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官商

朱子明看着眼前這個面相樸實，長得很壯但一臉老實人像的李驛卒心中感慨萬千，這位就是歷史上在十五年後逼的自己在梅山一棵歪脖樹上上吊的傢伙啊。現在着實看不出有一絲的預兆，難怪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用瓢量。就這麼個老實人居然會最後逼的成了起義軍領袖，也應該有他過人之處。他沉吟了一下道：“李自成，本來呢朕應該把你斬了以絕後患，但是朕覺得人是可以改變的，你說呢？”李驛卒嚇得跪在地上渾身是汗道：“陛下，小人一向老實做人，認真做事，不知道小人犯了哪條律法，還請陛下饒過小的一命。”朱子明一聽笑了，這個李驛卒說話很有點水平啊，一句話不但說明了自己的優點，還有點不服氣，說明自己沒有觸犯律法，最後還會服軟求饒。朱子明來了興趣，說心裏話他還真不是想殺李自成，他只是想把李自成放在自己身邊，看看歷史到底會不會改變。因為崇禎帝還真不是清兵逼死的而是李自成佔了皇城以至於崇禎走投無路才上吊的。朱子明道：“你別怕，朕把你從銀川找來是要重用你的。張謙，李自成以後就是你錦衣衛的人了，朕覺得他的能力可以做個把總，好好訓練一下，以後作為朕的親兵。”張謙一鞠道：“遵命。”朱子明擺擺手道：“你們下去吧，朕累了。”張謙點點頭告辭帶着李自成走出了議政殿。他滿臉嫌棄的看着李自成道：“你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得到陛下的重視，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手底下的把總了，我們錦衣衛可不是一般的衙門是陛下的耳目，你要加緊訓練儘快的跟上我錦衣衛的訓練速度。”李自成大喜過望道：“以後還要指揮使大人多多提攜。屬下一定不會辜負陛下和指揮使大人的。”

朱子明也出了議政殿，李自成的到來讓他又放鬆了很多，現在都還在過冬假，冰天雪地的也沒什麼事。朱子明溜溜達達的回到後宮，秦明在等着他呢，一看見朱子明上前道：“陛下，各位督師都已經準備啟程上任去了，帶的人也都選好了，都是陛下給他們名單上的人。”朱子明點點頭道：“你還是安排手下去各地悄悄的監視，看看他們對朕說的話理解的是否正確，及時彙報，尤其是湖廣和四川、雲南，這些地方都屬於民風彪悍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蛀蟲一定不少，朕倒是不擔心這些督師們的處理能力，但是財帛動人心，他們會不會卡扣虛報或者把自己當土皇帝了這才是朕比較擔心的。剛封了爵位，又給了督師，難免會有一些人飄飄然，如果有，堅決打擊，殺幾個也不是不可以的。”秦明一鞠道：“請陛下放心，這個微臣已經安排下去了，都是好用的人，對突發事件也有一定的處理能力。”朱子明點點頭道：“這次之所以派你們內廠的人去辦這件事，是因為這些都是朕不希望他們出差錯的國家的棟樑，所以朕要第一時間知道他們的情況。你內廠要是人手不夠，你可以自行招募一些，你自己定標準就可以了。”秦明道：“多謝陛下信任。”

秦明下去之後，朱子明到了東宮，一聽張嫣正在發脾氣呢。他遁着聲音走了進去。張嫣一看朱子明都來了不高興的說道：“陛下，你看，咱們這幾個人，連打麻將都三缺一，你又經常的有事，真是無聊。”朱子明一笑道：“那就不打麻將，我過幾天教你們一種新的遊戲，三個人玩的保證你們愛玩。不過這個我得先找人做出來，你們再等幾天；要是實在無聊，不如我們活動活動去逛街吧。”三女一聽都是兩眼發亮連董小宛都說道：“是應該出去走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們開的那些涮鍋子的酒樓我們還沒去看過呢。也就只有張嫣姐姐去看過幾回。”朱子明道：“那好啊，咱們今天就不在宮裏吃晚飯了，咱們去自己的酒樓里去吃，順便也嘗嘗酒樓里跟御廚做的差別大不大。”這個提議受到一致好評，沒多長時間三位娘娘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帶着孩子和朱子明一起從側門出了後宮。

一行人走在長安街上很是失望，也許是天氣太冷的原因除了偶爾可以看見一隊隊御林軍在巡邏，基本上沒什麼人在大街上晃悠，一些已經開門的店鋪也是門可羅雀。張嫣她們很失望，逛街就得是人多才有意思，這冷冷清清的實在是沒什麼繼續逛的心情。朱子明他們一商量決定乾脆不逛了直接去自己開的最大的一家酒樓去吃午飯，順便看看生意如何。大家都上了轎子。正在路上走着，朱子明看見一家店鋪生意特別火爆忙忙碌碌的不時有人進出。朱子明叫停了轎子，秦明走了過來，朱子明問道：“這家是賣什麼的，看樣子生意很不錯啊。”秦明道：“陛下，這家是袁崇煥督師和其他幾位以前在遼東打過仗的督師合夥開的皮袍店。這不是馬上要開朝了嗎，微臣估計是各個官員趕着做新裘袍呢。”朱子明一聽笑了道：“估計這裏面合夥的高官不少吧？”秦明遲疑了一下道：“這個店剛開張沒多久，微臣查過，的確合夥的不少，都是以前在遼東打過仗的將軍們合夥一起開的，但是價格不算高，也沒有什麼惡劣行徑所以微臣沒有上報給陛下您。”朱子明點點頭道：“看來大家都不傻啊，不過這個店你還是要特別注意，要是敢欺行霸市直接給它封了。順便你再找個機會把風放出去就說朕對這種自食其力的行為很滿意，記得告訴閉自嚴，讓他多收點稅款。”

這一番話後來在百官中廣為流傳，也直接改變了整個大明對商人的看法，到了後來基本上所有官員都明裡暗裏的開始經商，這樣大家的眼睛不再放在土地上，朱子明趁機暗地裏收購了大量的土地，便宜租給百姓耕種。這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大明朝開朝以來一直存在的一個弊病，同時也很大程度上減少了貪腐的行為。畢竟做到京官都不容易，既然有了掙錢的門路，就沒有必要為了錢丟了自己的前程。當然這樣做也會產生很多其他的不良影響，朱子明也是想到了的，但是他還是決定冒這個風險，準備大浪淘沙。所以他為此專門讓戶部出台了關於官員經商的多條條款。他們來到由張嫣親自管理的最大的也是做涮鍋子做得最地道的一個酒樓‘醉仙樓’，這裏總算是有點人氣了，生意很不錯，基本上雅閣里都坐滿了，小二們都忙碌的上下穿梭送菜送酒的很是熱鬧。管事正忙着招呼呢一看張嫣和後面跟着的十幾個人走了進來嚇得汗都下來了。張嫣小聲說道：“別慌，給我們安排一桌涮鍋子，再給秦明他們安排上，平時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那個管事的點點頭下去忙着張羅去了。一個小二領着大家上了酒樓最高的一層，請進了雅閣里，朱子明坐下來看了看熱鬧的各個雅閣道：“這個管事的還不錯，把個酒樓打理的很是井井有條。”張嫣道：“這個是我的一個遠房堂哥，對做生意很是有一套，就是父親看不上他，認為他有損我張家的門風。”朱子明一笑道：“你父親他的觀念太老舊了，不過我估計有他這種想法的在朝堂上還大有其人，我想就袁崇煥他們那個裘袍店，一開朝我就會收到很多彈劾的奏摺。”陳圓圓奇怪的問道：“自古商販本來地位就很低，相公你是打算鼓勵經商，提高商販的地位嗎？”朱子明點點頭道：“對，我是天子都在經商開酒樓，我當然希望大家能夠效仿啊，商稅收的可比農稅收着合理啊，我打算廢除火耗，提高官員的餉銀，再鼓勵他們經商，只要不出格，我都鼓勵。這樣我才敢降低農稅，最苦的還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百姓啊。”張嫣道：“相公，這件事你可千萬要謹慎啊，稍微操作不當很容易出事的。”朱子明點點頭道：“我其實已經有了大概的規劃，這次袁崇煥他們這個裘袍店正好是一個很好的榜樣，我會很小心的。”

不一會鍋子和菜品都端上來了，朱子明一看居然還有新鮮的反季節蔬菜和海鮮，這讓朱子明感到很奇怪，這在後世才能做到的事情，現在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他好奇的把張嫣的堂哥張浩雲叫了過來。張浩雲來了一聽朱子明問這個很自豪的說道：“陛下，我們的酒樓之所以比別的酒樓生意好，就是因為我們酒樓菜品齊全，而且新鮮。這其中的奧秘其實並不複雜，草民發現各類菜蔬的儲存時間跟儲存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而且如果各種條件都可以的話，冬天也是可以種出新鮮的蔬菜的。至於海鮮，草民發現只要能在剛打撈上來的時候有足夠的冰塊把海鮮都凍上，可以保持很長時間的新鮮，所以草民也效仿宮裏儲存了很多冰塊，跟出海的漁民說好，一打撈上來肥美的海鮮就馬上用冰給凍上裝在木頭箱子裏再蓋上茅草保溫，這樣回來草民就派人直接把這些海鮮放進凍庫，就可以保持海鮮的新鮮。”朱子明點點頭滿意的說道：“你很聰明，好好乾，朕會關注你的。”後來朱子明把張浩雲弄到了工部當了司農，專門做反季節蔬菜的生產和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