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番外篇】寧瑤兒2
寧瑤兒再次見到蔣辭,是在一場商業晚宴里。
彼時,他們已經分別了七個年頭。
她不再是那個只會圍着他轉的寧瑤兒了,而變成了人們口中的寧總。
這樣一個諷刺的稱謂,原本應當屬於寧橙。
這七年,她耳邊再也沒有了嘲諷和謾罵聲,有的只是違心的誇讚。
大家都說寧橙跟她比不了。
可寧瑤兒卻不以為然。
在她看來,寧橙比她幸運,比她幸福,更比她活的像人。
寧橙在最需要父母的童年有父母,長大后即便是被家族拋棄,身邊也還有一個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他待她極好,給她最好的生活。
說實話,寧瑤兒對寧橙的羨慕,從來都沒有減少過。
而自己。
可悲可嘆,無人真正在意。
那一晚會所的燈很亮,很漂亮。
男男女女都在跳着舞,大家都相談甚歡。
從他們口中會聽到喬寂年的名字,也會聽到景未落的名字。
他們兩人沒有參加晚宴,卻也成為了一段絕世佳話,不管在哪裏,大家都喜歡談論這兩個人。
哪怕是她在國外,她也能感受到他倆之間的情誼。
盛星集團在國外投資創立了一家醫院,醫院是為景未落創建的,這樣的深情,怕是極少人能夠做到了吧。
會所里各色的燈光照在大家喜笑顏開的臉上,在這個會所里,大家臉上帶着笑容,但笑容的背後,總藏着那麼一把鋒利的刀。
見慣了商業上的爾虞我詐,寧瑤兒面對來找自己搭訕的人,總是一笑而過。
這是她回國后參加的第一場晚宴,自打看見蔣辭起,她的目光就一直停頓在他的身上,捨不得離開半秒。
他身材依舊很好,黃金比例,臉也是好看到過分。
穿着深色的西裝,人群中最為出眾。
他跟人聊天,嘴角總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知過了多久,蔣辭似乎是察覺到了寧瑤兒的視線,漂亮的桃花眼朝着她這邊看了一眼。
寧瑤兒訕訕的收回了視線。
這是她這七年來,第一次如此狼狽。
在商場上,她總是自信優雅,可當面對蔣辭時,卻有一種情竇初開的害羞。
好像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這一刻,寧瑤兒突然發覺,她還愛蔣辭,這種愛深入了骨髓,血液,再也難以割捨。
這些年她一直自我催眠,告訴自己,她不愛蔣辭,忘了蔣辭,可當真正見到蔣辭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曾經的催眠,已是潰不成軍。
真正的愛,永遠不會隨着時間而消失,忘懷。
她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蔣辭。
在這個美好的晚宴里,他們之間的距離明明不是很遠,但這中間卻時隔了七年。
他結婚了嗎?生了孩子嗎?妻子長什麼樣?漂不漂亮?
這些她都一概不知。
她感覺到蔣辭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舉着紅酒,跟她手裏的紅酒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刻,瞬間拉回了寧瑤兒所有的思緒。
寧瑤兒怔愣了會兒,對上了蔣辭深邃的視線,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窘迫的半低下了頭。
他聲音有些沙啞磁性的響起,“寧總,賞個臉聊會兒?”
寧總這兩個字,從他嘴裏發出來,總是比別人好聽那麼幾分。
寧瑤兒笑了笑,“當然可以。”
他們找了個卡座坐下。
蔣辭坐在她的對面,搖晃着手裏的紅酒。
七年了,過去整整七年了。
他們之間的差距倒是很近了,只是心靈上的距離,卻遙不可及。
蔣辭率先的開了口,“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寧瑤兒勾了勾唇,笑着說,“挺好的。”
“難得你還記得我啊。”
蔣辭挑了挑眉,“你跟以前變化又不大。”
蔣辭是第一個說她這幾年變化不大的人。
這讓寧瑤兒有些猝不及防,更多的,還有不可思議。
寧瑤兒扯了扯唇瓣,說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嗎?”
“那可就說不定了,辭少爺說話一向好聽,唬的了所有的美女。”
寧瑤兒抿了抿紅唇,猶豫了會兒,又道,“你這些年怎麼樣?”
蔣辭:“你指的是什麼?公司?身體健康,還是……情感問題?”
寧瑤兒嘖了一聲,道,“你公司一直發展的不錯,至於身體……今天見了你,覺得你身體倒是挺健康的,所以,我比較關心你的情感問題。”
“當初放着我不要,面對我的離開也無動於衷,我倒是很好奇,像你這種冷酷的渣男,到底跟了誰在一起。”
“沒人要。”他笑着說。
言下之意那便是沒談戀愛。
“不是吧,七年了大哥,你這七年沒談過戀愛嗎?”
“試着談過。”他說,“但沒什麼感覺,便沒熬到結婚。”
沒什麼感覺……
寧瑤兒扯了扯唇瓣,看着蔣辭的俊臉。
這樣一個完美男人,多少女人搶着要啊,他居然還單身,沒有結婚。
難道……
“你不會還喜歡她吧。”
寧瑤兒眨眼問道。
蔣辭掀了掀眼皮,“她是誰?”
“呵,果然沒忘,還擱這兒欺騙自己。”寧瑤兒苦澀的搖了搖頭,喝了口酒。
仔細想,她和蔣辭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呢。
同樣都忘不掉自己喜歡的人。
愛而不得,只能看着對方喜歡別人。
寧瑤兒又說,“七年了,大哥,整整七年了,你還放不下嗎?”
“景未落現在的生活多姿多彩,你為什麼不能重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呢?”
以前寧瑤兒總覺得,電影電視劇里的情節不會發生到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一個人願意等另一個人那麼多年。
可當這種極小的概率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才知道,原來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胡說什麼呢,我早對她沒感覺了。”
蔣辭說到這兒的時候,還笑了笑,彷彿釋懷。
“別騙人了,你騙不了我的。蔣辭,不管怎麼樣,你跟景未落這輩子都沒可能了,我相信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繼續這樣。”
蔣辭垂下了眼皮,“幾年前,我爺爺去世了。”
“那次景未落來了,她單獨一個人來的,那也是我和她這些年唯一有交集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