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番外(一代權相2)

第497章番外(一代權相2)

喬寶瑩驚訝的起身,莫情也是面色不好,她着急的問道:“可有派人去通知趙牧?”

張總管立即答道:“趙將軍今日帶着親衛出了城,早朝過後,軍營里有人鬧事,此時尚未回城,蘇大人這邊已經派人去說了,大人應該很快去往承天府衙。”

喬寶瑩的眼皮開始跳過不停,兩日前小衍兒跟着水顏秀幾個孩子去水府遊玩狩獵,這樣的活動,他沒少參加,何況他跟趙思源兩兄弟在內,平素也不會受人欺負。

只是這一次前去就發生了命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絕不會濫殺無辜,而京城五小霸王的品行她也是知道的,除了囂張了一點,也不可能藉著權勢傷人,她是知道了這些人的品行才准兩孩子跟着他們在一起玩。

喬寶瑩將孿生兄妹兩人交給白九照看,她卻打算去一趟承天府衙。

馬車已經備好,喬寶瑩也來不急整理衣裳,便穿着便服出發了。

然而馬車還未到承天府衙的門口,半路卻被人截住,攔住馬車的是莫金,很快喬寶瑩去了紫金樓,在紫金樓一座單門獨院裏,她見到了蘇辰。

夫妻兩人大白日的在紫金樓相見讓人見了還不覺得很奇怪,可是喬寶瑩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這一路上來,她似乎想到了很多東西,她覺得此案恐怕不是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蘇辰看到焦急的小媳婦,便拉着她的手入座,安慰道:“別著急,不是有我么?”

喬寶瑩看到蘇辰就證實了內心的想法,連忙問道:“是不是案子有問題?”

蘇辰點頭,他知道小媳婦聰明,瞞不過她,只好如實說了,“我聽到消息后便派人去查了,這一次水府別院的獵場裏出現了一位少女,年僅十四歲,當時夾在一群野物中,人已經嚇暈過去,正好幾人在追趕野獸,沒想到獵場會有人闖入,於是幾支亂箭射死了此女。”

喬寶瑩看到蘇辰欲言又止,憂心問道:“是不是此女身份不簡單?”

“是,她是齊貴妃的侄女,皇上原本有意廢除中書令,置左右丞相,以此來分化我的權勢,而左丞相之人選卻正是齊貴女的兄長齊倫晟,此次被五人亂箭射死的女子正是齊倫晟的嫡女。”

蘇辰說完,面有怒色,喬寶瑩算是明白了,這看着是命案,其實就是齊貴妃的手段,齊倫晟要成為左丞相,早已經費盡了心思,他如今居然捨棄一女來換得此位,當真手段殘忍,毫無人性。

蘇辰接著說道:“皇上今日早朝廢了中書令,我目前同平章事,尚是丞相之職,但過不了多久,皇上必置左丞相,人選是誰先不說,但這個肥缺必定有人惦記,此時齊家下了血本,對左丞相一職勢在必得,齊貴妃如今在宮中受寵,皇上恐怕也正有此意。”

喬寶瑩很生氣,“齊倫晟要做左丞相,他願意捨棄一女,但我兒子何等無辜,憑什麼背負這污名,此案不僅是為了左丞相一職,也是為我兒洗去冤屈,齊家女是如何闖入獵場的?”

蘇辰忍不住抬手撫平喬寶瑩的眉心,“你先別生氣,咱們好好想想對策,此女能闖入獵場也有由頭,還記得當年魏家案么?當年魏家女落單,被京城貴子欺負,然而這處獵場好巧不巧的正在此處邊境。”

“在獵場外有一處寺廟,齊家女便是隨家人入廟上香,中途怎麼走散的,亦如當年的魏家女,理由自是有很多,只要齊倫晟想用女兒換取權勢,此事便能防不勝防。”

喬寶瑩聽后氣得咬牙切齒,她鬱悶的推開茶杯,“把那寺廟給拆了,每次都有這個借口,想想就鬱悶。”

蘇辰無奈看着她,“拆寺廟事小,對方千方百計設計出來的,有的是方法,不過通過此事,也能給幾個孩子削削銳氣,五小霸王這名聲可不好聽,不少貴子記恨着,好在這五個孩子學業不錯,來日也必定能高中,這些權貴既恨又還得巴結。”

“蘇辰,那咱們怎麼辦?”

一涉及到小衍兒,喬寶瑩就有些抓狂,她迫切的看着蘇辰,蘇辰才發現媳婦平素的冷靜在小衍兒身上卻是破攻了,看來她急得不行了。

“你先別擔心,此事有解,只是既讓齊家得不到好處,又能解了眼前幾個孩子之危卻得從長計議。”

喬寶瑩聽到蘇辰這話,心中略安,又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蘇辰,李易是真的變了。”

僅一句,夫妻兩人又默契起來,李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細細一想,似乎在那一次春宴開始的,事後蘇辰用沾濕的手帕里察覺了砒霜,當時若是喬寶瑩吃了燕窩,那一日蘇辰將轉眼失去妻兒。

如若蘇辰受不住打擊,指不定如今的蘇丞相也轉眼外放到某個小地方做知州去了,難道真如那一句,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嗎?喬寶瑩一直以為李易會不一樣的,他們相識這麼多年,她以為最看得懂的是李易,現在想來,她是大錯特錯。

只要成為帝王,李易就絕不可能回到當年的李易,是她太過仁慈,好在蘇辰來得及時,也好在蘇辰乾脆利落,沒有交出軍機營,並順勢成為了丞相。

“瑩兒,不是李易變了,是時勢造人,他坐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就得有所決斷,而我跟趙牧卻是跟着他從最落泊的時候一路走來的,以前的我們在他面前都是叫李易,而今卻成了他心頭的那根刺。”

“誰願意把自己最落泊的時候展現給人看,何況他還是天下的君王,我跟趙牧若不是借勢抓住了實權,恐怕我們都不能壽終正寢了。”

蘇辰說得很平靜,可是喬寶瑩聽着卻心裏很不好受,感覺沒有幾年,所有人都變了,再也不會回到從前。

接下來夫妻兩人為救孩子開始四處奔波,而皇宮內皇后水悅為了侄兒的事找過皇上,可是皇上卻總是避而不見,反而去了齊貴妃的宮裏,這讓水悅很難過。

皇后水氏剛從御書房回來,半路遇上了齊貴妃的儀仗,看着坐得端莊的齊貴妃,水悅的神色變了,眼前的齊貴妃竟與她交好的喬氏竟如此之相似,連神情都像,再想起宮裏納的妃嬪,或多或少都有喬氏的身影。

這個消息若是傳出來,恐怕天下人都會震驚,誰能想到當今的天定之主會掂記着一位大臣的妻子戀戀不忘多年。

水悅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一心只等着皇上眷顧的少女,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也開始學會怎麼為孩子爭取。

齊貴妃極為囂張,夾道遇上皇后,竟沒有下轎行禮,當真是不把皇后看在眼中,然而水悅如今記掛着侄兒,也不想與齊貴妃計較,便這樣匆匆擦肩而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衍兒關在牢裏已有半個月,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喬寶瑩從最開始的揪心焦急中冷靜下來,如今放在蘇辰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蘇辰同意皇上立左右丞相,將權力分割出來,要麼失去愛子。

蘇府和隔壁的趙府這幾日很是清冷,莫情來找喬寶瑩,兩人卻是相對無言,喬寶瑩決定見李易,當年是她提出來,他們幾人跟隨着李易,輔佐他走到今日,當真他就一點都不顧及舊情么?

喬寶瑩知道蘇辰若是知道她入宮,必會阻攔,於是乘着蘇辰去衙門裏時,她拿了當年李易認下小衍兒為義子的玉佩進入皇宮。

帖子遞上了,她以見皇后的名義去往御書房,一路上宮人眾多,宮裏也是繁華錦簇,與當年先帝在位之時完全不同,喬寶瑩的心情也慢慢地變得沉重起來。

往御書房的路上,經過一座涼亭,只見上面有位美人正在彈琴,喬寶瑩的車輦經過,被亭中的宮人看到,疑惑道:“這不是去往御書房的路么?朝中命婦豈能隨意去見皇上?”

無心中一句話,亭中琴音嘎然而止,美人側首看來,正好看到喬寶瑩的背影,隨即她那秀美的面容上有了怒意,冷聲命令:“攔住她,到底是誰?”

很快有太監上去攔人,喬寶瑩為了避嫌借了皇后的來由,她想着去一趟御書房后再去鳳棲宮,沒想半途遭人攔下。

喬寶瑩來到涼亭,就見眼前的美人年紀若十八九歲的樣子,那可眉宇之間竟然與她有幾分相似,尤其是她的身姿,頗與她當年在平江府是一樣,瘦的像是能被風吹跑。

喬寶瑩不知眼前美人的品階,她身為一品誥命夫人,除了皇后,她基本不必與其他宮嬪有所交集。

“大膽,見到齊貴妃竟不行禮?”

原來是齊貴妃,喬寶瑩從善如流的行了一禮,神色不變,卻是不緊不慢的開口,“不知齊貴妃有何事?”

齊貴妃卻是被喬寶瑩的容貌怔住,她似乎有個奇怪的猜想,為何這個丞相夫人竟與她如此相像,而蘇丞相身為皇上的左膀右臂,丞相夫人也是認識皇上在先,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莫非……

“你抬起頭來。”

齊貴妃的話極為無理,喬寶瑩卻是沒有理會,心裏着急着孩子,再次行禮,“既然貴妃無事,妾身得皇后召見,便先走一步。”

喬寶瑩要走,齊貴妃身邊的宮女便上前攔住,語氣不善,“丞相夫人既然是得皇后召見,為何此去之路不是鳳棲宮而是御書房?”

喬寶瑩腳步一頓,面色微冷,側着看向宮女,“哦,你的意思是妾身要去見皇上?”

“紫桐,退下。”

齊貴妃知道身邊人口無遮攔闖鍋,朝中命婦要見皇上,豈能這麼說出來,何況人家還沒見,他們又不是抓了現形,尤其齊貴妃見到喬氏的第一眼開始,她心裏似乎有一個疑惑了她許久的答案,一直以為自己得寵是因為得到了君王的愛,遂不知答案卻在眼前。

喬寶瑩沒有再理會,而是轉身從台階上下來,卻在這時,先前叫紫桐的宮女猛的上前撞了一下喬寶瑩,順勢朝她臉上甩去,喬寶瑩本就會功夫,很快平衡了自己,接着身子一讓,只見那宮女巴掌沒有甩到人,自己卻從台階上滾下去了。

落到台階下,正好腰背撞在石頭尖上,頓時痛得尖叫。

齊貴妃怒了,立即指使亭中眾人上前扣住喬寶瑩,這些護衛功夫高深,喬寶瑩一人之力自是對付不住,而她身邊的暗衛也不可能跟着入宮,看來今日得吃暗虧了。

也怪她着急,想起當年賜下的玉佩,再想起獄中的孩子,她就失去了理智,十歲的孩子,總能承受得住牢中的刑具,這些人會不會背地裏給孩子受苦?正是喬寶瑩最焦心的。

“齊貴妃,我可是朝中命婦,你今日攔我在先,如今又將我扣下,你意欲何為?”

喬寶瑩心中雖然焦急,面色卻不顯,心裏盤算着皇后能趕來的時間,如今小衍兒在牢中,若是真與齊家正面交鋒,對孩子不好,她只能忍。

齊貴妃知道了心中的答案后反而生了忌意,既然身邊宮女早已經出手,她再隱忍也拋不開干係,倒不如乘機證明看看皇上的真心。

齊貴妃坐在石凳上,目光淡淡的盯着喬寶瑩,她雖不說話,可那神情卻是得意,身邊宮女早習慣在宮裏頭作威作福,自然懂得察顏觀色,便有人立即上前朝喬寶瑩甩去一巴掌,打在她的右臉頰上,紅紅的五指印用足了力氣。

“喬氏,今日這一巴掌便是告誡你,這裏是皇宮,你若入宮落在本宮的手中,便只能任本宮凌辱。”

“蘇大人算什麼,不過是個丞相,莫非還能大過皇上不成?”

齊貴妃哈哈大笑,卻在這時,亭外來了一隊禁衛軍,隨着禁衛軍的到來,在太監的擁護之下,穿着龍袞的李易快走上了涼亭。

他朝喬寶瑩看來,看到她臉上的五指印,面有怒色,接着目光幽冷的盯着齊貴妃,“你居然毆打朝庭命婦,誰給你的膽子?”

李易平素寵着齊貴妃,很少看他發怒,可是今日他卻怒氣沖沖,第一次讓齊貴妃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這同往日的恩寵不同,這一次皇上是真的對她發怒了。

“皇上……”

齊貴妃嬌柔的喊了一聲,沒想卻迎來李易厭惡的眼神,他朝身邊的劉五看去一眼,劉五立即反應過來,連忙叫來左右禁衛軍將亭中齊貴妃身邊的宮女太監給弄走,劉五來到齊貴妃身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齊貴妃只覺得受了辱,皇上竟為了一個下臣之妻將她弄走,果然如她心中猜測的。

齊貴妃經過喬寶瑩身邊的時候,一雙鳳眸冷冷的瞪了喬寶瑩一眼,喬寶瑩此時掀眸,對上她那嬌蠻的眼神,猛的抬手朝她臉上甩了過去,“這一巴掌還給你。”

隨着喬寶瑩的一巴掌,李易原本背着的雙手下意識的鬆開,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喬寶瑩。

齊貴妃卻委屈的哭了起來,然而李易並沒有動容,劉五公公連忙叫人堵了齊貴妃的嘴趕緊送出涼亭。

李易在石凳上坐下,看向喬寶瑩那紅通通的半張臉,想起蘇辰一向護短的性子,瞬時頭痛起來。

“瑩兒,你先坐下。”

李易親自為喬寶瑩倒了茶水。

喬寶瑩今日有求於人,便也忍了,於是在他對面坐下,從懷裏拿出玉佩,李易見到玉佩,面色微變,手不知不覺握緊,目光也隨之呆了呆,似乎許多的事情再次重新回到他的記憶里。

“皇上當年所說的話還作數么?”

李易當年私下裏對喬寶瑩的確說過不少事,甚至他還曾承諾過蘇辰,此時聽到她說的話,心頭竟是揪緊,這讓他想起六年前他登基之時,當時他容許劉福往那燕窩裏下了毒。

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如今對小衍兒下手便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很矛盾,可是在今日見到瑩兒的時候開始,他似乎又不矛盾了,就像當年他得知她沒有喝下燕窩后,他似乎全身都輕鬆了。

“瑩兒,你還信我么?”

李易一臉嚴肅的看着她。

喬寶瑩卻是起身朝李易跪下,“皇上是天下之主,皇上說的話妾身不敢不信。”

“瑩兒。”

李易氣憤的起身,看着她卑微的跪在自己腳邊,這種感覺如同兩人之間築起了一堵高牆,再也回復不到從前。

過了許久,李易又坐下,“丞相夫人先回去吧,衍兒明日便會回家,你不必再擔心。”

李易說完,目光還是忍不住停留在喬寶瑩的臉上,只見她眸有晶盈閃爍,他的心更加揪緊。

喬寶瑩慢慢抬起頭,看向李易時,她眸里有淚,“李易,咱們幾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么?我與蘇辰無意於權勢,只求平安,當年在巴蜀之時被人追殺,是你救下的我們,咱們不是說好的,生死與共,追隨你一路回京,如今我們都做到了,李易,你是反悔了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變了,人活着不過百年,大好的年華不過數十年,活着一日少過一日,這短短的幾十年,你們為何不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惠及在天下百姓的身上,為何要用在你猜我忌的手段上。”

“我是不懂你們的行官之道,也不懂什麼是君臣,我只知道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為了天下百姓,我身為婦人也敢騎馬下鄉體恤民情,在我眼中,天下人皆是平等的,唯一的區別只是富裕和貧窮的差別,但他們活着的權力是平等的。”

“我沒有你們讀的書多,也說不出大道理,我行商向來問心無愧,有錢了我會資助窮人去進取,我有權了,只想着去抓貪官污吏不讓百姓受屈,我不會勾心鬥角,也沒有爭強好勝之心,我只求此生無愧,行得磊落。”

“今日我入宮不只是為了衍兒,也是為了整個天下,朝堂不穩,必有人乘亂做惡,中原富饒,惹來無數人眼紅,周圍幾國虎視耽耽。國不穩,外則亂,累及的只是百姓,還有無數衝鋒上陣的士兵,他們也有父母妻兒。”

“所以我今日來就是冒着大敬也要問一問皇上,當年的承諾還算嗎?在山洞裏的李易還在嗎?”

喬寶瑩期盼的看着李易,李易的心似被一雙手緊緊地揪住,他忍不住上前扶起喬寶瑩,目光再不似往日的威嚴,反而像當年那個孤冷無依卻光明磊落的晉王。

李易點頭,“瑩兒,我錯了,這段時間我竟被這繁華迷惑了雙眼,你說的對,當年的承諾都在,咱們都在,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

“今日你且回去,明日你便知道我的決心。”

李易起身朝外走,走到一半,他又回頭看向喬寶瑩,“瑩兒,保重。”

說完這一句話,此生李易再見喬寶瑩便不是叫她瑩兒,而是叫她丞相夫人,或者喬氏。

喬寶瑩抹乾淚從涼亭下來,坐回車輦出宮。

就在一行宮人護送着丞相夫人離去后,那涼亭不遠處的花圃里出現一對主僕,為首的正是當今的皇后水氏,她揚起唇角,苦笑道:“以後宮裏再無齊貴妃,果然,只有瑩兒出手,宮裏才能安靜。”

當日夜裏蘇辰回來,喬寶瑩便將自己今日入宮的事說了,自然跟李易坦誠布公的將話說了出來,蘇辰感覺到不可思議,卻還是忍不住握緊小媳婦的手,“也只有你敢有這個膽量。”

蘇辰嘆了口氣,“我以前也想錯了,帝王無情,但我相信李易,他是不同的,他固然有錯,我也同樣的有錯,此事過後,我明日早朝主動提出設左丞相一職,但人選不能是齊倫晟,而是清流派的重臣。”

“朝中就我一個丞相獨攬大權,令不少人眼紅,遂不知我在朝中何其辛苦,倒是該讓他們體驗一下我的辛苦。”

喬寶瑩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各讓一步海闊天空,君臣不和只會令天下百姓不幸。

第二日,京城五小霸王從牢中放了出來,案情陳清,五個孩子終於回到了溫暖的家。

白九早已經做好了飯菜等着兩孩子歸來,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喬寶瑩就看到小衍兒似乎經此一事長大了不少,兩人看到各自的母親,竟是眼眶一熱,畢竟不過十來歲,這一趟牢獄之災令兩人瞬間長大。

原本兩人就聰明,卻一直養在溫室中,在京城裏橫着走沒人敢頂撞,如今踢到了鐵板,也算讓他們警醒。

喬寶瑩看着孩子們身上完好,並沒有受到重刑,鬆了口氣,於是回府沐浴更衣,接着飽飽的吃了一頓飯。

夜裏小衍兒朝爹娘跪下,不過十歲的孩子,此時臉上卻是帶着堅定和果斷,“爹,娘,孩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此後孩子不再是京城五小霸王,而是要走科舉之路的學生,往日囂張,不懂分寸,不明事理,目中無人,才有今日之災。”

“是孩兒連累爹娘,以後孩兒再也不會了,孩兒必會努力學習,不讓爹娘失望。”

蘇子衍朝堂上父母跪拜下去,看着孩子那沉穩的神情,喬寶瑩忽然心疼起來,可是小衍兒說的對,京城五小霸王本就不是一個好的稱號,他們這個年紀本該好好讀書,將來長大一心報效國家。

“衍兒,你起來。”

喬寶瑩起身想上前相扶,卻是被蘇辰拉住了手,強行讓她坐下了,蘇辰面色嚴肅的看着蘇子衍,沉聲問道:“你當真悔改?”

“孩兒已悔改。”

“好,你要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君子一言,不得反悔,為父暫且信你。”

“孩兒絕不反悔,若不能言出必行,還請爹娘責罰。”

蘇辰聽到這話面色一松,喬寶瑩立即起身將孩子扶起來,看着瘦了不少的孩子,哪還有責怪之意,何況這事與孩子無關,也是局勢所迫。

京城五小霸王的稱號從此以後再不復有,蘇子衍與趙思源返回學院寄宿,與寒門學子一起吃穿住行,不到學院放假,兩孩子絕不會回家。

而齊氏一族果如皇后水悅所料,原本蒸蒸日上的前景轉眼榮華嘎然而止,齊貴妃毆打朝中命婦被廢,齊家也擠出一流世家之列。

而後宮當中,皇帝除了皇后一人,便不再納妃,史官記載,天福皇帝此人一生深愛皇后一人,極為痴情,一生不曾納過妃嬪,是最專情的皇帝。

而天福五年秋,朝中廢中書令,設左右丞相,蘇辰為右丞相,是為主相,權力一分為二,天福皇帝卻極為依賴他,臣君幾十年如同朋友般親密,為此成就了天福盛世,為後世所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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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農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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