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直面慘淡

面對好奇寶寶李三，愈史郎是無可奈何，他不想搭理，可是李三那求知若渴的表情實在是太真誠了。好似不回答他的問題就是十惡不赦的罪孽，愈史郎也只能回答：“我也不知道血鬼術是怎麼回事，反正有些鬼自然而然會產生能力，時間過得越長能力就越熟練。”

還真是模糊的解釋。

“我認為血鬼術是一種能量的轉化，將我們鬼的生物能轉化為另一種形式。”李三說道：“鬼的身體裏肯定有了轉化的器官，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解剖過自己？”

“？？？”愈史郎是滿頭問號：“為什麼要解剖自己？！你這個人的想法怎麼這麼危險？果然我是對的，不應該把你留下來。”

李三無語：“難道我說錯了么？想要進步一了解鬼，解剖是必然的，反正也死不了，難道你們都沒有嘗試過？”“現代文明都已經發展到二十世紀了，今年都已經是1914年了，你們又是學醫的，怎麼會沒想過解剖這種手段？”

“說得輕巧，就算死不了，也會很疼的，你願意你可以試試看。”

“不是有麻藥么？而且現在還有輸血的辦法，一邊輸血一邊解剖不就可以了？我可以啊，只要有足夠的血，我願意接受你們的解剖，為了解鬼的身體構造做出貢獻。”李三是真的願意，因為他知道珠世和愈史郎都是好鬼，而且也知道鬼的身體是非常頑強的，死不了的。

“瘋子，你竟然想要我們來解剖你？！”愈史郎是真的受不了這個傢伙，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完全超乎他們的理解：“難道這也是你寫小說的邏輯么？”

“額，你可以這麼理解。因為推理小說中屍體是很重要的一環，屍體是可以說話的。”李三說道：“難道你就不想進一步了解血鬼術的形成原因？”

當然也想了解，但愈史郎實在是沒想過解剖這種血腥的事情，總體來說他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赤腳醫生，治療疾病的手段也只是抽血吃藥，最大的手術也就是治療骨折了，沒有對什麼人開膛破肚過。

李三是真的不害怕，雖然他也覺得自己說這些話很大膽，但他確實願意執行，估計也是因為自己已經變成鬼了，有些想法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大膽了。

“我去跟珠世小姐了解一下。”李三是說到做到，他確實很希望進一步了解血鬼術的原理，想要知道鬼的身體和人的身體到底有什麼不同。

珠世看到愈史郎臉色古怪的走過來，身後還帶着李三。精緻的五官寫滿了疑惑，就算是疑惑也是很美麗的，她安靜的時候就好似一副油畫，讓人忍不住觀賞。

“是不是李三的身體出現變化了？”對於自己的病人，她會負責到底。

“並不是這樣的，是這傢伙提出了一些很瘋狂的想法。”愈史郎都不知道怎麼說，停了一下才說道：“是這樣的，李三想要更加了解血鬼術，所以他提出來讓我們解剖他。”

“？”珠世呆住了，她學習醫術已經有數百年，了解現代醫學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沒有認真地思考通過解剖來了解鬼的秘密。

而這個李三，才成為鬼兩天就已經提出了這麼驚人的提議，這是何等的適應能力，他的進步速度有點快了。

當然快了，李三可是受過現代教育的年輕人，而他所接受的教育目的就是適應高速運轉的現代工業社會。工業社會的特點就是規模和效率，這兩點直接影響了成本。所以李三的思考自然是單刀直入，遠超這個時代。

雖然珠世和愈史郎都比他年紀大，一個生在平安時代，一個生在明治時代，卻從來沒用科學的角度來思考。只怕這點連鬼祖都沒有想過。

“我聽說國外的醫生也是從解剖中學習醫術，了解器官的病變和功能。”珠世作為醫生多多少少也了解這些先進的手段：“或許真的可以。”美女大夫若有所思地想到：“李三你真的願意么？”也只能解剖李三了，因為珠世和愈史郎就是醫生和護士，那李三自然就代入病人了。

三個人的任務很明確，根本不需要分配。

“可以，不是有麻藥么。”

“確實有麻藥，可是鬼的耐藥性很高，就算用大劑量的麻藥也會在短時間內失去作用，到時候你也會感覺到疼痛。鬼雖然只要不掉腦袋就不會死，但不代表不會疼。”珠世很嚴肅地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愈史郎表示難道夫人決定要解剖李三了？太瘋狂了，不過夫人決定的話，那他也只能配合了：“還有鬼的癒合能力，解剖的動作必須大，不然傷口會癒合，也得不到解剖的結果。”

珠世說道：“愈史郎說的沒錯，不過這點倒是可以解決，等李三飢餓的時候解剖，他的身體會很虛弱，癒合速度也會減緩，足夠讓我們解剖了。但疼痛也會加劇。”

李三也很認真地思考着：“那麼先不用麻藥了，等到我最疼的時候在使用吧。我一定能撐得住，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為了了解血鬼術，也為了讓我更加了解自己的身體，我願意！”

就和當初接受轉化的表情一樣，因為李三已經想清楚了，他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而且他也相信眼前兩位鬼一定會保護好他。

“那麼開始準備吧。”珠世也是立竿見影，因為很多問題困擾她幾百年了，或許可以通過一次解剖了解清楚。

血鬼術到底是不是鬼的器官發生的，得先用最基本的方式去調查。

“是！”愈史郎立刻行動起來，先用三花貓去醫院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異常，沒有異常的話，晚上就去偷血。

珠世計算了一下：“至少要準備三桶獻血才足夠。”她說的就是提水的木桶：“除了最近的醫院，遠處的醫院也要調查。”

“了解。”

“我去實驗室製作麻藥。”“李三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習慣一下疼痛了，白天的時候可以把手伸到陽光下感受一下，等到落刀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珠世分配好了工作，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太陽啊，李三其實已經知道太陽對鬼的殺傷力有多大了，白天的時候被陽光反射一下都感覺不舒服，更不要說直面太陽了，那肯定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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