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排練
季琰也不知在她身後站了多久，見到她這反應后臉色還是清淡着，只是鬆了松領帶。
“嗨，早上好。”沈謹媛擺出前兩天剛跟老師學到的微笑，自以為很好，而且毫無瑕疵。
“不早了。”季琰說。
他說完就轉身往卧室里去了，沈謹媛笑容瞬間斂住，想到某天清晨似乎也發生過同樣的對話。
“土豆泥要什麼口味的？”阿姨突然從廚房探出頭來問。
沈謹媛許久沒有像這樣頭痛過了，揉了一下太陽穴，隨便哼出一句話，自己都不知道在講什麼，阿姨卻是一副瞭然樣子。
她不願去季琰面前刷存在感，這人最好工作累一點兒，這樣大家都能睡個輕鬆的好覺，可想像總是美好的。
季琰午飯沒用又匆匆出門，沈謹媛一整天都跑在琴房裏，靈感不斷湧上來，激動的差點把筆折斷。
一直到晚上，她才伸着懶腰從琴房出來，整個背部到腰部都酸脹的厲害，一動就響成一片。
阿姨很自覺的不在她彈琴的時候打擾，那幾小碗土豆泥就放在餐桌上，勺子擺在一旁，沈謹媛拿出手機放着一個國外樂隊的歌，最後竟把桌上所有的東西全吃光了。
拿出餐紙擦嘴的時候，才後知後覺想到，這些土豆泥貌似不是同一個口味的。
她哼着歌去洗澡，特意把浴室門鎖上了，擦着頭髮出來時，看到季琰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
他仰着臉，後腦貼着椅子最上方，線條分明的臉隱在暗光里，帶着鋒利感的下巴正對着她所站的位置，上身只穿了件白襯衫，扣子鬆散着。
沈謹媛走過去的時候驚了一下，發現這人的外套還有領帶，全都掉在地上，從門口一直延續到沙發。
挨個撿起來后輕輕叫道：“去床上睡，別在這裏。”
沙發上的人毫無反應，呼吸聲都很淺。
沈謹媛走過來，見他是真的閉着眼睛，身上帶着若有若無的酒味，蹲下身子看了會兒，又晃了晃他的手，笑着叫：“季老師？”
這次季琰很快就睜眼看過來，黑色的眸子沉着，片刻后又染上清淡笑意，反手拉着她站起來。
“你喝醉了？”沈謹媛坐在一角。
“沒。”
他的聲音很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只說一個字的緣故。
“還有兩天就十五了，寶寶。”
沈謹媛確定了，他是真的沒醉，扭了兩下，直接圈上他脖子掛在人身上，一聲不吭的。
夜很深，沈謹媛極其後悔剛一開始的主動，簡直就是在望作死道路上闊步前進，最後兩人糾纏到了浴室，沈謹媛抽抽搭搭地說明天要排練，這才結束。
樂隊也有可取之處，準時便是其中之一，沈謹媛忍着酸痛跑過來時，他們已經熱完身了。
胖子坐在椅子上，旁邊放了一大袋子的零食，樂呵地說著什麼。
鼓手也不像之前那樣總是一副羞澀小媳婦樣了，轉着鼓槌看樂譜。
沈謹媛穿了套運動服，拉鏈拉在最上方，領子豎著，長發卻是散下來，沒來得及化妝，昨晚才睡了幾個小時，雖然一路狂奔過來，但眼神還是懶懶的，完全沒睡醒的樣子。
晉驍在她進來是撥了下琴弦：“真正的勇士，敢於素顏直面媒體的閃光燈……”
沈謹媛就近抓了一包薯片扔到他身上，晉驍則徒手接住，不慌不忙地拆開吃了幾片，還若有其事地評價着。
小打小鬧不算什麼，沈謹媛又是一副懨懨的樣子，喝了一瓶冰水后才有了點兒精神，蹦躂了幾下就站到話筒前要開始。
只一首歌而已，兩天的排練時間完全足夠，下午的時候李潔來看了一次，沈謹媛啞着嗓子問她簽約事宜。
李潔也不迴避，只說前段時間太忙，具體的已經報給了鄭宇，等他點頭，一切都好說。
沈謹媛點頭，喝光今天的第四瓶水后又去排練了。
李潔坐着聽了會兒，想到些什麼，突然拿出手機，操作了幾下，對準沈謹媛錄了一段，又配文發了出去。
最近沒出席什麼活動，粉絲量還是在蹭蹭往上漲，才剛發出去幾秒而已，閱讀量就已經很可觀了。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神仙唱歌？”
“寶啊，嗓子怎麼就啞了呢？”
“吹爆我愛豆，嗓子啞了也不停！”
……
李潔一直到晚上都沒再出去，沈謹媛今天到了極限，可肚子卻空空如也，原本想拉着人跟自己一塊吃火鍋去，但最近李潔管的越來越寬，她實在不想聽人念叨，只好作罷。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樓下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一波人，男女都有。
沈謹媛一愣，首先就想到自己沒化妝，但也沒躲，又露出那標誌性的笑容出來，無害又冷清。
粉絲懷裏抱着各樣的東西，有大玩偶，還有抱着花束的，相同的是每人都拿着一盒潤喉片。
沈謹媛照單全收，挨個說了謝謝。
李潔是最清楚這些粉絲從哪來的，人不算多，她和善地對保安壓了壓手，柔聲勸：“大家都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首映禮再見哦。”
表面工作到位了，保安們也頗有經驗，破開一條通道，讓他們在中間通過。
沈謹媛懷裏是各種品牌的潤喉片，裝了一整袋，玩偶和花都由樂隊的人抱着。
她真誠說了聲謝謝，在一片尖叫聲中上了停在門口的那輛車，而樂隊的人則上了停在後面的那輛。
沈謹媛進來的時候，季琰就坐在後座，帶着藍牙耳機正跟人通話。
粉絲已經聚到了門口，車子發動的時候，後車窗降了下來，沈謹媛對着人群揮了揮手，廣場的燈光照進去，另一側坐着的人跟着淡淡看了一眼，尖叫聲瞬間變得刺耳。
司機似乎有意加快了速度，逃似的開上了主路。
沈謹媛不傻，看着一袋子的東西，已經把事情猜了個大概，總算摸清了李潔的營銷套路，這就開始賣慘了？不過，她也挺有頭腦的，至少比剛認識那會兒強多了。
以後粉絲出去掐架也有了底氣，估計這事可以吹到她退圈。