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妖退
出了河洛大陣后，蘇牧看着遙掛在天穹之下，那兩口殺機凌然的殺劍。
微微拱手，道：“此番多謝道友相助，日後蘇某必會厚報！”
冥河教祖來救他，那麼日後冥河教祖，身陷如此境地之時，他自然也會去救冥河教祖。
還有那些此時，正在威懾妖族底蘊的大羅神聖，若沒有這些道友的助力，僅憑藉他一人之力，如何能擋住威壓了無數紀元的妖族天庭呢？
他自認不是妖族天庭的對手，但妖族天庭的一部，卻根本攔不住他。
這是大羅神聖們，默認的潛規則，也是洪荒世界能夠歷經無數紀元的原因所在。
洪荒的一些事情，其實很直白，只不過有些仙神想差了，正如當時的他，總是想着洪荒世界的水又多麼的深。
但現在看向，處於那個世間節點的他，頗為有些好笑。
一切不過是平衡二字，洪荒世界根本就不會出現，貫通天地人的勢力。
上一個那樣的勢力，已經淹沒在了玄門仙家的手下。
所以這就是，妖族天庭雖有，無數大羅神聖，卻依舊只能蹉跎的原因。
河洛大陣散去，帝俊以及眾多大羅妖神的身影，搖曳在罡風之中。
周遭大羅神聖的分身，開始瘋狂的轉換世界，生怕被沖昏了頭的帝俊給盯上。
“蘇真人果真不愧為，鴻鈞老祖的關門弟子，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總有一日，蘇真人也會如同，遠古年間的眾神一樣，身歸永恆的輪迴之中。”
帝俊陰鬱的面容，越發的陰鬱，斬殺長明易，但斬殺之後呢？終有一日當妖族統率諸天萬界，無盡時空的時候，長明只能沉淪。
對於帝俊放的狠話，蘇牧不以為然道：“對於大羅神聖來說，青山可該，綠水可斷。這世間萬物，又怎會永恆存在呢？
在下終有一日，也會站在，南天門前憑弔，昔日妖族天庭的盛大景象！”
帝俊以此威脅之，他自然也會，以此回應之！
“哼”帝俊輕哼，道：“恐怕蘇真人，見不到那一天了。”
蘇牧說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但我相信天帝陛下，很快就要與巫族開戰了。”
他只不過是一尊大羅神聖，了不起短暫的身合混亂虛空之地的大道，也不過是一尊混元大羅神聖。
可巫族呢？
誰知道巫族的底牌，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威力呢？
大道三千隻是一個虛數，但在洪荒之中，卻唯有平衡大道，能夠獨佔鰲頭。
妖族天庭大軍緩緩退去，天地之間再次恢復了平靜，只是這平靜究竟能夠持續多久呢？
......
回到破敗的玉華峰上，先前的宮殿早已不存，唯有那件草廬，尚屹立於天地之間。
草廬外西昆崙山神，少年模樣的陸吾，靜靜地站在哪兒。
蘇牧笑着問道：“小陸吾你在西崑崙主峰待着，怎麼來到了這玉華峰呢？”
陸吾眨着眼睛，作揖道：“陸吾有惑，特來請先生解惑！”
看着神情迷茫的陸吾，蘇牧問道：“小陸吾你有何疑惑，不妨說出來！”
陸吾點點頭，說道：“敢問先生，巫妖量劫為何會兩敗俱傷，究竟何為天地主角？”
這是怎樣深奧的問題呢？
一問量劫，二問紀元！
如此問題，若非他已然明悟，洪荒的這些蠅營狗苟，他還真回答不上來。
蘇牧眺望遠方，翻騰的雲海，說道：“小陸吾你認為，這洪荒之間，該有一個壓在你頭頂的勢力出現嗎？”
無論旁人對修行加上多麼崇高的讚美，哪怕那些讚美被無數神聖，銘刻入了時光中。
但對於一些城府深沉的大羅神聖來說，修行就是為了活着，而修行到了大羅境界，只是為了更好的活着。
所以玄門仙神，自然不願意，頭頂上還有個妖族天庭壓着，大部分大羅神聖，在這場妖族天庭與巫族的站隊中，不僅沒有什麼利益收穫，反倒是不少大羅神聖，賠了個底掉。
陸吾臉色發白，聲音顫抖的說道：“那豈不是說，從來就沒有天地主角，這一說嗎？”
蘇牧搖頭道：“你認為呢？”
“我？”陸吾指着自己，說道：“先生我不知道，所以才會來此。”
蘇牧看着依舊迷茫的陸吾，說道：“你終究還是在昆崙山上待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一尊大羅神聖，都快忘記了自己的道。
你該下山了，小陸吾。”
陸吾耳畔，猶如九天雷霆炸裂，“先生娘娘說，山下太過危險，不讓我下山。”
蘇牧一驚，錯愕道：“女人再怎麼強大，也依舊是個女人，哪怕西王母身為大羅神聖也是如此，聽我的下山去吧！”
陸吾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但正在思考前路如何蘇牧並未察覺。
“先生真的可以下山嗎？”
蘇牧回答道：“自然可以！”
陸吾對着蘇牧作揖行禮，說道：“先生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說罷陸吾化作一道虹光，以流光之速度，離開了西崑崙地界兒。
蘇牧看着虹光，笑道：“不就是下個山嗎？至於這麼著急嗎？”
陸吾西崑崙守山大神，想想在後世那尊極為強橫的山神，蘇牧就感到有些好笑。
虹光消失的極快，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已經遠離了西崑崙附近的大千世界，往洪荒深處的大千世界遁去。
看着遠去且逐漸消失不見的虹光，蘇牧彷彿看見了昔日的自己，青春年少意氣風發，也曾痴狂於情，也曾痴狂於名。
但如今站在大羅神聖的角度去看那些事情，現在想想未免有些太過可笑，書上記的時光里被銘刻的故事，實在是太過簡單。
只有無限的光明！
嗯，大羅神聖本就無上光明，不光明的是那些，步入了沉淪之中的大羅神聖。
而不是他們這些，仍舊行走在洪荒之中的大羅神聖！
這才是洪荒之中，永恆的法則。
罡風瑟瑟，蘇牧的身影，在風中飄搖，盡顯大羅神聖的寂寥。
諸天萬界，茫茫洪荒之中，又有幾人能夠，證就盤古鴻鈞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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