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泳池鬼影 第二回 館內兇案
天源小區游泳館死了人!這種事兒在老年人集中的小區里可是瞞不住,短短一天消息便不脛而走,整個小區都被傳得人人皆知.物管的電話直接給打爆了,大多是業主,有探聽情況的、有要求整改的、更邪門的還有要求物業找人來做法事的……總之,一時間游泳館想要繼續正常營業已幾乎不可能了.物業經理陳標無奈,最終只能發了一份游泳館的停館整改通知,至於怎麼整改,一時間倒也沒有個具體方案.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游泳館一停業,秦蘭便沒有了工作,接物業通知,先休息一周,待商量出了整改方案再通知她是否留任.
這一鬧騰,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平日裏還有些燈光的游泳館今日已變得一片漆黑，這剛剛死了人的地方更是沒人願意從這兒經過，哪怕繞路遠一些，都不願靠近。夜深了，游泳館裏似乎有動靜，可這動靜又會有誰能夠察覺……
轉眼已是三天後,小區物業終於做出了決定,這游泳館畢竟是政府投資興建,總不能死了個人就擱置了,再說游泳館裏有人心臟病發意外身亡也實屬正常,過些時日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但為了保障安全,小區物業決定安裝攝像頭,同時也請了一位救生員,以防再發生意外.於是秦蘭早早地便接到了電話,通知她到游泳館開門,準備清洗泳池、安裝攝像頭，三天以後正常開業.
物業經理陳標早已在游泳館外等候，見了秦蘭，便一同打開門進了游泳館……“啊~~”游泳館裏再次陸續傳出了幾聲歇斯底里的驚叫聲……
半個小時后,派出所警員馮真再次到了游泳館,可這次到的不止是他,還有刑警大隊隊長陸翔!陸翔看着泳池邊剛打撈上來的屍體，這已不是一起意外死亡，而很有可能是一場有預謀的刑事謀殺案件了.
經物業經理陳標辨認,死者正是本小區的住戶陳天福,今年六十三歲,獨居,老伴兒去年過世,離休前是區工商局幹部,有獨子,早年留學國外,后在國外定居,很少返回.
陸翔望着陳天福的屍體,心中忍不禁升起一股厭惡,據法醫現場初步驗屍,死者死於三天前的夜裏七點到九點之間,也就是游泳館通知停館整頓的當天夜裏.屍體在水中已經浸泡超過了七十二個小時,此時正雙目圓瞪、外凸，口唇外翻,整個人像是充滿氣的氣球,變得異常腫脹,由於屍體在水中是面部朝下呈俯卧狀,此時臉部已呈現屍斑,整個屍體看上去異常恐怖.
陸翔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大早的就碰上這檔子事兒確實晦氣,加上屍體的死狀如此,他也是看得差點一陣乾嘔,難怪之前發現屍體時會把物業經理陳標嚇得差點自個兒都跌進了泳池中.
陸翔轉身到了陳標身前,一臉嚴肅地問道:“今天是你最先發現的屍體？”
陳標咽了咽口水，看樣子還沒從剛才的驚恐中完全緩解過來，他指了指一旁的秦蘭，低聲答道：“是…是我和她一起進來發現的.進來的時候他…他已經漂在水裏了,不關我們的事兒.”
陸翔眯起了眼，聲音微怒道：“這事兒和你有沒有關係還要我們調查，不需要你現在作解釋，我只是向你了解事情的情況，問什麼答什麼就行！”
“是…是,知道了!”陳標顫聲道.
“死者平日裏會來這裏游泳嗎？”陸翔開口問道。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不負責游泳館,這得問秦蘭!”陳標指了指秦蘭答道.
陸翔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秦蘭,她看起來也是戰戰兢兢,這游泳館接連死了人,她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自是也被嚇得不輕,這會兒聽到陳標喊她的名字,才緩緩望向了這邊.陸翔開口問道:“你叫秦蘭？這個游泳館平日裏是你負責？”
秦蘭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答話。陸翔繼續追問道：“那死者你之前見過嗎？他常來嗎？”
秦蘭搖了搖頭，答道：“沒有！我從來沒見過他！”語氣很是肯定。
“沒見過？哪他怎麼會到這裏來？你再仔細看清楚！”陸翔質疑道。
秦蘭再次肯定地答道：“我真沒見過，來這裏游泳的人不多，我不會記錯！況且剛才我也查了游泳人員登記名單，確實沒有他！”
“對對對！”陳標連忙接過了話茬，附和道：“警官，您看這死者可是穿着整齊，哪有人穿這衣服到游泳館游泳的。”
陳標的話倒是提醒了陸翔，陳天福穿着整齊，確實不像是來游泳的，況且那天游泳館已經停館整頓，這陳天福又怎麼可能進得了這游泳館。陸翔正思索間，負責察看現場的馮真返了回來，開口道：“陸隊長，已經檢查過了，這游泳館確實只有一個進出口，而且門上的鎖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迹，現場也沒有找到打開這裏大門的鑰匙。”
“什麼？你確定？”陸翔聽完后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馮真仍是點了點頭，對自己的勘查結果再次做出了肯定。
陸翔臉色一沉，扭頭望向了陳標，厲聲問道：“我問你，這游泳館的大門一共有幾把鑰匙？”
“就兩把，一把秦蘭保管，另一把就在物業的辦公室里。”陳標連忙答道。
陸翔向一旁的馮真吩咐道：“你跟着陳經理去看一下物業的那把鑰匙還在不在。”
十多分鐘后，馮真帶着陳標返了回來，馮真將手中那把鑰匙遞給了陸翔：“陸隊長，這把鑰匙剛才我試過，就是游泳館大門的鑰匙！鑰匙是從物業辦公室的文件櫃裏取出來的，櫃門完好無損，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迹！”
陸翔一怔，再次轉向陳標，厲聲道：“陳經理，你再好好想想，這鑰匙其他人到底還有沒有？”
陳標搖了搖頭，答道：“真沒有了！”
陸翔冷哼了一聲，緩緩說道：“那照這麼說的話，你和秦蘭可是有重大嫌疑咯！特別是你！秦蘭一個年輕姑娘想要殺死一個成年男子，哪有那麼容易！只有你，才有這種殺人的能力！”
話音剛落，陳標早已被嚇得臉色煞白，磕巴道：“警…警官,你可…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絕對沒有殺人!”
“那好!你告訴我,三天前夜裏七點到九點之間你在哪?有什麼人可以為你作證?”陸翔咄咄逼問道.
“我…我…三天前…對了!那天是星期二,剛好我值班,我就在物業的辦公室里!”陳標慌忙答道.
“物業辦公室?有誰可以為你證明?”陸翔繼續問道.
“沒…沒有人,我們這裏人手少,值班都是一個人!”陳標顫聲答道.
陸翔再次厲聲道:“那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了?看來我還是要把你帶回局裏好好詢問一下!”陸翔氣勢洶洶,陳標聽完他的話早已是嚇得臉色蒼白,魂不附體!
陸翔正要接話,負責檢查屍體的法醫剛好走了過來,率先開口道:”陸隊長,初步屍檢已經結束,死者沒有任何外部創傷!也沒有飲酒癥狀,看樣子死因應該是溺水身亡!”
陸翔一怔,霎時間眉頭緊鎖,不可思議的緩緩問道:“什麼?溺水身亡?沒有任何外傷?這可真見鬼了?一個大活人,難不成會自己走到游泳館再把自己溺死?”
面對陸翔的疑問,法醫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愣了半天,只好答道:“可…可是,陸隊長,我們的檢查結果就是如此,至於死者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我們一時間也無法判斷.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對屍體進行解剖,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沒發現的情況,不過…這得先徵求死者家屬同意.”
“鬼??這難不成是…她!”陸翔等人正感到詫異,一旁的陳標早已是臉色煞白,小聲喃喃自語道.
陳標的話引起了陸翔的注意,他凌厲的目光再次轉向了陳標,厲聲道:“你嘀咕什麼呢?你口中的她是誰?你還知道什麼，快說!”
陳標左右望了望,身子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顫聲道:“警…警官,你剛才不是說這裏有鬼嗎?短短几天裏，這已經是死了的第二個人了,這…這還真有可能是鬧鬼了!”
“你在瞎說八道什麼呢?我就是打一比方!這世上哪來的什麼鬼?”陸翔呵斥道.
陳標強行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大概在一年前,建這游泳館的地方倒還真死過人,現在算算這幾天差不多也正好是她的忌日,該…該不會她是回來找…找替死鬼的吧?”
聽他這麼一說,陸翔倒是來了興緻,並不是陸翔相信有鬼怪,只是這地方既然死過人,那這起案件就很有可能跟這事兒有某種關聯?這種情況之前的案件倒也發生過，想到這兒，陸翔於是語氣一緩,朝陳標問道:“你倒是說說，這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