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多奇遇 第13章 騾雞的！咳血的！
登高極望雪暗天，風雪雄山遙不見。
驀然頓足低頭處，雪中綻放並蒂蓮。
雙色並蒂雪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物，如今就靜靜地在雪地之上綻放。
眾人難掩心中的驚駭。哪怕是對其完全沒有任何了解的沈七，在看到這株奇異的並蒂雪蓮之後，也是驚奇不已。
雖然通過山莊的任務和《藥草錄》很清楚地知道，這北域群山擁有許許多多珍惜藥草。但是在這寒風凜冽的冰天雪地里，親眼看到這雪蓮不畏嚴寒迎風綻放，沈七依舊覺得驚奇。
這是生命的奇迹。
沈七環顧四周，發現“逍遙五絕”的神態和自己一樣，驚奇、讚歎。
“不好！”霄凈低喝一聲：“天材地寶周圍必有異物守護。”
霄凈這一聲低喝，把眾人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沈七雖然不知道什麼叫“異物”，但也隱約猜到這株聞所未聞的雙色並蒂雪蓮周圍應該有什麼保護者。
其他幾人紛紛起身，四下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霄凈口中的“異物”。
然而仔仔細細看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正是因為沒有任何發現，才讓眾人神經更加緊繃。
這隻能說明，那個異物十分善於隱匿。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里，沈七也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
然而警戒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眾人不禁慢慢放鬆了心神，將目光重新聚集在雙色並蒂雪蓮上。
霄凈像是想到了什麼，拿起《藥草錄》翻找起來。
《藥草錄》很薄，大概只有二十頁的樣子。霄凈很快就翻完了，卻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雙色並蒂雪蓮的信息。
別說雙色並蒂雪蓮了，就連並蒂雪蓮都沒有。
唯一有的就是高山雪蓮。
但是《藥草錄》上對於高山雪蓮的說法，和霄凈等人知道的差不多：黃綠色或黃棕色、微紫色的奇異花朵，乍看像菊，喜寒，溫腎助陽，祛風勝濕，通經活絡。據傳還有一定解毒功效。
但是眼前這株奇異的雙色並蒂雪蓮有怎樣的功效，誰也不清楚。
但是與普通雪蓮的形狀大小一對比，就可以很明顯地發現，眼前這株雙色並蒂雪蓮，只是一個小植株，距離成熟還差得遠。
“無量天尊。”霄凈低聲道：“眾位，看來眼前這株雙色並蒂雪蓮花只是一個幼生植株，顯然並不適合採摘。我們與它無緣。”
“阿彌陀佛。”小和尚和葉亦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或許我們今日得見它，便已是緣。除此之外，強求不得。”
其餘幾人也紛紛點頭。
只有羅三世還在盯着這雙色並蒂雪蓮看個不停。
“老羅，又看出什麼了？”霄凈不禁好奇。
“看不透，看不清，看不到。”羅三世喃喃道。
“什麼情況？”霄凈不禁更加好奇了。
只見羅三世緩緩起身，看了一眼沈七，道：“相術本是通過觀察一個人或物的命理，推測出與其相關的事。這些事有的是過去發生的，有的是未來或許會發生的。相師存在的意義就是通過研究人或物的命理，教人如何趨吉避凶。”
看到周圍的人都不做聲，沈七猛然明白過來，原來這羅三世正在告訴自己關於相術和相師的事。
“任何人都有命理。因為這命理是天道賦予每個人的命運。”羅三世淡淡道：“命運是難以違背的。”
沈七感覺有些奇怪。
羅三世的話，他好像隱隱約約聽明白了，但仔細想想卻連“命理”、“命運”這些詞都沒聽過，更別說其中的意思了。
“相……相師能……預……預測……未來嗎？”沈七顯然是注意到了什麼。
“預測未來？”羅三世笑了笑，道：“沒有人可以預測未來，因為未來不可測！”
沈七立刻就有些糊塗了。
這羅三世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相術是推測未來或許會發生的事嗎？怎麼又說不能預測未來呢？而且上山之前他不是還給我布香酸瓜了嗎？不是說我會遇到不好的事么？怎麼看這相術都是迷信啊！
羅三世哈哈一笑，彷彿看透了沈七的心思。
“相師可以通過相術根據已經發生的事推測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羅三世道：“是‘推測’和‘可能發生’，你明白了嗎？”
沈七點了點頭，基本上明白了羅三世的意思。
“另外，相術不是迷信，而是科學的推測，是富有邏輯的科學！”羅三世斬釘截鐵道。
“咳……咳血？”沈七懵了，“……騾……雞？”
沈七心裏暗道：咳血有什麼好的？怎麼這個羅三世好像很驕傲的樣子？還有“騾雞”是何物？像騾子一樣的雞嗎？
在沈七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五人都愣住了。
因為他們發現，他們似乎說多了！
“額……這個科學嘛，就是……就是絕對正確絕對客觀的意思。”羅三世感覺自己似乎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麼跟沈七解釋。
沈七雖然點了點頭，但心裏暗道：絕對正確？絕對“咳關”？是……皇命、聖旨的意思嗎？不對啊，皇命、聖旨也不是絕對正確的……絕對正確真的存在嗎？怎麼和五姐跟我講的那些跳大神的巫師說的話一樣？他們也說他們是絕對正確的……可五姐卻說他們是迷信，是不能信的……若這個“咳血”就代表着絕對正確，那它本身不就是迷信嗎？那不是也不能信嗎？
正在沈七細細琢磨的時候，羅三世繼續解釋道：“這個邏輯嘛，就是說條理的……的思維……差不多這個意思。”
“哦……”沈七應了一聲，其實完全沒有聽懂羅三世的解釋。但是心裏卻安慰自己說：既然他們都覺得是對的，那我就姑且也覺得是對的好了。
“所以，你明白了？”羅三世試探着問道。
“明……明白了！”沈七點頭道：“相術……是符……合騾雞的！是……咳血的！”
“對！”羅三世笑着點頭，眼神里滿是欣慰。
“這個沈七看上去呆呆傻傻的，理解力還不賴嘛！”霄凈眉毛一挑，自言自語道：“完全不像這個時代的人啊……”
看到羅三世滿臉堆笑的樣子，沈七好像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於是大聲說道：
“風……風水學也……也是符合……騾……騾雞的！是……咳血的！”
“符……符籙也是……符合騾雞的！是咳血……的！”
說完這兩句，原本冷冰冰的徐繼也微笑着聽了挺胸膛，靜箬更是對着沈七比了個大拇指。
沈七一看自己說對了，頓時心花怒放。暗道：原來在霄凈他們的語言裏，“咳血”和“騾雞”是好話！這下我徹底明白了！
一念及此，沈七不禁轉身看向道士霄凈與和尚和葉。
仔細想了想，沈七並不知道他們精通什麼，就憑記憶里他們的身份職業大聲道：
“道士……是符合騾雞的！是咳……咳血的！”
“和尚是……符合騾雞的！是咳血的！”
可能是這句話連說了五遍的緣故，沈七竟然越說越順了！
只不過他剛說完，羅三世、徐繼哈哈大笑，靜箬也是露出了潔白的皓齒。
沈七一驚，莫非搞錯了？
道士與和尚不騾雞，不咳血？
“咳咳……沈兄弟啊，不是道士，是道術，道術！”霄凈紅着臉解釋道。
“阿彌陀佛。”小和尚和葉的臉蛋也紅紅的：“是佛法。”
沈七這才知道，原來霄凈身為道士，修的就是道術。和葉是和尚，修的是佛法。
這不對啊……別人都是身份和能力相關，怎麼這個和葉和尚修佛法呢？和尚，和尚，不應該是“和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