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蘇辰要離開

第416章蘇辰要離開

明者被扣回書房,屋裏喬寶瑩也在,四人定晴看着明者,素者見他再也動彈不了,於是上前擼起明者的袖口,只見右手上果然有蛇形細線印,與文宇畫下的一模一樣。

蘇辰和喬寶瑩面色有些不好看了,明者跟了他們這麼多年,死亡谷那邊有暗者幫忙訓練他們的暗衛,所有的人包括明者和素者都是李易給的,可是現在明者卻是聽令於他人,潛伏在他們身邊這麼多年,簡直不可思議。

蘇辰面色幽冷的上前問道:“明者,你為何要背叛我們?”

明者卻是忽然歉意的看向蘇辰,眸里有愧疚,只是這愧疚之情轉瞬而過,很快他目光凌厲的盯着蘇辰。

文宇見狀,“噫”了一聲,伸手把上明者的脈像,過了半晌,說道:“他中了盅毒。”

文宇很快下針,接着明者也像先前那位活死人一樣,閉上眼睛,胸膛起伏,人卻沒有知覺似的。

文宇接著說道:“我先前說的,他們練毒之人,比你們的武器更加有威力,身邊熟悉的人中了毒,你們根本不知道卻被人控制,再成了對方的細作。”

“我若是沒有猜測錯,他是在青山那場打鬥當中中的毒,那次蘇辰策反了江湖,置青山於不義之地,我當時向蘇辰出手……”

文宇說到這兒,目光卻看向喬寶瑩,當時正是喬寶瑩替蘇辰擋了一劍,差一點死掉,這是文宇心中永遠的痛。

完顏文宇苦笑一聲,目光從喬寶瑩那溫和的眼神中移開,雖然她已經不怨他了,但他不能原諒自己。

他的目光看向明者,接著說道:“之後明者忽然出現,我想就是那次轉瞬之間他被人下了毒,接下來受人控制。”

“如今我要解了他的盅毒,便能知道幕後之人。”

蘇辰和喬寶瑩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這一夜註定沒法睡個安穩覺。

大清早起身,喬寶瑩已經看不到蘇辰的身影,他怕是去校練場練功了。

喬寶瑩起身梳洗好出門,不想遇上文宇和蘇辰在花廳里說話。

文宇說道:“有一事,必須讓你知道,李原一家在營州相聚,另置了府邸,目前是安全的,不過,你怕是不知道李原的父親是為何而死吧?”

“當年魏國新立,高祖皇共生九子,奪嫡之戰時只余兩子,一大一小兩人,小的那一位年僅八歲便出京去了燕北,成為燕王,歷經兩代,也就是到了李原父親那一輩,卻遭受到京城奪嫡之戰的苦,削去燕王一職,將貶為庶民,不僅沒有了皇室的身份,還將李原的父親召回京城軟禁了。”

“並要求李原一家行商,積下的財富如數交上國庫,以前李家所賺銀兩都是如數交上的,直到李原父親餓死在京城的事傳開,魏帝為彌補李原,方同意李家再與皇室無任何瓜葛,同時李家成為皇商,可自由支配他們的財富。”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燕北有不少燕王的老部下,李原的勢力很大,他這麼多年不知道囤了多少糧食和武器,正因為如此,我才能輕意的奪下燕雲十六州來,不過因為活死人的發現,我心生警覺,若不能將此事查出來,百多年前的悲劇將再次發生。”

文宇的話一聲一聲的傳到喬寶瑩的耳中,喬寶瑩感覺到不可思議,想不到李原才及中年,居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喬三跟在他身邊才是最辛苦的吧。

喬寶瑩越發對自己自保能力更加堅定了信心,若想要護住身邊的人,只有她跟蘇辰更加強大起來,李原囤糧囤兵器,不也是為了有自保的能力么?

那邊蘇辰開了口,喬寶瑩卻沒有再繼續聽,她轉身回了廚房。

莫情過來了,她那邊也有小廚房的,莫情抱着孩子大清早的過來,卻是來問昨夜的事,昨夜的事動靜鬧得很大,趙牧本來想要出手的,最後發現這麼多的暗衛出動,於是又折身回來了。

喬寶瑩做了小米粥給小思源吃,同時又烙了幾張醬餅和豆漿拿上來,陪着莫情吃着。

喬寶瑩叫莫情別擔心,她也不好多說,趙牧許多的事情沒有告訴莫情,顯然不想她操心了。

莫情吃着早餐,喬寶瑩便接着來到灶火前烙餅,想起蘇辰愛吃肉,於是炒了雞胸肉夾在餅子裏。

而文宇卻是喜歡醬餅里夾肉沫,她將煮好的肉撕成條,又用醬油等調料拌好包在餅子裏。

接着叫下人將餅和豆漿送去前頭,她卻陪着莫情接着吃。

莫情說道:“我倒是覺得餅子裏包土豆絲味道挺好的。”

喬寶瑩自然知道莫情的口味,她的口味要重一些,她做了麻辣風味。

她卻是有一下沒一下喂小思源喝小米粥,還給孩子蒸了雞蛋羹,孩子也吃得挺香的。

吃了早餐,莫情還帶走了趙牧的一份,開心的走了,喬寶瑩卻回到內室看孩子,孩子正好醒來,她幫孩子穿好衣裳,收拾好后抱着出來,下人已經準備了孩子的羊奶。

一杯羊奶,一碗雞蛋羹,剛餵了幾口,門口進來了文宇。

他一襲白袍加身,白袍下是那金黃的長衫,再加上他那雍容華貴的面容,喬寶瑩愣住,這個人與當年在青山上所見時早已經不同,除了那份清冷的氣質,還有那張依舊俊美如仙的容顏,果然還是有變化了,畢竟已經是越國的王。

文宇停了步,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喬寶瑩,很快眼神看向她的懷中的孩子,他面色終於動容,朝她走來,在她對面坐下,卻這麼仔細的看着她。

喬寶瑩朝他溫和一笑,說道:“你想吃什麼?可以跟我講的。”

“炸雞。”

“那個少吃點,上火。”

“烤魚。”

“好,晌午做給你吃,蘇辰也正好挺喜歡吃的。”

聽到蘇辰兩字,文宇反應過來,他垂下眼帘,說道:“你倒是如願以償。”

喬寶瑩看向懷中的孩子,她的確已經如願以償,她很開心,她擁了她和蘇辰的孩子。

完顏文宇卻是自嘲一笑,說道:“如果當年我不曾冶好你,你會不會就不會嫁給蘇辰了?”

沒有如果,她想她還是會嫁給蘇辰,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因為那個時候她其實也已經動心,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文宇看到她堅定的樣子,心中微苦,胸口的痛越發的明顯,盅毒從來不曾解,情盅豈能解?只是沒有人知道罷了。

文宇捂着胸,他揚起唇,溫和一笑,說道:“好歹當年我也曾救過你,你會偶爾想起我么?”

喬寶瑩看着有些像老朋友口氣的文宇,她點了點頭,“你當年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謝謝你救了我,救了蘇辰。”

“你記得就好,沒事的話可以想想當年我在青山撫琴的時候,只有那個時候才是真實的我,現在的我已經回不去了。”

喬寶瑩忍不住看向文宇,看到他緊鎖的眉頭,再想起當年初見他時在那亭中與世無爭的撫琴,那個時候的他無欲無求,每日與醫為伍,給人冶病也是隨心而定,那時的他或許更快樂一些。

“文宇,我拿走了前輩的手扎,但是我不想再還給你了,你如果想要知道什麼,我可以將手紮上的內容告訴你,只是涉及到火器那一塊,我怕是不行。”

喬寶瑩說出這話來,她覺得自己的臉皮還真夠厚的,拿了人家的東西如此有理,可是這關係到兩個國家,她要幫着蘇辰,所以她不會將手扎交出去的。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文宇淡然一笑,“我早就知道,或許這手扎本就該屬於你,因為你才是她的知音,你們才是家鄉人。”

喬寶瑩有些感動,她沒想到文宇會這麼大量,她早已經做好了與越國一決高下的決定,甚至昨夜裏還跟蘇辰討論要不要將新制的武器在他面前露出一手,用以來震懾,當時蘇辰有些猶豫。

眼下看來,他們當真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文宇從懷裏拿出一把金鎖,小小的金鎖上刻的富貴吉祥圖案,他將金鎖放在桌上,說道:“這是我給孩子的禮物,你且收着。”

說完,文宇起了身,他轉身出門。

喬寶瑩看着桌上的金鎖出神,原來他是來送這個的,先前還懷疑他來的目的。

喬寶瑩拿起金鎖,全部將之帶在孩子的脖頸上,她吻了吻孩子,看着懷中的孩子,感覺世間的紛爭都已經與她無關,她只要看着孩子,心就靜了下來。

蘇辰給文宇的人另擇了小院,一併住在了蘇府,外頭的人根本不知道越王會來平江府,同時文宇的人也不出門,他原本就帶來了一個活死人,眼下又有多了一個明者。

文宇正在試着解了兩人身上所有的毒。

喬寶瑩卻還是像往常一樣,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這樣平靜的過了小半個月,天氣更加的涼了,喬寶瑩給孩子穿得衣裳多了,請了裁縫入府,給上上下下的人都做了新衣。

有幾套白袍是送去文宇院中的,文宇看到鄔總管送來的衣裳,他奇怪的問道:“是夫人選的布料?”

鄔總管點頭,“正是,府中上下內務夫人都會過問。”

文宇心下一喜,立即叫蒙安收下。

喬寶瑩給蘇辰做的衣裳卻是自己出的綉樣,叫綉娘綉上去,她若沒有記錯,蘇辰挺喜歡依米花的,所以他的新袍服上都有着這個時代不曾有的花樣。

蘇辰拿起一件青衣袍服穿上去,接着看向袖口和襟口的依米花卻是笑了,“我倒是記掛着你先前親手給我做的那件白袍。”

“那都不能穿了吧,多少年了。”

“我且收着的,將來老了拿出來看看。”

“能收這麼多年?你若是喜歡,我倒是可以給你親自縫製幾件家居服,不穿出去的,不然就我這手法,還當真穿不出去了。”

蘇辰卻是笑了,“也好,你給我做幾件家居服,但不能太過勞累,我是想着來年開春有空,我就擼起袖子將花園裏的花打理一遍。”

知道她喜歡花,沒想到蘇辰竟然想親自動手,於是她也應下了,會給蘇辰親手做衣裳。

只是令喬寶瑩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一場雪下來的那日,完顏文宇居然將明者給救活了,他手上的蛇形細線印消失,人恢復正常,看到喬寶瑩和蘇辰之時,便跪了下去,他之前的所做所為他還曾記得,他在京城之時見到過一人。

那人一身青衣,頭上帶了帷帽看不到真容,但口音是南邊湘地的,關於李原的信是此人交給他的,叫他離京回平江府打探。

那時的明者已經被人控制,根本無法細究,卻是聽話照做的帶着信回來了,同時他也將這邊修建糧倉的事說了。

同時明者從懷裏拿出一個剛封印的信筒交到蘇辰手中,想不到他們先下手為強把明者給扣住了,不然他還會往京城裏的那位傳信。

蘇辰打開信筒,看到裏頭寫的信息,居然是那日夫妻兩人在書房的所說的話,小媳婦勸他自保,還談及軍機營與作坊的事。

蘇辰面色很好不好看,喬寶瑩也看到了,她內心后怕,差一點他們所有的秘密都暴光了,好在素者來了。

明者卻是一臉歉意的垂下頭去,接著說道:“明者是大人的人,從此以後必萬般小心。”

蘇辰正要毀去信筒,文宇忽然制止,“等一等,信筒且留着,尚且有用。”

蘇辰和喬寶瑩疑惑的看向他。

文宇接著說道:“蘇辰你不是要混去鑄器場么?眼前便是大好的機會。”

很快幾人坐下商議,原來文宇的意思是兩人喬裝成活死人和明者去往鑄器場,而信筒中卻故意透露一些消息,說蘇辰有貪污銀兩之意,並與地方官員勾結。

如此便能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他們兩人便能儘快去往青山,而喬寶瑩就要易成蘇辰的模樣坐鎮府衙,為兩人拖延時間。

這一招棋可以看得出來,背後這人到底是不是呂家,或者皇室,或者其他人,反正不管怎麼樣,如果朝堂上派使臣過來了,那麼證明背後之人是有大權的,不是呂家便是皇上,因為上次已經派了於恆過來,按理一般的湊折彈欬蘇辰已經無用。

同時真派了使臣過來,喬寶瑩一直跟在蘇辰的身邊,對他所做所為了如指掌,如此也能應付自如,當初應付於恆都不成問題,再來一人自也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已經朝堂上不會有動靜,那麼此人要麼是沒有官家背景,要麼就是地位低下,總之只能這們挺而走險,才能解了眼前的疑團。

所有線索指向魏帝,蘇辰不信,而文宇卻深信不疑,文宇此去是為了尋解毒的法子,同時探探對方的底細。

喬寶瑩聽到兩人的安排,她一千個不同意,原本就盼着蘇辰終於可以不離開她了,不會再挺而走險了,誰知道又要去往鑄器場,就算有她做的記號,那兒也太過風險,而文宇尚未將裏頭的毒練制出解藥來,萬一兩人中了毒,該怎麼辦?

一個是越國的王,沒有文宇,越國將一盤散沙,不戰而敗,只能退出中原,回到關外去。

一個是平江府的知州,他們新建的軍機營剛有了起色,沒有蘇辰在,所有的事情都施展不開,喬寶瑩雖然對他的事都知道,但終歸不是長久之際,可兩人又不知能幾時歸來。

蘇辰知道小媳婦不希望他親自前去,夜裏,兩人在內室,蘇辰拉着喬寶瑩的手坐在榻上,溫聲說道:“這一次關係到咱們的未來,你當初讓我和趙牧輔佐晉王,如今你讓我有自保之能,可是我骨子裏從不曾想過要站黨派之爭,要與皇室為敵,天恩浩蕩,我身為下臣,豈能有異心。”

“所以這一趟我必須要去,如果真的如我們猜測的那樣,我便會義無反顧,如果不是,我希望再像以前一樣回歸正軌,好好的為國效命。”

蘇辰說得誠懇,喬寶瑩聽后心覺慚愧,她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着實急了一些,雖然所有的事都指向魏帝,都指向皇室,可是蘇辰向來講究證據,不喜歡憑着猜測斷案。

喬寶瑩本想再勸勸,可是唇辨動了動,卻還是說不出勸慰的話來,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信仰,她應該尊重他。

蘇辰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上她的唇,輕柔的似捧着易碎的寶貝似的,喬寶瑩的心越發的軟了,她雙手環抱住他的脖頸,輕嘆了口氣,整個身子粘着他。

鬆開他的唇,喬寶瑩深情的望着他,有些委屈的聲音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能再離開我。”

蘇辰含笑點頭,接着俯身再次吻上她的唇辨。

離別在即,感情也是一發不可收拾,蘇辰慢慢地將小媳婦放倒在長榻上,整個身子覆上來,修長的指尖伸到她的胸口,渾然不知的解她的扣子,解開她的上衣。

第二日,喬寶瑩還是很快就驚醒了,那會兒蘇辰正在穿衣,喬寶瑩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麼睡着的,被他折騰的有點狠,感覺兩人要分別了,都珍惜着對方,恨不得多索取一點做為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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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農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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