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命星
極冰峰,為十峰之一。所謂十峰,分別為極冰峰、極寒峰、晨露峰、晨雨峰…………蕭遠河,為極冰峰峰主。當白夜一行三人通過那銀色的空間法陣抵達極冰峰時,卻發現已經有五十幾位衣着各異的少年和一眾家僕在此等候。“此為我星寂宗最後一次招收弟子,此次過後,我星寂宗五百年以內將不會再招收任何弟子。”蕭遠河負手而立,淡定地說到。星寂宗每一次招收弟子,都是由宗主親自負責的,這是星寂宗的規矩。而蕭遠河的話雖然平平無奇,但在人群中卻引起一片嘩然,很多人此次來到這個地方,都是帶着背水一戰的心態來的,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他們有着不同的身份地位,而今能來到這裏就代表了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成為修士,成為一個強大的修士,於很多人而言,是最具誘惑力的執念。蕭遠河單手隨意結了幾個印法,只見人們面前的雪地之上就突然憑空出現了十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之上沒有任何碑文,通過它們的碑身可以看出它們曾經經歷了多久的歲月的痕迹,它們古老而略微殘破,總體來說算得上保存良好。“我宗古法就在此石碑之內,想入我宗門者,需領悟我宗入門築基之法,領悟我宗古法者方可入我宗門。”蕭遠河簡單地向人們解釋道。聽聞此言,許多人的眼神頓時變得熾熱起來,他們很清楚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星寂宗不比一般的宗門,那可是自荒界之初就存在的隱世宗門,儘管到了這個年代已經沒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他們比誰都懂。蕭遠河在心中暗暗嘆氣,三年連續招收弟子,這在他們宗門歷史上可是沒有先例的。一個宗門的新生弟子,就代表了這個宗門的未來,為了宗門能夠繼續在激烈而殘酷的競爭中生存下去,蕭遠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白夜小友,你所需要的東西就在這石碑之內,時間只有整整三天,能夠帶走多少就全憑你的造化了。”蕭遠河回過頭來認真對着白夜說到,雖然是他們星寂宗欠妖族的,但是想如此簡簡單單地把東西帶走,在蕭遠河看來是不可能的。“宗主請放心,白夜定不負我族長輩所望。”白夜只是簡簡單單地回答了一句,就立刻席地盤膝而坐,進入冥想修鍊狀態。黑白二色的妖力升騰而起,給人一種極致震懾的感覺。那些少年,包括葉青炎在內也都一同盤膝坐下安靜地冥想,顏色各異的真氣在他們的身體上升騰着,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放出自己的神識附着於石碑之上,他們之中除了白夜以外修為都在練氣巔峰。世間修士,在練氣期突破築基期之時有千百種方法築基,但是通過溝通天上星辰的方法去築基的,放眼整個荒界,也就星寂宗這一家了。能來到這個地方的人沒有傻子,既然此刻機會就擺在眼前,那麼自然是拚命去獲取了。白夜的神識附着在第一塊石碑之上,很快一個個玄奧無比的符號出現在他的識海之中,它們交織着,給人一種生澀難懂、毫無頭緒的感覺。不過以白夜的閱歷,很快就看出這是一幅古陣圖殘缺的一角。“周天星斗大陣。”白夜想起了這個獨屬於妖族的恐怖陣法。白夜的雙手之上突然燃起了白焰和黑炎,一道道戰紋出現在他的體表,正是“妖神變”。既然這星寂宗古法脫胎於妖族大陣,那麼他就去自己的血脈之中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此子血脈之高貴,在我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只怕那萬妖之森的那位存在都沒有這等天生的壓迫力。”蕭遠河負手而立,表面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內心已經十分吃驚。別人看不出什麼端倪,但他看出來了。恍惚之間,他看見一個高大的妖族虛影,那身影上身為人,白色戰紋密佈,額生雙角,背負緋紅十二翼。下身為獸,黑色麟甲覆蓋,生四蹄二尾,手持青銅戰矛。第一眼,彷彿這就是白夜,第二眼,彷彿白夜就是它,蕭遠河並不認識妖神樊離,但他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那無上之姿。根據血脈的指引,白夜不再執着於一塊石碑,而是將神識一分為十,同時附着在十塊石碑之上,一段段玄奧的符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最終形成一副複雜無比的古陣圖,一篇金色的經文出現在圖上。“這東西,好難。”葉青炎此刻滿頭大汗,他已經領悟到第五座石碑的內容,在他的識海之中,沒有形成什麼古陣圖,只有一篇殘缺的金色經文。五十多個人個個大汗淋漓,極冰峰上那徹骨的寒氣不能侵擾他們半分,那晦澀的經文符號如果他們不快點領悟,就會在出現在他們的識海之後,他們又會很快地將其遺忘。天色已暗,不知不覺,已是到了第一個夜晚。僕人們和隨從們都在緊張地注意着自家主子的狀態,生怕出了什麼出了點什麼突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