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京城大亂
呂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都白了,那不可能的,她下的是砒霜,而且已經毒發,就算是醫術了得的伍其軍也絕不可能起死回生。
呂后慌了,她匆匆往鳳棲宮外走,誰知鳳棲宮外圍滿了禁衛軍,呂后才知道皇上不殺她,卻是將她軟禁了。
呂后卻瘋狂了,自從太子沒了,她已經沒有了正常的思維,感覺一生的爭奪全部沒有了,她心灰意冷,本想製造一場大亂劇,殺了齊王報仇,誰知卻是這麼一個結果,她不甘心。
而蘇辰這邊收到了伍其軍的信,看了后很是震撼,蘇辰親眼看到皇上吐血倒下,那模樣怕是不可能救冶得過來,何況伍其軍並沒有出手相救,齊王卻要他撒謊,並提拔了伍其軍的兒子。
齊王為何能在那個時候呆在大殿內,皇上以前一向疼愛的是晉王,可是現在卻毫無徵兆的只親近齊王,此事必定有詐。
蘇辰拿信跟小媳婦商量,接着趙牧和李易都來了。
四個人商量了好一會,他們三人都覺得是齊王威脅了皇上,可是每日早朝,皇上都沒有異樣,如果受了齊王的威脅,皇上上早朝還會怕齊王不成,就算不是這樣,也總該留下線索。
喬寶瑩卻忽然沉默,她想到一個可能,“蘇辰,你還記得明者么?”
蘇辰點頭。
“明者是齊王的人。”
蘇辰怔住,李易也怔住,明者是李易給他們夫妻兩的師父,教他們功夫,教他們易容之術,後來他們在軍機營抓住了他,蘇辰也藉機接近齊王,所以確切的說,明者是齊王的人。
“所以齊王也會易容術。”
四人都驚住,從來沒有往易容術上想。
很快蘇辰三人都反應過來,“如此說來,齊王軟禁了皇上,再找個人假扮皇上,而每日坐在朝堂之上的並不是真的皇上。”
“對。”
喬寶瑩點頭,“可是齊王軟禁了皇上為何不逼宮,直接叫皇上寫下聖旨,讓位給自己,可是為何沒有?”
三人又陷入沉思,喬寶瑩忽然問道:“玉璽可不可以造一個出來?”
三人面色奇怪的看着他,李易一臉嚴肅的說道:“不可能,誰敢造假的玉璽便是誅九族的罪,而且玉璽從不示人,除了皇上親侍。再說誰能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那必定是皇上身邊最近的人。”
三個人聽到這話顯然無法接受,喬寶瑩是後世的思維,還以為像後世的章,隨便造一個,不過聽了三人的話,她反而生了另樣的心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多半齊王是沒有玉璽,不然他直接登基了。”
喬寶瑩隨口一句話,三人再次驚住,李易氣憤的站起來,“瑩兒說的對,要是這樣的話,父皇有危險,我即刻入宮。”
“等等。”
蘇辰連忙阻止他,“你現在入宮就是去送死,也是自投羅網,一但齊王向你下手,你豈不是正中他的圈套。”
四個人又商量了一夜,這一夜呂后害死皇上的事並沒有發生,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若不是蘇辰跟定國公特意下了早朝去求見皇上,他們甚至都不會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第二日早朝,皇上帶着秦公公像往常一樣坐在殿前金椅中,而這一日的早朝註定不會太平,因為這一次蘇辰和定國公是有備而來的,當場指出金椅中的皇上是假的,滿朝文武皆驚。
很快禁衛軍包圍了承天殿,滿朝文武一片混亂,卻在這個時候,趙牧帶着兵馬入宮,趙牧以前便是禁衛軍之首,裏頭尚有不少舊部,趙牧出現,禁衛軍中立即有人倒戈到了趙牧這邊,分成了兩派。
而在這個時候劉福公公出現,他聽了蘇辰的令,很快端來了藥水,定國公帶着兩位武將強行闖入寶座上,當場將“皇上”按入藥水裏洗臉。
不過多久,所有的易容術退去,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堂前的文武百官都震驚了,個個都離齊王站得遠遠的,先前追隨齊王的大臣也猶豫着不再站出來。
信誠侯朝蘇辰看去一眼,正好蘇辰也看着他,信誠侯站在朝堂中間沒動,可是因為所有大臣退向右邊,他反而顯得很突兀。
這個時候信誠侯到底幫着誰?
蘇辰目光淡淡地盯着信誠侯,如果他一味要幫着齊王,那蘇辰只能拿出自己的武器了,說實話,拿出他手中的武器,這些人都不夠看的,只是這樣就暴露了他和小媳婦的秘密,皇上被人軟禁,卻並不是逝去,晉王也還沒有登基,這個時候拿出來是很不明智的。
一盞茶的功夫,信誠侯還是往右邊走了幾步,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的同時,齊王卻面色灰暗,目光從信誠侯身上收回,看着左邊只有他一人,他苦笑了一下,接着手一抬,只見承天殿前憑空出現黑衣人。
密密麻麻的跳下,將滿朝文武都圍困住了。
這才是齊王的後手,他不知有多少刺客隨他驅使,青山鑄器場沒有了,他又往南北兩邊都動了人脈,相信再過幾年,又將出現幾個鑄器場。
蘇辰站在定國公身邊,兩人相視一眼,定國公的私軍出現,晉王領着京郊軍營里的防衛兵全部出現。
這一下文武百官再無人敢出聲半句。
就這樣爭辯當中轉眼天都黑了,一場大戰在即,蘇辰帶着人先護着文武百官退出承天殿,保命要緊,而眼前的危機便交給了武將。
禁衛軍中分出兩派,也是相互殘殺,皇宮起了戰亂,宮殿倒塌,人仰馬翻,也不知誰打破了油燈,承天殿起火了,宮人四處逃散。
呂後半夜被驚醒,爬起來跑出來看時,已經知道了消息,她心中大驚,立即換了宮女的衣裳,乘着所有禁衛軍去了前面相助,她帶着身邊的親侍,捲走細軟從側宮門逃了出來。
呂后一路朝呂府去,路上遇上巡邏兵,她便拿出宮中令牌,說是去蘇府通風報信的,而今日夜裏的防衛頭領卻是喬寶瑩,趙牧將兵符交給了她。
巡邏兵聽是去蘇府報信的,也沒有阻攔,待呂后趕到呂府,卻見大兄悄悄帶着家中男丁子嗣打算潛逃。
呂家的勢力大,乘着這個機會逃出皇城必不成問題,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出了皇城,呂后發誓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齊王,如果齊王今夜還有命的話。
當呂家眾人剛逃至北門的時候,卻發現在那城門口站着一人一騎,漆黑高大的馬匹上,坐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她沒有男子高大威猛,可卻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裏她就像一道寒茫一樣出現在幾人的眼中。
呂家人腳步一頓,打量着空空如也的城門,一人一騎卻孤傲的擋住了出路,呂后這個時候再看到喬氏,她是驚訝的,她從來沒有好好打量過她,她竟有如此凌厲的氣勢。
不僅呂后意外,呂文鼎也是心頭一驚,明明眼前只站着一人一騎,並沒有千軍萬馬,可是他卻露出怯意,然而容不得呂文鼎多思量,他立即抬手,身後的暗衛出現,齊刷刷的朝喬寶瑩殺來。
就在此時,原本空蕩蕩的城門處跑出五條身影,其中有莫金、陳意、紅衣,還有兩名暗衛。
加喬寶瑩在內不過六個人,一人騎馬,五人隨意站着,但是他們的手上卻忽然摸出奇怪的東西,連着喬寶瑩的手中也多了一桿長槍。
呂文鼎卻反而冷笑出聲,就這幾個人能擋住他們的去路,簡直是笑話。
呂家的暗衛經過層層挑選,功夫高深,又熟悉隱身之術,只見這些人只在半空現身一會接着便失去蹤跡,再次現身卻已經近在尺尺。
喬寶瑩心頭微驚,身邊的陳意和紅衣卻飛身而起,在那些呂家暗衛消失的方向朝着半空直接開槍。
很快半空中落下數條身影,喬寶瑩壯了膽子,她也朝着再次現身的呂家暗衛出了手。
連續不斷的槍聲奇異的出現在城門口,呂文鼎和呂后兩人早已經嚇得臉都白了,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武器,為何會閃火光,而他們精心挑選的暗衛卻一個一個的掉落下來,全部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個武器太可怕了,呂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這一刻她想跑回皇宮,就算被軟禁,她也不想死。
呂文鼎也生了懼意,於是帶着呂家所有男丁往回跑,待喬寶瑩幾人處理了眼前的所有呂家暗衛,呂家幾人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喬寶瑩卻是面容淡定,她沒有想到這武器研發的不錯,后着力足,打得遠,且穿透力強,剛才她對着天空瞟準的時候,感覺像在打鳥似的。
幾人收起長槍,喬寶瑩一夾馬腹,朝着呂家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這一夜註定汴京城裏不會太平,連着外城的百姓也察覺到了異樣,這一夜京城巡邏兵穿街走巷的便不曾停過。
幽冷的街道迎着晨曦露出血腥的面目,漫天風雪卻在這個時候毫無徵兆的覆蓋下來,汴京城的第一場雪落下,而街頭兩邊的鋪子與百姓的門庭卻依舊緊閉,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卻如死寂一般,沒有半點聲氣。
偶爾有目光從窗門露出,卻也只有無助的驚恐。
街頭跑來一隊兵馬,為首的一人一騎,卻是位嬌小的女子,她身姿挺直,一身窄袖長裙,白潔的雙手握緊了韁繩,那一身的寒芒比這漫天的風雪還要冷幾分。
她揚起眉,目光朝左右兩邊偷偷打量的百姓門窗看去一眼,也沒有多說,卻是帶着一隊兵馬急馳而過。
這一隊騎兵來到蘇府停下,而蘇府門前卻是清冷,門前的護衛很少,只是他們的身上都帶着奇怪的武器。
喬寶瑩翻身下馬,利落的甩了韁繩,大步流星的朝府中走去。
才到主院,莫情和白九兩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一臉冷肅的喬寶瑩到這個時候才緩了口氣,眉眼一柔,問道:“孩子們都起床了嗎?”
莫情點頭,“全部在暖房裏讀書,今日不能將論語背完,不準出門。”
這就有些苛刻了,喬寶瑩知道這是莫情故意將孩子留在暖房裏,外頭太亂,的確不適合孩子們出門,而且昨夜將人手全部調走,京城草木皆兵,趙蘇兩府沒有這麼多兵衛,於是莫情帶着孩子來了蘇府,再將中間的拱門落了鎖,加強了防衛,而趙府卻直接放棄了。
喬寶瑩從白九手中接着熱湯,也不顧燙,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一碗湯下肚,喬寶瑩嘆了口氣,“我最近總是挺容易餓的,可是我又有些挑食。”
莫情無奈的看着她,“你要知道肚子裏懷着的可是兩個,你居然還坐馬,前夜你居然接了我夫君的兵符,我當時就差一點將你懷孕的事說出來,可是我知道你沒有說出來一定有你的道理,便沒有多嘴,可是我卻擔心了一晚。”
喬寶瑩覺得自己現在壯實多了,與在平江府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那個時候她若是懷着孩子這麼跑來跑去,恐怕早已經受不住。
喬寶瑩想起前天夜裏,他們四個人商量了一個晚上,那個時候她若是將自己懷了身孕的事說出來,蘇辰恐怕會瞻前顧後,趙牧也不可能將兵符交給她,可是她若不出手,昨夜就捉不到呂家,也不能管住城門。
“齊王失蹤了。”
喬寶瑩一邊吃飯一邊開口,她在啃豬蹄,眼下的喬寶瑩眉眼溫柔,誰還能看出她是那個風雪是凌厲的女子。
莫情和白九聽了這話,立即緊張起來,“瑩兒,昨夜四面城門皆是你守的,齊王插翅也難逃,為何會失蹤的?”
喬寶瑩也想不通,她昨夜可是一夜沒有睡,而昨日起事的時候,正是黃昏的時候,自黃昏到現在,她一刻也不曾離開,若不是餓得飢腸轆轆,她不會匆匆趕回來。
畢竟肚子裏還有孩子,她要悠着點。
喬寶瑩迅速的吃了一碗飯,一碗密制豬蹄,又拿出手帕包了幾張肉餅,就打算走了,莫情和白九都站了起來,莫情下意識的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很害怕,這一次她又成了瑩兒的幫凶,將懷孕的事瞞着了蘇大人。
她害怕,她害怕當年的事再次發生,若是真有個什麼,莫情會內疚的,蘇大人也一定會傷心的,他不娶平妻不納妾,就盼着瑩兒多為他生下幾個孩子,卻在這個時候,懷了雙生胎。
“瑩兒,你不能出門,你一夜沒睡,昨日又操心,今日你必須躺到床上去,哪怕是半日,你也必須躺着去。”
莫情急了。
喬寶瑩卻是嘆了口氣,她何其不知道自己很疲憊,她只嘆這孩子懷的不是時候,可反過來一想,她跟蘇辰在一起,總是沒有合宜的時間懷上孩子,既然總是事情不斷,那麼就沒有剛剛好的時間。
她摸了摸小腹,看着莫情,“齊王不見了,而蘇辰和趙牧卻守在皇宮,晉王帶人四處搜查,皇上還沒有下落,我若不守着城門,京城百姓會大亂。”
而且這些武器是她和蘇辰的心血,除了她的心腹能用,其他人都不行,所以鎮守城門的事非她莫屬。
莫情聽了喬寶瑩的話,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可是她腹中懷的是兩個孩子,她還是不想喬寶瑩離去,眼看着外頭的風雪越來越大,即使不出別的意外,這親自在外頭凍着,也對孕婦不好的。
喬寶瑩拍了拍莫情的肩膀,“有莫金和陳意幫我的。”
皇宮起了事後,他們兩人就匆匆出宮來幫她了。
這時白九卻拿出暖乎乎的狐裘披在喬寶瑩的身上,她懷裏揣着幾張餅就這樣離開了。
出了蘇府的門,陳意三人加兩名暗衛共五人早已經等候在那兒,他們也只能匆匆吃了一點,便要四處巡視。
喬寶瑩心裏有些猜測,齊王從皇宮裏跑出來,身邊還帶着這麼多的黑衣人,他自是有持無恐,但喬寶瑩也不怕,她手中人手雖不多,但領隊的幾人都是會槍支彈藥的。
她先去了齊王府,齊王府很冷清,除了幾個守家的下人,便沒有什麼護衛,齊王沒有回府,看來齊王府已經沒有他什麼留戀的。
喬寶瑩開始往昝府走去,昝府有暗道,如果昝泊曾經告訴過齊王的話,他會不會去昝府呢?
然而還沒有到昝府,喬寶瑩就聽到了槍響,六人匆匆朝槍聲處奔騰而去。
迎面是風雪,刮在人的臉上冷如刀刃,喬寶瑩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座下的馬匹也沒有半點停留,很快六個人來到事發地,只見此處早已經一片廢墟,地下全是四肢不全的死屍,她的下屬用了地雷。
卻在這時,紅衣忽然飛身而起,她比陳意和莫金都反應快,很快衝到喬寶瑩的馬上,坐在了她的身後,旋即一夾馬腹,馬匹往側邊一衝,轉眼間就在剛才喬寶瑩停留的地方落下一個奇怪的人。
此人無聲無息的,走路時連雙手也跟着落地,他們看着像人,卻像只壁虎似的,可以四處爬動,然而他們的速度卻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快,尤其是他們吐出的血液,裏頭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