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等你…歸來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太陽照射雪地反的光,使我們根本看不清東西,而且就是看清,也都是一片白,根本分不清方向。
跟着小哥踩出來的腳印東倒西歪的前進,小哥都已經看不過去,突然拉過小玖的手腕,硬拉扯着前進,雪深至大腿根,邁一步都很困難。
走了沒多遠,小哥注意到雪上出現輕微的震顫,神情嚴肅“小玖,傾盡全力,快跑!”
來不及說啥,被小哥拉的差點趴下,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高抬腿挪動,慌亂中,發現小哥帶着走的前方有一處凸起的巨石,應該可以撐起一角兒,供存身,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勞,還是來不及,也許…小哥也注意到,雪山上方,開始出現雪崩,大片的雪滾落,如果沒有自己,此刻小哥可能已經安全的到達巨石下,果然自己是個拖累。
能做的就是瞪大眼睛,看着越來越近,白的刺眼的雪,腳下努力挪動,感受着手腕上突如其來的巨大拉扯力,我猜,小哥又要救我,把危險留給自己,這一次……小哥,換我來救你。
其實根本來不及細想,感受到拉扯力,我就一個巧勁抽回自己的手,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推着小哥結實的後背,藉著小哥自己向前的力,把小哥推向凸出的巨石下,很慶幸,千鈞一髮之際,小哥到達巨石下方,能不能安全,未知~
最後的一點記憶,就是小哥震驚的臉,大聲衝著我喊,至於喊的什麼,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聽,隨後就被滑落的雪,狠狠的拍在雪上,巨大的衝擊力,致使我瞬間昏迷過去。
小哥感受到後背的推力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改變,眼睜睜看着他消失在白茫茫的雪海中,至此小哥眼中只剩下白,一片雪白。
小哥繃緊身體,彷彿下一秒就會崩斷一般,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貪生怕死,退縮軟弱的人,會在那麼危機的時刻,選擇救人。小哥按耐住衝動,清楚的知道,此刻要冷靜,要等待雪崩停止,不能衝動,要留下性命,去尋找他。
當雪不再滑落時,小哥脫力坐在地上,怎麼都不想去相信,可能沒有機會了,這場雪崩,進行了太久太久,久到每過一秒,都是煎熬。
帶着渺茫的希望,小哥從巨石下爬出來,看着被雪徹底掩埋的村落,一滴淚水滑落,男兒當自強,有淚不輕彈,這滴淚水中,包含太多東西,有小哥一句話的承諾,有小哥背負的責任,有小哥對朋友的情義,還有生死與共的守護…
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小哥還是在雪海中,深一腳淺一腳的搜尋,手因為長時間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已經青紫,因為挖掘雪地,開始僵硬,破裂,血水在潔白的雪地上,流下一朵朵漂亮的花。被雪長時間掩埋的腿,已經開始麻木,在這麼下去,小哥可能也要長眠於此。
不吃不喝,尋找了一天一夜的小哥,舔舔乾裂的嘴唇,回去…不甘心,也許他在等着自己去救,不回去,還有太多太多事情在等着自己去做,頭一次,小哥糾結。
暈過去的那一刻,心中充斥的竟然是解脫………
最後,小哥還是再次醒了過來,如同每次一般,死裏逃生,這次不同的是,記憶還在。
小哥抬手,看着被包裹嚴實的手掌,感受着腿部的疼痛,最後盯着房頂開始發獃,走馬觀花似的,回想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從小玖出現開始,一切都彷彿脫離了掌控,彷彿空氣都活躍起來,這一刻,也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其他,小哥覺得被困回籠中,不得自由。
不知過了多久,低矮的房門被打開,一位藏族女子,走了進來,見小哥清醒過來,高興的打招呼“嗨~你醒啦!我阿哥他們發現雪崩,帶隊去巡邏發現你昏迷,就帶回來了,當時凍的很嚴重,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你命真大!”
聽到有人搜救,小哥激動的坐起來“你阿哥他們有沒有發現其他人?”
“沒有,救回來的人,只有你一個!”
小哥升起來的希望,瞬間破滅,在這戶人家,修養了半個月,小哥終於能下地走路。
藏族女子又來了“你讓我幫你問的,有結果了,族長能認識古格王國的古老藏文,你……”
“好,謝謝,我知道了!”說完不再管這個姑娘,出門向著族長家裏走去。
女子跺跺腳,氣呼呼的跟着走去。
族長看到小哥進來,知其原因,直接開口“小子,仁央說,你有事找我,不知何事?”
小哥從背包里拿出一本日記,翻開第一頁,小哥看着字跡說:“這裏有一段文字,用的是古格王國的文字,麻煩族長幫忙翻譯一下。”
“沒問題,拿來我看看!”
看了一會兒,族長接著說:“仁央對你日久生情,不知你是何意?如果……”
小哥不等族長說完,彎腰鞠躬“姑娘好意心領,我並無此意!”
族長一聽,大怒“仁央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這命還是她阿哥救回來的,你怎可不娶?”
“大恩不言謝,族長除了這事,其他事請說,以命搏之。”
“你……”
族長見小哥堅決,不由大怒,直接轟走。
小哥回到房間后,打包好物品,靜悄悄離開,當仁央阿哥帶人來尋時,已人去樓空。
小哥走在回程的路上,時不時回頭看看,來時雙人,回歸一人矣。
常年冷冷清清的一個人,突然身邊熱鬧起來,不適應到無奈接受,到習慣。驟然失去,不如不曾擁有。
“………早知如此絆人心,
何如當初莫相識。”
突然小哥想起這首詩中的最後兩句,莫相識……怎麼可能如此巧合,進入古格王國範圍開始,有一雙無形的手,就開始推動小玖,走向死亡,這一切絕對不是意外,小哥突然感覺抓住了什麼?也許小玖的到來就是意外,卻改變了每個人得命運,為了拉回原來軌跡,它開始圍剿小玖。而要改回去,記憶必須做更改或是失去~此刻小哥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記憶沒有問題,那麼…改變這一切的人,絕對還活着。
小哥想到這一點,不由輕鬆下來,決定去找吳邪,破解日記里的記載,還有,尋找他,小哥堅信他們還會見面,而那一天,不會太遠。
嘴角微微勾起,小哥輕聲:“等你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