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第 96 章
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飯難免要喝酒,謝琰也跟着喝了幾杯,不過他酒量好,幾杯酒下肚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
倒是顧遇琛被舅舅纏着多喝了幾杯,等吃完晚飯後,他有些微醺。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鄭寒晟的母親就留他們住一晚再走。
客房在二樓。
顧遇琛之前也有在舅舅家住過,家裏有顧遇琛換洗的衣物,這間客房也差不多是留給顧遇琛住的。
謝琰和顧遇琛進去之後,還能在房間裏看到一些顧遇琛住過的痕迹,有幾張照片,衣櫃裏也有顧遇琛穿過的衣服。
顧遇琛稍稍有些醉了。
進了房間之後就坐到床上放空自己,謝琰在房間裏打量了一圈后,笑眯眯地走到顧遇琛身邊,伸手給顧遇琛揉揉額頭,故意問道:“要不要聯繫李醫生,給你送一管黃瓜挺過來?”
上次在京市謝琰的家裏,顧遇琛喝醉之後起不來了,硬要聯繫李醫生要黃瓜挺,謝琰抱着他又親又哄了許久,才把人哄下來。
之後謝琰就再也沒見過顧遇琛喝醉。
這次顧遇琛又喝醉了,謝琰自然要抓緊機會調侃一下他了。
畢竟喝醉的顧遇琛如此可愛。
顧遇琛本來在放空自己,聽謝琰這麼一說,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手機,“對……找,找李醫生……”
說著還真點開了微信,去找李醫生的頭像。
謝琰見他認真了,趕緊去搶顧遇琛的手機,“別啊,我開玩笑的。”
由於他撲過去的動作太猛了,直接把顧遇琛撲倒在床上。
但好在搶到了顧遇琛的手機。
下一秒謝琰就感覺到顧遇琛落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緊,緊接着一陣天旋地轉,他被顧遇琛壓在身下。
顧遇琛笑着看着他,眼中雖然帶着一點朦朧之意,但並非全然迷糊。
謝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抬頭輕輕在顧遇琛的臉上咬了一口,“你沒醉啊。”
“有一點點,”顧遇琛回答,“但還沒醉到人事不知的程度。”
謝琰故意用膝蓋頂了頂顧遇琛,“那你還要找李醫生要黃瓜挺嗎?”
眉眼間透着一絲絲狡黠。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顧遇琛微微眯着眼反問他,“這件事你最有發言權不是嗎?”
“我可什麼都不知道。”謝琰裝傻到底。
話音剛落,顧遇琛的吻便落了下來,並含糊道:“是我的錯,我現在就讓你知道。”
謝琰摟着顧遇琛的脖子,微微抬頭和他接吻。
不過並沒有“知道”到最後,畢竟還在舅舅的家裏,有些事不方便進行到底。
兩人在床上鬧了一會兒后,謝琰拿着一套顧遇琛留在這裏的休閑服去洗澡洗漱,又等顧遇琛洗完澡之後,窩進顧遇琛的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謝琰以前是認床的,但是現在有顧遇琛在身邊,他認床的毛病就好像改了一般,無論到哪個陌生的環境,只要有顧遇琛在,他就能安然入睡。
這一覺也睡得特別香甜,轉眼就到天明。
第二天,謝琰再次醒來是早上六點多。
這時候顧遇琛也沒起床。
他難得比顧遇琛早睜開雙眼,躺在床上也不起來,就緊緊貼着顧遇琛。
謝琰身上穿的衣服是顧遇琛的,又被顧遇琛抱在懷裏,只覺得周身籠罩着全部都是顧遇琛的氣息,讓他覺得很舒服很安心。
謝琰賴了一會兒床,直到顧遇琛也醒了他才跟着醒來。
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有幾條未讀消息。
消息是謝晉發過來的。
大哥:我臨時有急事要去A國出差。
大哥:大概要去半個月。
大哥:霸總阿拉斯加揮手.jpg
消息是昨晚十點多發的,謝琰昨晚睡得早,並沒有及時看到消息。
他給謝晉打電話過去,聽到的是“對方已關機”的回應,便猜測謝晉現在已經在飛機上。
想了想,謝琰還是給謝晉回了消息。
王火火:熊貓點頭.jpg
王火火:下飛機了通知我。
王火火:熊貓揮手.jpg
謝晉之前也經常出差,謝琰不疑有他,把消息回過去后,就去浴室里洗漱。
等謝琰和顧遇琛下樓的時候,舅媽正在廚房裏準備早餐,看到他們下來,笑着和他們道了一聲“早安”,又問道:“今天周末,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昨晚睡得早。”顧遇琛回答了一句,走進廚房幫忙。
但馬上就被舅媽給趕出來了,“這裏我來就行了,你帶小琰出去逛逛。今天是周末,你和小琰也別急着回去,等中午或者晚上再回去。”
顧遇琛舅舅的家是半山別墅,這裏環境清幽,空氣清新。
從別墅出來是有一條人行步道,顧遇琛便牽着謝琰的手走在這邊人行步道上,耳邊甚至能聽到清脆的鳥叫聲。
半個小時后,兩人慢悠悠地回到舅舅家裏,舅媽已經準備好早餐了,見他們回來,便招呼他們坐下吃早餐。
沒多久,鄭寒晟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
他顯然還沒睡醒,這會兒還是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懶洋洋地和餐廳里的人說了一聲“早安”,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鄭寒晟伸手去拿油條,頭髮卻被他媽給揪住了。
“鄭寒晟,”鄭媽媽的聲音陰惻惻地在鄭寒晟頭頂響起,“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鄭寒晟整個人僵住。
艹!忘戴假髮了!
“媽,”鄭寒晟默默收回手,笑得諂媚,“我說是假髮,您信嗎?”
鄭媽媽相信嗎?
回應鄭寒晟的是一縷頭髮被鄭媽媽揪了起來,“你覺得你媽我這麼好騙?”
頭皮被拉扯發出的疼痛讓鄭寒晟嗷嗷叫,趕緊站了起來,“媽!媽……”
“有話好好說,我,我晚點一定把頭髮染回來!”
“鄭特特啊鄭特特,你竟然戴假髮騙你媽?”鄭媽媽也心疼孩子,看似兇巴巴的,鄭寒晟嗷嗷叫的時候,她馬上就放手了,可面上依舊維持一副兇狠的模樣。
而特特這個名字竟然也被鄭媽媽接受,成了鄭寒晟的最新小名。
鄭寒晟不怕死,往後退了幾步,和母上大人保持距離后,打着商量的語氣和鄭媽媽說道:“媽,你看啊,你都接受我叫特特了,那你也接受一下我的愛好?”
“愛好?”鄭媽媽冷笑,“我要是不管,你是不是準備把你那頭頭髮染成綠色的?”
鄭寒晟誠實地點點頭,“確實有這打算。”
謝琰在一旁看着鄭寒晟和鄭媽媽一來一往,不僅不覺得吵鬧,還覺得有趣,跟看戲一樣樂呵呵的。
有那麼一瞬間,謝琰有些羨慕這樣的母子關係。不過這種想法也僅僅是一瞬間,只是一閃神時間,他就恢復過來了。
人要知足,和以前比起來,謝琰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一隻手握住謝琰的手,溫柔地捏了捏。
謝琰偏頭,便看到顧遇琛俊美的臉龐,自然而然地朝顧遇琛笑了笑,眼睛裏好像盈滿星光,全然是顧遇琛的模樣。
到了中午,謝琰和顧遇琛吃完午飯從鄭寒晟的家離開。
因為是周末,他們沒有回老公寓,而是回了別墅。
才剛到家,謝琰就接到謝晉的電話。
謝晉剛下飛機沒多久,開機看到謝琰發過來的消息后,就給謝琰打電話報平安。
結束和謝琰的通話后,謝晉往後靠去,略顯疲憊地坐在汽車的後座上,伸手捏捏自己的額頭。
窗外的景色在飛速後退着,謝晉腦子卻一片混亂,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司機轉頭和謝晉說道:“謝總,到了。”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
謝晉晃了晃神,讓自己清醒一點。
謝過司機后,謝晉開門下車,走進酒店。
他在酒店裏休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去郝女士所在的療養院探望郝女士。
謝衡東之前就知道謝晉要來,便在療養院的門口等他。
十幾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療養院門口,謝晉從車上下來,看到謝衡東,馬上走過去,“爸。”
“來啦?”謝衡東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你阿姨應該醒了。”
這是一家豪華的私人療養院,佔地面積十分廣大,每一個住院的病人都住在獨棟的別墅里,每天有專人照顧。療養院的環境也很好,無論是綠化還是各種設施設備方面,絕對對得起它的天價費用。
父子倆一起往郝女士所在的那棟別墅走去,一開始兩人都有些沉默,氣氛有些尷尬,直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謝晉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爸,”謝晉叫住謝衡東,“我有事想先和你坦白。”
“說吧。”謝衡東從謝晉的語氣里聽到了認真,便知道謝晉要和他說重要的事。
謝晉措辭道:“爸,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但還有一點我沒說,我喜歡的人,他是一個男人。”
謝衡東晃神。
一時之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他愣愣地看着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從他兒子的眼中看到了決然的情緒。
謝衡東了解謝晉,知道謝晉下定決心就不會輕易改變,更何況是終身大事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更不可能被人左右。
許久之後,謝衡東像是妥協一般,“我知道了,找個時間帶來給我看看。”
除此之外,謝衡東沒有再說什麼。
他是不打算插手謝晉的感情,但也不可能馬上接受,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謝衡東轉移了話題,“去看看你阿姨吧……”
說到這裏,謝衡東又頓了一下,“該和你阿姨說清楚的話,就趁着今天說清楚吧。”
謝晉:“我知道。”
郝女士的房間在二樓,謝晉上去的時候郝女士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坐在陽台曬太陽。
聽到敲門聲她喊了一聲“進來”,看到進來的人是謝晉的時候,郝女士面露驚喜,“謝晉,你怎麼來了?”
謝晉走到郝女士身邊。
清晨的陽光打在郝女士身上,讓她看上去非常的恬靜優雅,一點都看不出她的內心裏住着一隻有着極強控制欲的巨獸,妄圖控制一切。
“阿姨。”謝晉喊人,語氣里不自覺帶着疏離感。
郝女士招呼他坐下,關心地問道:“早飯吃了嗎?我讓菲斯給你準備。”
菲斯是照顧郝女士的護工。
謝晉:“阿姨不用忙活了,我這次過來除了探望你之外,還有事要和你說。”
郝女士因為謝晉太過鄭重的態度愣了一下,抬頭看向謝晉,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心慌。
“事情可以晚點再說,先吃早飯。”郝女士本能地躲避接下來的話題。
“我已經吃過早飯了,”謝晉的聲音加重了一些,知道郝女士在逃避,便選了一個比較緩和的話題先開口,“阿姨,我想說的是相親的事。”
“相親啊……”郝女士似乎鬆了一口氣,神色沒有之前那麼慌張,反而像是慈母一樣看着謝晉,“是不是不喜歡蘇亦啊?你不喜歡沒關係,阿姨再給你介紹幾個你喜歡的。”
“我有喜歡的人了。”謝晉斬釘截鐵道:“所以不需要阿姨再給我介紹。”
郝女士卻眉頭一皺,追問道:“是哪家的千金?長得怎麼樣?畢業於哪所大學?對你的事業有沒有助益?”
語氣急迫,彷彿謝晉的交往對象不能讓她滿意的話,對她而言就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謝晉如實告訴郝女士,“他不是哪家千金,長得頂頂好,在我眼裏沒人比他更好看,他是一名醫生,最重要的他是一個男人。”
“男人!”郝女士的聲音驟然拔高,變得無比尖銳,“你怎麼可以喜歡男人?你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她像是自問自答一般,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一定是謝琰!一定是謝琰傳染給你的對不對?”她突然抓住謝晉的手,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他怎麼敢把同性戀的病傳給你?怎麼敢!”
謝晉猜到郝女士反應會很劇烈,卻沒想到會把謝琰牽扯進來。
他閉了閉眼,拿開郝女士握住自己的手。
郝女士卻陷入自己的情緒里,沒注意到謝晉的情緒變化,開口閉口都是對謝琰的指責,最後竟然離譜的想讓謝琰和女人生個孩子,好讓謝家有繼承人。
“夠了!”謝晉聽不下去,他不得不打斷郝女士的話,“阿姨,這一切和謝琰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沒關係!”郝女士歇斯里底地看向謝晉,眼中一片瘋狂之色,“要不是他,你能喜歡男人嗎?”
“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他生下來!”郝女士咬牙切齒地說道。
謝晉冷嗤,“阿姨,你有沒有想過,小琰或許並不希望成為你的孩子?”
“他是我兒子,他沒有選擇權!”郝女士理所當然地說道。
謝晉:“可他首先是一個獨立的人,才是你的兒子。阿姨,小琰不是你的工具,無論你愧疚也好,覺得虧欠也罷,都和小琰沒關係,你不能將你的情緒轉移到小琰身上。”
謝晉居高臨下地看着郝女士,“阿姨,我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付出,作為受益者,我是最沒資格指責你什麼的。但事到如今,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我怕再不把話說清楚,小琰之後受得傷就會越大。”
“我和小琰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選擇。你用所謂的母愛綁架了小琰二十多年,妄圖控制他的一生,現在,你又想用所謂的道德來綁架我,希望我能往你想要的方向發展……”
說到這裏,謝晉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相信我媽在世的話,一定是希望我是幸福的,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想做事,自由地愛想愛的人。她會尊重我的所有選擇,不會犧牲別人的利益對我好……”
“所以我想問問你,”謝晉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卻字字珠璣,“你到底只是想完成閨蜜的囑託?還是單純地享受可以擺佈別人人生的快/感?”
謝晉不由得想起昨天他聯繫郝女士主治醫生,主治醫生對他說的話。
——郝女士確實有心理疾病,但所有問題的根源來自於她內心強烈的控制欲,一旦控制欲得不到滿足,她便會情緒失控。
郝女士被謝晉問愣住了。
謝晉的這個問題直接否認了她這些年來對他的付出。
沒有一個人的否認帶來的打擊會比謝晉帶來的大。
這將近三十年的時間,她對謝晉掏心掏肺,親媽能做到的她都做到了,親媽做不到的她也做到了。
謝晉憑什麼這麼說她?
謝晉彷彿看懂了郝女士在想什麼。
他站直身體,朝郝女士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不管郝女士對他的好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確實是“既得利益者”,儘管“好”背後帶着謝琰無盡的犧牲,也成為他身上沉重的枷鎖。
許久,謝晉才站直了身體。
他直直地看着郝女士,語氣決然,“阿姨,我不想你再利用謝琰,也不想你把他當成你的所有物,他既然不想見你,你就不要再打擾他,無論何種形式的打擾都不行。
以前的我無法改變現狀,而現在,我能做的事有很多。”
謝晉:“我言盡於此,希望你能好好治療,早日康復。”
話落,謝晉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直到卧室門關上的那一刻,郝女士凄慘的表情馬上變得扭曲起來,她瘋狂地摔了卧室里的東西。
郝女士神色猙獰,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為什麼?
他們一個是她生的,一個是她養的,為什麼就不能乖乖聽她的話按照她的希望活着呢?
謝衡東站在門口,聽着卧室里傳來的動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已經從謝晉口中聽說了蘇亦的事,這才知道,在自己面前看似恢復得不錯的郝女士,又做出了傷害謝琰的事。
是他想當然了。
以為離婚之後,為郝女士卸下謝家的負擔,她就會想明白,會真的好起來。
現在看來,郝女士的心病並不是來自謝家,也不全是來自對閨蜜的愧疚,而是自己內心強烈的控制欲。
謝衡東在卧室門口站了許久,並沒有進去。
直到卧室里的動靜變小,他才讓護工進去看看。
第二天,謝衡東和郝溪雅離婚的消息便傳開了。
郝女士人在A國卻依舊能打擾到謝琰,無非就是利用謝夫人的身份,現在這層身份沒了,又有誰能賣她的面子呢?
郝女士很快就得知這件事。
這才意識到謝衡東這次是動真格了。
之前離婚引而不發,讓郝女士看出來謝衡東有復婚的打算,所以她不曾焦慮過。
可是這次謝衡東把這條消息透露出去,搞得人盡皆知,就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親手打破他們之間存續的希望了。
不僅如此,一周后,謝衡東離開A國,回國了。
這下子郝女士徹底慌了。
面對只剩下看護的別墅,她突然湧起一陣後悔。
她本可以擁有美好的未來,可為什麼就成了現在這樣了呢?
如果她一開始就對謝琰好,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
謝衡東和郝女士離婚這件事不算小事,更何況衡東地產還是謝衡東的公司,員工對老闆的八卦更好奇,沒幾天,謝琰也聽說這件事了。
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謝琰怔愣了許久。
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很複雜,複雜中又帶着一點麻木。
謝琰在辦公室發好一會兒的呆,然後拿出手機給顧遇琛發消息。
王火火:我爸媽離婚了。
王火火: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不是很傷心。
王火火: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王火火:熊貓撓頭.jpg
消息發出去后,謝琰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又看着不遠處發起呆來。
手機傳來的消息鈴聲他也沒聽見。
直到二十幾分鐘后,一雙溫暖熟悉的大手壓在他的發頂上,輕輕地揉了揉。
謝琰抬頭,便看到顧遇琛溫柔垂眸的模樣,他的眼裏全是自己。
“你怎麼來了?”謝琰問。
顧遇琛低頭,在謝琰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我感覺到我的寄居蟹寶寶需要我了,我想過來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