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靈復仇 第二回 現場調查
鬼朔起身，披上了自己的外套，當即催促道：“那快出發吧，還等什麼？”
陸翔駕車，在鬼朔的要求下，三人直奔了第一起命案的現場。雲州市本就不算大，駕車差不多二十來分鐘也就接近了目的地，沒等開車到樓下，鬼朔就讓陸翔靠路邊停了車，三人準備步行過去。
這是一個很老的小區，過道狹窄，連基本的停車位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監控錄像。陸翔開口說道：“本來局裏計劃明年在這片安裝攝像頭，以提高治安水平，可沒想到現在就出了台這種么蛾子的事情！”
鬼朔沒有搭理，而是自己地觀察這裏的每一個巷道，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案發現場的樓下，此時警戒線尚未拆除，單元樓外有兩名執勤的年輕警員，見了陸翔連忙起身敬禮。
鬼朔抬頭望了望，眼前的是一幢六層樓的紅磚老式建築，就一個單元樓，看樣子裏面也沒住着幾家住戶，鬼朔開口問道：“案發現場是在二樓？”
“對，就是左邊這間！”陸翔指着窗戶答道。
“走，上去看看！”鬼朔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扭頭朝左右望了望，於是問道：“這條巷子這麼窄，那平日裏垃圾車是怎麼開進來的？”
這一下倒是把陸翔給問懵了，一旁年輕的警員連忙上前答道：“報告，垃圾車開不進來，今天我倒是見有人踩着三輪車進來運垃圾。”
鬼朔淡淡一笑，答了句知道了，於是便隨着陸翔上了二樓。二樓門口依然拉着警戒線，陸翔打開了大門，看得出來這間屋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牆角有蛛網，而傢具上又落滿了灰塵！客廳的牆壁上用血漬赫然寫着“三日後，就是下一個”！整個房間裏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地上還有些許殘留的血漬，屍體早已不在，只是用白線畫了一個輪廓。
鬼朔出了陽台，沒過幾分鐘又折回了客廳，在有血字的牆壁前時而蹲下、時而起身，來回看了大概有十多分鐘，這才轉身對陸翔開口道：“陽台上有足跡，玻璃也碎了一塊，兇手應該是從窗子爬入室內開了門，又把被害人帶了進來。”
陸翔點了點頭，答道：“這跟我們之前想的一樣，大門上的鎖完好無損，實際情況也應該就是如此。”
鬼朔繼續說道：“從血字的書寫高度和腳印綜合來看，兇手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左右，男性，左利手，身體應該患有嚴重疾病！”
王大靈詫異問道：“阿鬼，身高、左利手還好說，這患有嚴重疾病你是咋看出來的？”
鬼朔指了指牆上的字，說道：“字跡虛虛實實，有幾處甚至是經過幾次才書寫而出，應該是過程中身體不適所致，由此推斷！”
“那會不會是他殺人感到疲憊了，才這樣呢？”王大靈追問道。
鬼朔搖了搖頭，答道：“如果是疲憊，那麼整個書寫過程都會是同一種狀態，不會是這種時有時無！你看，有一個字的筆畫提得特別高，這應該是書寫時突然用力咳嗽才會出現的情況。”王大靈仔細看了看，果然如鬼朔所言。鬼朔接着向陸翔開口道：“我想和樓下報警的人聊聊。”陸翔點頭，隨即帶二人到了一樓。
一樓只住了一戶獨居的老頭，退休多年，見了警察還有幾分緊張，知道自家樓上死了人，看精神狀態也不是太好！鬼朔開口問道：“大爺，能跟我大概說說那晚的具體情況嗎？”
老頭顯得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不過在鬼朔的寬慰下也算是穩住了情緒，於是緩緩說道：“小夥子，你是不知道，這是個老小區，除了咱這些老傢伙，平日裏也沒什麼人，那天晚上八點多，樓上居然有了動靜！這老李一家很多年以前就出國了，屋子一直空着！起先我還以為是鬧了賊，心想屋裏也沒啥東西，也就沒在意，可到了後來居然有鐵鎚的聲音，這還咋了得，所以我就報了警！可誰曾想。。。居然是砸死了人，還是個你們公安。。。”
鬼朔打斷道：“大爺，時間你為何記得那麼清楚？”
“哦，這個啊？因為收垃圾的三輪車來了！他們一般就是那個時間點來！”
鬼朔嘴角輕輕一揚，繼續問道：“這收垃圾的一直都是晚上八點來嗎？”
“那倒不是！早上也會到，只是近一個月才會晚上也來。”
“大爺，那個收垃圾的人你見過嗎？大概長什麼模樣？”
“嗯，這個倒是不太清楚！他每次來天差不多都黑了，又戴着帽子，所以。。。也看不清！”
鬼朔站起了身子，笑道：“大爺，我們就問到這兒吧，如果您老再想起什麼，記得跟我們聯繫！”鬼朔帶着幾人出了房間，於是連忙向陸翔說道：“陸隊長，就麻煩你按我說的樣貌特徵，儘快排查這一帶收垃圾的工作人員，如果有必要，範圍可以再擴大一些！還有，那些臨時工才是重點，特別是近期入職的！”
陸翔一怔，低聲問道：“難道垃圾工是嫌疑人？”
鬼朔點了點頭，說道：“八、九成把握吧！他近一月才來，應該是為了探明這裏住戶的情況，為這次入室做準備。剛才我也說過，他應該患有重疾，所以他應該不可能憑人力把死者帶到這裏，而且這裏巷道擁擠，汽車很難進入，所以垃圾三輪車是一個不錯的工具，而且也不容易引起他人懷疑！”
陸翔點了點頭，明白了其中的問題，於是連忙撥通電話，開始佈置盤查計劃。等掛了電話，這才又再次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第二個死者的現場！”鬼朔答道。
陸翔駕車，又約莫行駛了二十多分鐘，便到了近郊。三人下了車，這裏是一片等待拆除的舊建築，周圍異常荒涼，早已沒有了住戶，在陸翔的引路下，沒走幾步便見到了警戒線！可鬼朔卻沒有忙着走過去，反而是蹲在地上仔細的尋找痕迹！
王大靈感到奇怪，於是問道：“阿鬼，你這是在找什麼東西啊？要我幫忙嗎？”
鬼朔沒有立即答話，只是在地上來回看了一會兒然後便直起了身子，他搖了搖頭，答道：“沒什麼，就是感到有些奇怪！希望。。。我的推斷是錯的！”鬼朔的一番話把王大靈搞得有點雲裏霧裏，但他也沒再多問。
警戒線外同樣收了兩名執勤的警員，陸翔帶着二人進了屋，這是一個一樓房間，屍體同樣已經被運走了，地上滿是濺出的血漬，牆上同樣寫道：“三日後，就是下一個！”從字跡和書寫的高度判斷，這應該與之前的是出自同一人！房間不大，也就十多平米，裏面凌亂地放着幾把破椅子，鬼朔繞着房間仔細轉了一圈，檢查了所有的窗戶，然後朝陸翔開口問道：“陸隊長，你們來的時候，這些門窗都是緊閉鎖死的嗎？”
陸翔點頭道：“對，全是鎖死的！窗台上也沒有發現任何足跡，就連這門也是朝裏面反鎖的，我們是撞門進來的！”
鬼朔再次蹲到了有血跡的地方，地上似乎有一個很小的凹槽，不過這些細節也只有鬼朔注意到，若不是看得仔細，旁人也絕不會發覺。鬼朔皺起了眉頭，沉思了片刻，這才緩緩直起了身子，向陸翔開口問道：“陸隊長，能把當時發現屍體的照片給我看一下嗎？”
陸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料想是想起了死者的模樣，胃中感到有些不舒服。他拿出了手機，翻了幾下便把照片給遞了過去。王大靈瞥了一眼，差點把早飯都給吐了出來，原來屍體的面部早已被濃硫酸腐蝕得面目全非，看起來極度恐怖，不免讓人作嘔！可鬼朔卻看得仔細，似乎對照片中所呈現出的景象已經產生了免疫，終於他的嘴角又向上輕輕揚了一下。
“陸隊長，兩名死者的屍體停放在什麼地方？”鬼朔開口問道。
“都停在市第一醫院。”陸翔答道。
“那好吧，現在就去看看他們！”
“這裏不用再看看了嗎？這。。。這是密室殺人，有可能是死靈復仇！”陸翔低聲問道。
鬼朔一臉不在意地答道：“正是密室，所以我們要去問問死者，到底是什麼情況？”
“問死者？阿鬼，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手本事？該不是。。。那小子教你的吧。”王大靈詫異地接話道。
鬼朔冷冷答道：“就你話多！快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見鬼朔走得堅決，陸翔和王大靈雖是一頭霧水，可也只好跟着出了門。
三十分鐘后，三人到達了市醫院的太平間。床上直挺挺放着的兩具屍體正是本案的兩名死者，此時正用白布蓋住了臉！鬼朔上前準備揭開白布，王大靈突然打斷道：“阿鬼，那。。。那個我電話要響了，我出去接一下！”說罷也沒等鬼朔回答，便掏出了電話轉身出去了。
“這小子！裝神弄鬼的，什麼叫電話要響了！他還會先知的能力？肯定是害怕了！你等着，我這就去把他給揪回來！”陸翔大聲罵道，也一併轉身跑出了太平間！
鬼朔望着一旁的錢法醫，不禁搖了搖頭，還是緩緩地揭開了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