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拯救
空氣中傳來一股焦灼氣味，那是火焰燃燒時所產生的氣味.當瀧辰轉過身時，那堆記載着實驗數據的資料已經燃燒殆盡，而那名中年人，正抱着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一種不好的預感在瀧辰心中油然而生。
“力量，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醫生瘦弱的身體沒有絲毫變化，看起來還是之前那副模樣，不過在瀧辰的感覺之中卻比之前威脅更大了，口中自說自話多少顯得有些可疑。
這種場景就和像是在看電影，某個人突然拿出某樣注射劑注射到身體中，然後自身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只是眼前這一幕讓微微瀧辰有些失望，並沒有特別突出的情節發生。
“多麼美妙的感覺!你知道嗎？為了這一刻，我等了多少年？”鐵質的桌子在他的手中扭曲、凹陷，直至最後化作廢鐵。
中年人就像個得到父母誇獎的孩子，臉上寫滿了難以遮掩的喜悅。
“你也是來妨礙我的嗎？”
瀧辰將手中的妖刀對準了他，儘管在中年人眼中什麼也沒有。
“我並不是你的敵人，而且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中年人將化作廢鐵的桌子扔到一旁，那瘦弱的身體與其做出的行為極為不符。
“你想說什麼？”
現在的瀧辰就連拿刀都有些牽強，可他並沒有在中年人面相表現出來，為了不讓他察覺，始終保持着一副帶有敵意的態度。
“一個秘密，換取我這條命。”
“可以，如果它的價值足夠。”
“雖然我很想試試這股力量，但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我這樣做。關於這名小女孩的事，你想知道多少？”
中年男子靠近了瀧辰，那副偽善的笑容之下帶着讓人揣測不透的心思，又似乎隱藏着一份瘋狂之意。
“我勸你最好別靠近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瀧辰用手中的妖刀輕觸中年人的頸部，無形的鋒利阻止了他還未實施的行動，在這未知的危險之下，中年人選擇了妥協。
“我投降!”
隨後，中年人舉起了雙手，表現出一份人畜無害的模樣，像是刻意在傳遞“我沒有威脅”這樣的信息一般，如果不是瀧辰見過了他所做之前的舉動，這句話還挺有信服力的。
“這名小女孩是八羽穢齊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不過在這之前能不能先把刀放下來呢？雖然我看不見，但被鋒利的東西指着，我可能會忘記重要的內容。”
中年人將手指輕輕按在刀刃上，然而卻在一瞬間又收回了手，這柄詭異的妖刀讓他那稍微有些膨脹的自信收斂了一些。
一柄被詛咒的妖刀，至少瀧辰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它所表現出的能力已經不能用正常形容了。
傳遞負面影響，沾染鮮血就會變得鋒利，也只有妖刀才有這樣詭異的能力了，而且這樣危險的妖刀卻異常堅硬，就連火槍都未曾在上面留下一絲痕迹。
隨後，瀧辰將對準他咽喉的妖刀移開，一縷殷宏的血絲蔓延在皮膚上，中年人臉上露出了略顯尷尬的笑容。
“她是在五年前被八羽穢齊帶過來的，因為我的才學和能力得到了他的認可，所以就將她交給了我。”
鐵門在中年人的手中被慢慢撕裂而開，像是在訴說著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
“在這之前，我不過是小鎮人們口中的精神略有問題的醫生，而現在，我擁有了足以捏碎鋼鐵的力量。而這，就是我的成果。”
中年人在瀧辰面前展示着自己的實驗成果，臉上流露出的對這份結果的滿意之情讓他絲毫沒有覺察到這略有尷尬的氣氛。
“禁藥？”
“差不多吧，這是利用那名小女孩的血液製作而出的產物，我不過是將這份隱藏的力量通過某些藥物展現出來罷了。”
“其它的藥物成分是什麼？”
“這可不在我的回答範圍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這東西大量生產，足以顛覆這個國家，顛覆這個世界。因為它能夠讓人在付出很小的代價下就擁有強大的力量。”
中年人在說話期間將那些連接在愛理身上的電路線取了下來，隨後徹底破壞了那台留有數據的機器，畢竟他可不願意將這些“偉大的實驗資料”留下。至於愛理，不過是因為看到瀧辰在一旁盯着自己順手幫她解除了罷了，也方便自己毀掉機器里的數據。
“說到這裏你已經明白了吧，那麼我們之間的交易也算完成了，成品目前只有一份，已經被我用掉了。”
“八羽穢齊是什麼人？”
“這算是特惠吧，八羽穢齊是這裏的掌管者，也是一名惡魔果實能力者，能夠讓雙手觸碰到的東西崩壞。這名小女孩是顛覆這個國家的核心，也是他十分在意的關鍵之物，準確來說的話，就是她的血液蘊含著能夠讓八羽穢齊擁有足以推翻國家的力量。”
在距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時，中年人轉身對着瀧辰說道：“那名小女孩只是有些失血，不過在這之後，八羽穢齊肯定不會放過破壞他計劃的人。”
手中的妖刀再次回到刀鞘之中，當瀧辰轉身準備抱起愛理時，發現她已經醒了。
“已經沒事了。”
或許是瀧辰現在的模樣讓她感到有些害怕，那隻靠向他的手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在發抖。可就算是這樣，愛理還是顫抖着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她沒有哭鬧，也沒有任性，就這樣安靜的抱着瀧辰。也許是因為經受過太多痛苦，年幼的身體裏寄居着的靈魂相比同齡小孩要顯得更為成熟一些。
這所房間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在瀧辰走出來的瞬間，裏面的所有東西都化作了廢品，連同那些淪為陪襯的物品一起，淹沒在磚石之中。
會帶來痛苦的回憶，還是讓它永遠埋沒土壤之中好了，這樣年幼的女孩，不需要承受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痛苦。
也許是現代人的觀念在作祟，瀧辰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只是為了將她帶出來就結束了嗎？
瀧辰行走的路線正是之前那名中年人所走的道路，在他離開之後，瀧辰憑藉著聲音分辨出口的方向，而那名中年人很顯然熟知這裏的一切。
瀧辰順着較為安靜的一方，很快便來到了出口處，在出口的正前方，看守着大門的人員緊緻有序的徘徊在大門口。
“我們又見面了。”
“那還真是不巧，我現在並沒有時間和你暢談。”
“要考慮和我合作一下嗎？”
“不用了，這點人沒有那份實力阻攔我。“
“時間不多了，雖然很遺憾沒能與你合作，不過我很期待下次見面。”
說完之後，中年人獨自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時，他已經換上了普通的衣物，但看上去給人的感覺依舊那麼瘦弱，完全不像是能夠捏碎鋼鐵的樣子。
“斬空！”
無形的鋒利劃破了喉嚨，帶着絕望的“咕咕”聲。守衛着大門的人員癱軟在地，而這詭異的一幕恰好被隱匿在一旁的中年人看到，他的瞳孔不由得因為驚恐而放大，驚訝之餘小聲嘀咕到：“可怕的能力！”
注視着瀧辰的一舉一動的中年人，絲毫沒有發現瀧辰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出手的，只是看到他抱着那名小女孩莽撞地衝上前去，在那些人發現的前一刻，看守大門的人突然間捂住頸部，雙手無助的在空氣中揮舞，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沒過多久便沒了生息。
這顆惡魔果實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無論什麼樣的攻擊，幾乎都無跡可尋，甚至不知道出手之人究竟會在在什麼時候發動什麼樣的攻擊。它不像其它自然系，至少能夠清晰看見攻擊軌跡。
因為空氣本就是無色無味並且無處不在的，所以說，只要是存在着空氣的地方，就會成為瀧辰發動進攻的武器，這份能力只會根據使用者的實力變化而發生改變。
若是控制了空氣的對流運動，那麼就能夠控制風的方向，再進一步的話...如果遇見風風果實能力者，那就很有趣了。
天空開始泛白，已經一整夜沒睡覺了，然而瀧辰卻沒有感到絲毫困意。
這裏是王國的中心地帶，即使是在街道的小巷之中，瀧辰依舊能夠看到那帶有些許威嚴氣息的王宮。
隨後，瀧辰抱着愛理走到了大路上，而此時她經睡著了，小臉輕輕靠在瀧辰胸前，一雙小手緊緊抓住瀧辰的衣裳，有些雜亂的細發並不影響她的可愛之處。
既然愛理已經救出來了，就沒有在這裏呆下去的必要了，這個國家安定也好，被覆滅也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瀧辰曾想過去找那個危險的女人，她應該知道一些與愛理有關的信息，不過他忘記了上次是什麼時候進入那裏的，之前也只是碰巧走進了那個賭場。
在靠近王宮的周圍，巡查的士兵也更為密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衛兵隊在道路上巡查。
厚重的盔甲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鋒利的長劍在劍鞘中伺機而出，他們的神情之中帶着某種威嚴，在嚴肅之下的是不近人情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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