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前世今生
白瑾見小一手裏拿着手機，並沒有覺得很驚奇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妹妹，你可知道你手裏的是什麼？”
鳳一看着白瑾這擔心的模樣，心頭就暖暖得，這是她那一世親族被滅之後就再未曾體會過的溫暖“哥，是你燒了還是我燒了？手機呀，有什麼不知道的。”
說著把手機放在了床邊，當著他們的面擺弄容易露餡。
“哥，我都記起來了，剛醒來的時候有些懵，嚇着你了吧。”
跟着白瑾進來的顧展，有些手足無措，小一記起來了！
鳳一也注意到了跟在白瑾身後的獨孤湛，原是打算假裝並沒有記起全部，最後那段痛徹心扉的經歷就當作忘了。
但見着獨孤湛這忐忑的樣子，鳳一又覺得，兩人之間只有甜蜜沒有痛苦是不可能的，那些痛苦會讓獨孤湛對她更好！
所以原想和獨孤湛打聲招呼的，現下眼神直接略過了他，重新回到了白瑾身上，就似沒看見這人一般。
顧展心裏早就預演過許多種小一憶起往事的反應，其中便有無視他，他早有心理準備，可再有準備又如何，這一刻的心痛依舊如此的深刻……
可能怪誰呢？都是他自己作的孽啊！
這個時候，就得捨得下顏面，顧展也是對自己狠得下心，把自己的尊嚴都拋開了，跪在了小一的床邊，乞求她的原諒。
“小一，之前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一刀刺進我的胸膛也好，都是我該受的，但不要不理我好嗎？”
作為一個沒有得到過愛的人，作為一個思想還處在古代的人，眼前的這一幕，真切地讓她紅了眼眶。
那個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的王爺，如此小心翼翼深情款款地和她說話，更是跪在了她的面前。
顧展見小一眸中含淚，既是心疼又十分的激動！小一心軟了！是不是說明小一有可能會原諒他了！
顯然顧展想得太美好了，即便鳳一不曾親身經歷小一所經歷的痛苦，但她自己所經歷的痛與傷也同樣來自於獨孤湛不是嗎？
這麼輕易原諒他是不可能的，但台階還是要給的，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一就會奪回身體的使用權，她現在更多的是希望能夠享受當下的，而不是去計較過去。
“獨孤湛，如果我沒有想起來，你是不是就一直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毫無負擔地待在我身邊！
我現在真的很混亂，我的心想要原諒你，但理智卻讓我遠離你，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和一個殺了我的人一起白頭偕老……”
顧展知道小一是願意原諒他的，只是沒有一個讓她能堅定信念的理由“小一我不求你現在就接受我，我知道現在的我不是你心目中願意託付一生，與你走完一生的人，但可不可以讓我留在你身邊，直到你願意原諒我或者決心要拋棄我。”
鳳一低下了頭，獨孤湛何時對她這般低聲下氣過，就是對蘇傾城都不可能如此，小一啊，真的太讓人嫉妒了！
鳳一沒有回答顧展，而是躺回了床上，下了逐客令“哥，我累了，還想再睡一會兒。”
白瑾自然是什麼都聽妹妹的，既然妹妹有心想給顧展機會，他就絕不會做拆散自己妹妹姻緣的事情，該配合的，他全力配合。
“好，妹妹你再睡一會兒，天色也不早了，哥哥去和歐陽老頭子說一聲，明天哥就帶你回家。”
鳳一點了點頭就蓋上了被子，轉了個身，背對着顧展。
白瑾離開了小木屋沒有捎上顧展，顧展心裏別提多激動了，和小一在同一屋檐下，共處一室！
即便她不搭理他，他也無法按捺住他激動的小心臟。
她沒有讓他走，白瑾也沒趕他走，這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小一昏睡了這麼久，哪有什麼困意要再睡一覺，顧展心裏明白，知道不會打擾小一休息，就開始講起了她離開之後的那段日子。
那段一日比一日看不到希望，一天比一天絕望，苦苦守着她沒有靈魂的軀體的日子。
說那些，他是希望讓小一心軟不錯，但更多的，是希望兩個人在一起的所有記憶，就算是沒有靈魂的那段時間的相守，他也想告訴她。
若不是那時的小一靈魂已經不在，那會是多麼溫馨快樂的時光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去打獵，她做家務，然後他們也許會再有一個孩子，甚至不止一個孩子，兒孫滿堂，白頭偕老。
那段難熬的時光，他就是抱着這樣的願望，苦苦堅持着，只要一想到小一醒過來，所有的想像都能成真，他就還能抱着那微弱的希望，一天天的等下去。
鳳一明顯感覺到身體裏的另一個意識掙扎了一下，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壓制，那反抗的力量就平息了下去。
鳳一有些疑惑，聽着顧展碎碎念的聲音竟再次睡了過去。
一睜眼鳳一就發現自己來到了意識界，小一就站在不遠處，正笑着看着她，只是那笑容實在有些複雜，似是帶着幾分苦澀，幾分瞭然，幾分幸福或許還有其他的，她無從了解。
鳳一作為鳳家先祖，搶先一步開了口“鳳家的傳人怎可只懂得逃避現實！”
“鳳家傳人守正辟邪降妖除魔的重任都背負得起，又怎會因為愛恨情仇選擇逃避。
先祖，你的記憶，我也看到了。
說起來，先祖說這樣的話，才是口不對心吧。”
鳳一有些懊惱，很不雅的一撩裙擺坐了下來，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雖說我們是前世今生，但嚴格來說我們也是獨立的個體，不是同一個人，可就是如此了解彼此。
你這麼一句話，我已經明白了你為何任由我醒來，又為何剛剛不反抗了。”
小一坐到了鳳一身旁，沒有接鳳一的話茬，而是轉移了話題“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我們是前世今生，是同一個靈魂，按理說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時空的，卻在意識空間坐在了一起。
能和鳳家先祖一起席地而坐，我是不是應該驕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