緝,對於這麼多年的委屈,和不便。”
“我個人,代表各地方治安**,對你以及你的家人,深表歉意。”
我聽着老嚴,嚴肅的聲音。
眼淚卻突然間,忍不住流淌。
我從沒想過我這個被冤枉的人,終究有一天,還能重見光明。
我用手抹了抹淚滴,生怕被旁邊的女孩看見,低着頭。
如釋重負般的,深深的嘆了口氣,小聲道:“謝謝…!”
這麼多年。
我像是一個“土老鼠”,一樣活着。
看着街上四處貼的通緝告示,每一次都躲得遠遠的。
我的腦海間,突然回想起老首長,臨走前對我說過的話。
“因為你的懦弱。”
“害死了整支除靈小隊,更間接的導致了我的女兒被感染,你早就應該下去陪她了。”
他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腦海,像是透着寒氣的冰錐,刺進我的心窩。
讓我猛然驚醒。
“冰冷的聲音,瞬間讓我的全身冷汗直流。
“老首長,您聽我解釋…”
“現在給你兩條出路。”
“要麼,給我女兒陪葬,給那些因你而死的戰士們陪葬。”
“要麼,脫下這身軍服,背負着人販子的罪名,隱姓埋名。”
想到這裏,我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毫不避諱的開口道:“是誰撤銷的通緝令…”
“上面通知的,具體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着他開口說完,便將自己上身的警服,和頭頂的警帽,一件件脫下。
工整的擺在一旁,隨手間掏出了一封黃色的紙信。
上面清晰的三個字,猛然間刺痛了我的神經。
“辭職信…,老嚴你…。”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這一次,是特低向我來道喜的,解除了我多年,來心底壓着的石頭。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還一直瞞着你。”
他表情嚴肅,臉上卻帶着點羞愧。
我很難想像,像他這樣做事一絲不苟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事瞞着我,覺得羞愧呢?
他見我沒有開口,隨後輕聲道:“其實那天審訊你的時候,我在你身上裝了針孔攝像頭…,把那幾天經歷的恐怖事件,都保存下來了…”
我忍痛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聽到他的話語,頓時間全噴了出來。
老嚴距離我,僅是一個床頭的距離。
我這一口水,一點兒也沒有浪費,全都噴在了他的臉上。
“噗…,TM的,你好歹也是人民的使者,我…哎呦。”
我剛想開口怒罵他,全身的肌肉猛然抽動,帶動傷口更加撕裂。
疼得我,哀嚎了一聲。
我揉了揉肩膀,突然想到,下到最後一層的時候。
我已經**上身,全身只剩下殘破的褲腿。
他是怎麼把針孔攝像…,藏在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